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蕭火火的強烈提議下,一行人這才改變計劃,一路走走停停,如同游山玩水一般,花了整整十天時間,才晃悠到這青月城。
而這一切,在唐小三看來,都是蕭火火故意為之!
就是因為這個該死的蕭火火,導致自己無法早日拜入仙門,平白無故地多當了十天卑躬屈膝的跟屁蟲!
“唉,好吧。”
蕭火火有些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將新到手的玄金石小心翼翼地收好,臉上浮現出一抹失望。
“本來還想再淘換點寶貝,給師尊他老人家一個驚喜呢。”
“既然三師弟都這么說了,那就……先去把趙家給滅了吧。”
唐小三在后面聽得眼角直抽搐。
滅掉一個傳承數百年的武王家族,在你們嘴里就這么輕描淡寫嗎?
這就是仙人的底氣嗎?
他心中的怨恨,又被一絲絲火熱的貪婪和向往所取代。
他一定要成為這樣的人!
四人不再閑逛,徑直穿過幾條繁華的街道,很快便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之前。
朱紅色的大門,門口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子,門楣上懸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書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趙府”。
這里,便是南倉域三大武王家族之一,趙家的府邸。
看到蕭火火四人徑直走來,守在門前的幾名護衛頓時緊張起來,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這些護衛,都是天人境的好手。
為首的一名護衛統領,更是達到了天人九層的境界。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為首的蕭火火三人身上時,瞳孔卻是猛地一縮,臉上血色盡褪,握刀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他雖然看不透三人的具體修為,但從王家傳來的情報中,他知道眼前這幾位,是能輕易屠滅一個武王家族的恐怖存在!
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與駭然,那名天人九層的護衛統領深吸一口氣,竟然主動迎了上來。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四人中他自認為的“目標人物”——氣質最為沉穩的林云力拱了拱手,聲音都有些打顫:
“請……請問,可是葉不凡葉道友當面?”
嗯?葉不凡?
蕭火火、林云力、石天三人頓時一愣,面面相覷。
什么情況?
這家伙把誰認成葉不凡了?
還有,這趙家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吧?
他們得到消息,知道自己要來尋仇,這不假。
可他們不應該是閉門不出,開啟護族大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嗎?
怎么還派個統領出來,如此……貼心地迎接?
自己等人是來滅門的,不是來做客的啊!
“有點意思。”
蕭火火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淡淡道:“既然人家已經把戲臺子都搭好了,我們不妨進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唱哪一出。”
“帶路!”
“是!是!這邊請!”
那護衛統領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躬著身子在前面引路,連頭都不敢回。
唐小三跟在最后面,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看著蕭火火幾人的背影,心中翻江倒海。
這就是仙人的威勢嗎?一個傳承數百年的武王家族,在他們口中也仿佛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
他攥緊了拳頭,眼神中的狂熱更甚。
一行人穿過前庭,走過回廊。
很快,一個巨大的演武場出現在眾人眼前。
演武場四周,站滿了趙家的子弟和護衛,個個手持兵刃,面色緊張,但卻詭異地保持著沉默,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而在演武場正北方的觀禮臺上,赫然擺放著幾張氣派非凡的太師椅。
最中間的主位上,坐著一個身穿月白色錦袍的年輕人,他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神情倨傲。
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在他的身后,靜立著兩名氣息沉穩如山的老者,雙目開闔間,精光四射,赫然是兩位武王九層的頂尖強者!
而在主位的下首,一個面色發白的中年人正襟危坐,但身體卻微微前傾,姿態顯得有些諂媚和緊張。
此人,正是趙家當代家主,趙末敵。
看到蕭火火四人施施然地走了進來,趙末敵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隨即又迅速被深深的忌憚所取代。
主位上的年輕人,姬皓月,也在此刻抬起了眼皮,目光在四人身上緩緩掃過。
當他看到其中一個氣質略顯散漫,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滄桑的青年時,嘴角微微勾起。
“那就是葉不凡么……果然和傳聞中一樣,身負荒古武體。”
“確實年輕,天賦也不錯,若非武體限制,未來不可限量。”
姬皓月到: “可惜了,生錯了時代。荒古武體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
他的目光隨即又落在了蕭火火和林云力身上,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這兩個,就是傳聞中輕易滅掉王家的那兩人?看上去年紀也不過二十左右,竟然有堪比武王七層的氣勢?哼,不可能是正常修煉得來的。”
“想必是修煉了什么燃燒潛能的禁術,或是吞服了副作用極大的丹藥,不過是提前透支了未來罷了,外強中干,不值一提。”
就在姬皓月打量他們的時候,蕭火火三人也在打量著觀禮臺上的眾人。
蕭火火的目光直接鎖定了主位上那個騷包的年輕人,他撇了撇嘴,對身旁的林云力低聲道:
“三師弟,那小子就是趙家家主?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年紀輕輕的,也就三十來歲?派頭倒是不小。”
葉不凡說道:“大師兄,你看錯了,邊上那個坐立不安的中年人,才是趙家家主。”
“嗯?”蕭火火更疑惑了,“那家伙才是家主?他一個家主,居然坐在邊上,讓一個毛頭小子坐主位?那小子什么來頭?難道是哪個武皇的兒子?”
他看了一眼那名將他們“請”進來的護衛統領,恍然大悟:“我說這家伙怎么這么客氣,原來是仗著有大人物撐腰啊!”
葉不凡的臉色,在看清那年輕人衣袍上用金線繡著的云紋圖騰時,瞬間變得有些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