宋謹禾剛想開口,還未來得及和許清臨聊上,就被身邊的宋正羽拽走。
情急之下,宋謹禾胡亂塞了張邀請函交給許清臨,“許總,有時間一定要來啊?!?/p>
許清臨充耳不聞,將邀請函給了剛趕來的助理,“把它處理了。”
“???”助理不解地打開看了眼。
竟是宋總的生日宴。
病房里,宋云棠替宋婆婆換好衣服,暖心哄著,“外婆,你先睡會,等你睡醒了,我們就出去走走好嗎?”
宋婆婆在宋云棠面前像個乖巧的孩子,點點頭,“嗯,我醒了,你可不能不在?!?/p>
“好?!?/p>
她扶著宋婆婆躺下,蓋好單薄的被子,走了出去。
見許清臨還在門外守著,宋云棠有些意外,“你怎么還沒回去?”
許是熬了一個大夜,許清臨眼底蒙上了層淡淡的黑眼圈。
他誤解了宋云棠的意思,以為她不希望他在,“小沒良心的東西,我陪了你一個晚上,你就這么不希望我在?!?/p>
許清臨語氣輕快,卻沒有任何指責她的意思。
宋云棠連忙擺手,“你誤會了,我以為你已經上班了?!?/p>
許清臨猶如撫摸一個長期在外找不到歸宿的小貓,溫柔地揉了揉宋云棠腦袋。
為了緩解她膽戰心驚的情緒,許清臨帶著她來到醫院院子里的長椅坐下。
“你在這等我?!?/p>
宋云棠仰頭疑惑地看他,“你去哪?”
“買你喜歡的東西?!?/p>
宋云棠:“???”
他又想搞什么鬼?
許清臨特意和她打啞謎,“等會你就知道了?!?/p>
他脫下淺色西裝,臉上洋溢著寵溺的笑意。
宋云棠一路目送著他走出醫院,發現他正往小吃街的方向走去。
她再跟上去,許清臨已經不見了蹤影。
“棠棠?”一道歡快又帶著試探的嗓音出現在旁邊。
宋云棠扭頭望去,一位身穿紅色花衣服,戴著深色墨鏡的女人緩緩朝她走來。
直到對方摘下墨鏡,宋云棠才得以將人認出。
她又驚又喜,“月月?”
白月順勢坐到她身邊,上下打量著宋云棠,“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在醫院?”
“不是我,是我外婆住院了?!?/p>
白月和宋云棠是高中兼大學同學,兩人做了七年朋友,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彼此的家事雙方幾乎都一清二楚,只不過白月大學畢業后,就去了國外,兩人見面的機會甚少,微信上的聯系卻從不缺。
宋云棠還想著她什么時候回來,到時候去機場接她,沒想到重逢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醫院。
白月捏了捏宋云棠的臉,雙眼微瞇,笑了笑,“你都瘦了,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
白月出國前,曾親眼看著宋云棠因為她母親的事,從一百二十斤硬生生瘦到了八十斤,導致身體缺少營養,從而進了醫院。
出院后,白月每日盯著她,變著花樣,從家里叫人帶食物到學校看著她吃完,才放心。
“哪有?!彼卧铺男χ帜罅讼露?。
“你就有?!卑自滦毖弁?,指著她的手,“你每次一做這個動作,就是在撒謊?!?/p>
“有嗎?”宋云棠裝傻充愣,迅速放下手。
宋云棠不知自己撒謊時,竟會做這個動作,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
宋云棠反問,“你來醫院干嘛?”
白月下意識地將手提包放置身后,“我……我是來探望親戚的?!?/p>
白月的反應被宋云棠敏銳捕捉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白月下意識的動作出賣了她。
“哪有?!?/p>
宋云棠還想再追問,許清臨匆促回來。
因為著急,細密的汗珠從額角迸發而出,汗珠順著他脖頸滾落,浸透了白色襯衫領口,他抬手胡亂抹了把臉,手上拿著幾串不同味道的燒烤,將其遞給她,“給你?!?/p>
宋云棠不可置信地接過,許清臨竟然還記得她喜歡吃燒烤。
依稀記得之前和許清臨去路邊吃燒烤,因為油煙味,許清臨嗆得直咳嗽。
“這些東西有什么好吃的?”許清臨滿是嫌棄地扯松領帶。
周圍的煙味熏得他漸漸煩躁。
宋云棠吃著燒烤,含糊不清道:“像你們這種吃慣了餐廳里大廚做的東西,自然不會懂我們吃燒烤的心情?!?/p>
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許清臨試探性地小嘗了一口,味道一言難盡,但還是強忍著不適,咽了下去。
“你很喜歡吃這種東西嗎?”
“嗯?!彼卧铺闹刂攸c頭,桌上的烤肉被她吃得一干二凈,意猶未盡地還想再來幾串,可惜已經吃不下了。
宋云棠連打兩個享受的飽嗝,許清臨看見她傻笑,不由自主跟著笑了起來。
同時默默記住了她的喜好。
思緒飄回,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白天附近不可能有燒烤出攤才對。
他這是跑了多遠?
宋云棠問白月要了幾張紙巾,極輕地替他擦掉了額頭的汗珠,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四目相對的剎那間,空氣仿佛被按下了停止,彼此眼中只有對方。
兩人相靠甚近,許清臨喉嚨發緊,漆黑的瞳孔倒映著她一閃而過的心疼,而這份心疼,他此前從未感受過。
“你從哪找來的?”宋云棠慌亂抽回手,睫毛輕顫時,她感覺心臟仿佛快要跳出胸口。
許清臨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他跑了十公里的路,好不容易找到家燒烤攤,可卻沒有宋云棠愛吃的。
迫不得已之下,他又往前走了兩公里,終于找到了一家之前和宋云棠一起吃的,口味差不多的店鋪。
“跑了一段路才買到的。”許清臨輕描淡寫地說,不知為何,又立馬否認,“前面買的?!?/p>
宋云棠咬了一口,味道和之前一樣,一樣是她愛吃的,面對許清臨的話,宋云棠心里咯噔了一下,佯裝不在乎,“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為了一兩串燒烤跑那么遠的地方?!?/p>
旁邊的白月像個吃瓜群眾,看著他們倆,嘴角不受控的上揚。
我怎么感覺好像看到了未來女兒談戀愛的時候。
“能給我一串嗎?”
白月前傾身邊,許清臨后知后覺發現旁邊還有一個人。
宋云棠還沒給反應,許清臨從自己手里拿了一串烤螞蚱給白月。
“老板送的,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