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眼前這個俊美如神祇的獸人,正被一縷縷肉眼不可見化不開的黑色氣息緊緊纏繞。
那不祥的氣息如毒蛇般纏繞著他的四肢與軀干,幾乎侵染了他大半個身體,甚至有幾縷黑氣已經向上蔓延,試圖侵蝕他那顆看似冷靜理智的頭顱。
這就是“污染感知”嗎?
僅僅是看著,就讓她感到一種發自靈魂的窒息和不祥。
扶風的污染……竟然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他一直用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將這腐爛的內里掩飾得天衣無縫。
她快速在心里盤算著。
按照系統給出的信息,她現在每天可以凈化二十分鐘。
剛才凈化他一分鐘,范圍不過一寸。
那么二十分鐘,也凈化不了一米的區域。
更何況,萊恩的污染比他還要嚴重得多,自己這點能力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剛剛因能力提升而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間被一盆冷水澆得只剩下搖搖欲墜的青煙。
明曦看著那些盤踞在扶風身上的不祥黑色,思緒渙散,再一次陷入了對未來的擔憂與恐懼之中。
扶風一直在旁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明曦的所有細微變化。
他捕捉到了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從獲得力量的迷茫,到看清他時一閃而過的驚懼,再
到此刻重新陷入的恐慌。
他沒有錯過任何細節。
他看到一抹微弱的紅光從他那枚伴生石中溢出,最終沒入了她右手腕那枚小小的月牙形胎記里。
而他的伴生石,此刻正被她緊緊攥在手心,被她的體溫捂得溫熱。
這個認知讓他心情愉悅。
“感覺如何?”他開口,聲音平穩,像一個嚴謹的學者在詢問實驗進度。
明曦被他的聲音驚得一顫,下意識地想松開手,卻被他搶先一步,用他那修長冰涼的手指,連同那塊伴生石一起,包裹在了掌心。
他的手很大,輕易就能將她的小手完全籠罩。
“我……我感覺凈化之力變強了。”
明曦的聲音有些發抖,她頓了頓,還是決定透露出所見所聞,這是為了讓他更快研究。
“可以凈化的時間變長了,而且……我能看見你身上的污染程度了。”
“看來,伴生石確實很有效果。”
扶風微微一笑,那雙狹長的眼眸里卻沒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種目標達成的冷靜。
他沒有給明曦任何喘息的機會,身體再次前傾,那張俊美又充滿壓迫感的臉龐緩緩靠近。
他狹長的漆黑眼眸里,清晰地倒映著明曦驚慌失措的小臉,眼下那兩道天然的血色紋路,在此刻顯得愈發妖異。
他身上清冷的草藥味混雜著一股極具侵略性的雄性氣息,將她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
圈在明曦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不容她有分毫退卻。
明曦已經知道了扶風就是個斯文敗類,他的占有欲并不比萊恩弱。
不過,現在這情況,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明曦掩去眼底的暗芒。
扶風還對此一無所知。
他另一只手抬起,修長的手指精準地覆上她右手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那枚已經變為金色的月牙形胎記,動作帶著一種研究者般的審視與不加掩飾的占有欲。
“那么,曦曦。”
“我們的實驗,可以進入下一步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情人間的呢喃,又像魔鬼的低語,貼著她的耳廓響起,激起一陣細密的戰栗。
“有關愛意與交融的效果。”
明曦的身體瞬間僵硬,她的演技一向很好。
扶風感受著懷里小雌性的僵直,眼底的愉悅更深。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看著她一步步落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無處可逃。
但扶風并不知道,從他開始救治明施時,他就已經是明曦的獵物了。
“我們可以從最簡單的開始。”
他的話語是如此冷靜、如此條理分明,仿佛在探討一個學術問題。
“比如……從一個吻開始。”
明曦當然要維持著自己的人設,她臉上瞬間又羞又怒,想要推開他,“我不想!扶風,你不能……”
她的反抗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反而像是一種欲拒還迎的邀請。
扶風輕易地便將她所有的反抗都鎮壓了下去。
他用一條手臂牢牢圈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更深地按進自己懷里。
另一只手,則精準地扣住了她的后頸,逼著她抬起頭,無處可逃地迎向他的目光。
“為什么不可以?”
他好整以暇地問,語氣里帶著一絲被忤逆的不悅。
“曦曦,這不是請求,是交易的一部分。”
“你忘了我們約定好的第二條?”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腹按壓著她的頸后,“每一次凈化,都必須在我的家里,按照我的要求進行。”
“而現在,我們就是在進行一項至關重要的研究。”
他漆黑的眼眸里閃爍著理智而瘋狂的光芒,“研究如何最快、最有效地提升你的凈化之力,研究如何……救萊恩的命。”
“萊恩”兩個字,像一把最鋒利的尖刀,瞬間刺穿了明曦所有的防御。
她的掙扎停滯了。
那雙水汽氤氳的桃花眼里,瞬間蓄滿了淚水,悲傷、絕望,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看起來像一只被雨淋濕的、即將破碎的蝴蝶。
她知道,他說得對。
這是交易。
從她握住那塊伴生石開始,她就已經把扶風當成自己的試驗品了。
為了萊恩,為了明施……她沒有回頭的路了。
扶風很滿意她的順從。
他欣賞著她這副含淚欲泣、惹人憐愛的模樣,眼底的占有欲幾乎要化為實質。
他喜歡看她哭。
看她明明抗拒得要死,卻又不得不為她在意的人而屈服的模樣。
部落里的獸人都覺得他不好惹是對的。
他不再給她任何思考和反悔的機會。
他一手固定著她的后腦,另一只手依舊圈著她纖細的腰,微微低下頭。
用一種近乎虔誠,卻又充滿了掠奪意味的姿態,吻住了那雙他覬覦已久的唇。
和明曦想象中任何粗暴的侵犯都不同。
他的唇瓣微涼,動作甚至稱得上輕柔,又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