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個月,宋溫迎再次回到圣伊斯頓藝術學院。
這次她徹底成了一個名人。
畢竟,從沒有誰會一口氣把幾十個同學送進警局的。
她是第一個,可不得震驚全校?
而且,眾人聽說她和宋祈年關系不淺,更是好奇得不行。
因為太過好奇,對于姜南偽名媛這個瓜反而沒有那么關注,想起來時就是鄙夷地嗤了一聲,又繼續八卦宋溫迎和宋祈年。
都想知道宋溫迎和宋祈年到底是什么關系,怎么認識的,她在宋祈年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那晚涉事的那群同學在警局待了兩天,最終簽署了一份“以后不得辱罵宋溫迎,違者就賠償他們擅闖民宅給宋溫迎造成的精神損失費”的協議,才被家里人接走。
在家里休息了幾天,一回到學校就見到宋溫迎。
本就精神狀態不好,見宋溫迎跟沒事人一樣,眾人更是氣得要死。
有幾個不長記性,上前就是一頓辱罵嘲諷。
宋溫迎也不慣著他們,拿出那份協議和手機里早就錄好的錄音。
“造謠加辱罵。精神損失費10萬,賠吧?!?/p>
幾人一聽,氣得臉都紅了。
“我憑什么給!你怎么那么不要臉,你掉錢眼里了?!還是宋總給你錢沒給夠??!”
幾人聲音很大,有種故意讓其他人聽到的意思。
聽著周圍其他人的議論聲,宋溫迎不慌不忙,抬手示意跟在附近的保鏢出來。
那是宋祈年擔心她,非要派給她的。
如今正好用上了。
“這幾個人辱罵我,把他們交給警察吧?!?/p>
幾人對警察還有點心理陰影,聽到宋溫迎這句話,又害怕又不服氣:
“我犯什么法了,憑什么把我交給警察?!”
宋溫迎眼皮子也不抬,“與其天天問憑什么,不如先反思反思自己做了什么。”
保鏢得到宋溫迎的命令,快速將那幾個辱罵宋溫迎的人制服帶走。
“溫迎!你怎么那么惡毒!”
他們邊走還邊咒罵。
但宋溫迎這次不會再心軟,有錄音以及他們親自簽署的協議作為證據,這10萬他們不給也得給。
以后罵一次給一次。
幾人一走,在場就安靜了下來。
宋溫迎看著這群人,不走又不說話,只一個勁看著她。
她微笑:“怎么,還有人想繼續罵?”
眾人想起那幾個辱罵的人的下場,聞言皆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紛紛開溜。
只是半個月沒見,他們怎么覺得這溫迎變得有些可怕啊,氣場怪強大的。
只是一個微笑,就讓人瘆得慌……
人一走,宋溫迎耳根子也清凈了。
第一時間先去找了導師,然后回畫室繼續她未完成的參賽作品。
回來的時候比較匆忙,她的畫具什么的都沒有帶回來,這是這幾天宋祈年讓人給她送回來的。
雖是送回來,但宋溫迎對于先前畫的那幅畫不太滿意,她現在決定重新畫。
那天秦霽林的出現,給了她新的靈感……
很少有靈感這么好的時候,宋溫迎在畫室里一直畫到晚上,都沒有反應過來該回家了。
直到聽到教室門口傳來動靜,她握著畫筆的手微頓。
回頭看去,就見到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正滿臉焦急,氣息微喘地站在門口。
“……宋祈年?”
宋祈年見她安然無恙,松了一口氣走進來,“你怎么不接電話?”
聽到這話,宋溫迎才想起來去看手機,她畫畫的時候,習慣把手機靜音。
沒想到這一個下午,宋祈年給她打了十幾通電話……
“對不起,我沒看到?!?/p>
“你沒事就好?!?/p>
他走到宋溫迎身邊,剛要問她要回去了沒有,目光落在宋溫迎面前那幅畫上,眸光微頓。
宋溫迎面前的畫布上,鋪展著一幅極具沖擊力的作品。
構圖以暗紅與深黑為基調,畫面中央是一個男人的側影,他站在破碎的鏡面之間,一半身軀被現實世界的微光籠罩,另一半卻沉在扭曲的漫畫線條里,仿佛正從二維世界撕裂而出。
而他的眼神,明明看向畫外,卻給人一種“他正在凝視觀畫者靈魂”的錯覺。
甚至……像是在透過畫布,尋找某個特定的人。
宋祈年的目光死死釘在畫上,喉結滾動了一下,想問什么,卻不敢問出口。
他垂在身側的手無聲攥緊,指節泛白,最后只是強顏歡笑,裝作什么也沒發生:
“要回家了嗎?”
嗓音比平時低了幾度。
宋溫迎沒察覺他的異樣,還沉浸在創作興奮中,想要一鼓作氣畫完,于是道:
“我還不回,你先走吧?;蛘吣阋任业脑?,我還需要半小時,你可以自己在學校里逛逛打發時間。”
身后的人不再說話。
宋溫迎以為他走了,沒想到半小時后,當她畫完最后一筆,放下畫筆時,再次聽到身后傳來動靜。
“你……”
宋溫迎未說完的話被驟然壓下的吻堵在唇間。
宋祈年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頸,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她無法后退。
他的吻帶著壓抑已久的侵略性,唇齒間還殘留著剛才一路跑來的夜風的涼意。
“宋祈年!”
這里是畫室,隨時會有人過來,宋溫迎沒再像以前那樣半推半就,而是用力推開他,有些不悅地瞪著他:
“你干什么呀?”
他沒說話,只是帶著莫名的決絕又吻了上來。
呼吸是燙的,像是要把什么東西都從這個吻里討回來。
動作推搡間,宋溫迎的后背抵上畫架,顏料盒被撞翻……
……
直到氧氣耗盡,他才略微退開,拇指重重擦過她的下唇,嗓音低?。?/p>
“姐姐……”
語氣聽著還怪委屈。
宋溫迎都服了這人了,作壞的是他,他還先委屈了?
教室走廊傳來腳步聲,隱隱有朝這邊走來的架勢。
宋溫迎催促他:
“你自己干的,自己收拾。”
她說的是灑在地上的顏料。
宋祈年看了一眼,倒是沒有什么情緒起伏:
“我們先回去,我讓人收拾。”
他說的“讓人”宋溫迎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那群保鏢。
不想和他在這種小事上糾結過多,宋溫迎起身收拾東西,跟著他離開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