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堅頭號玩家 第14章：工具人T-ray

菲爾這一番話對李昂確實有所觸動，從某些方面來看他和菲爾的確有臭味相投的地方。

他凝視著對方沉聲說道：“這件事對于你來說也許沒什么，出了事你大不了躲進布魯克林高地...這里的警察還是很有辦事效率的。”

背叛倒是小事，李昂真正擔心的點在于，T-ray背后站著的可是血幫的喬治。

這尼哥除了滿腦子的暴力一無所有，完全憑借狠辣的行事風格在布朗斯維爾站穩(wěn)腳跟。

在上世紀90年代，那時候初出茅廬的B.I.G還不認識吹牛老爹和JAY-Z，他在社區(qū)里有恃無恐的最大底氣就是喬治。

得罪了這瘋狂的尼哥還想在布魯克林有好日子過？

誰知菲爾聞言直接笑出聲來。

李昂不解的問道：“有這么好笑嗎？”

“太可笑了...現(xiàn)在這個年代和過去已經(jīng)不一樣了，你怎么還不明白這一點？”

“貧民區(qū)的尼哥們互相殘殺沒有警察過問，曼哈頓那些西裝革履的家伙身上哪怕少一個零件就是大新聞。”

“只要你有錢有名望，沒人拿你有任何辦法。”

菲爾說的話不無道理，紐約最頂級的娛樂圈大佬JAY-Z可是正經(jīng)的毒販出身。

據(jù)他自己在采訪節(jié)目所說他販運毒品的數(shù)量還不少，而且手上沾染過人命。

然而這種近乎招供的坦白說法卻并沒有給他招惹任何麻煩，DEA、紐約警署都沒有找過他的麻煩。

只因為JAY-Z此時已經(jīng)是橫跨多個產(chǎn)業(yè)的富商巨子，有錢確實可以為所欲為。

短暫的沉默之后李昂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你問吧，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告訴你...”

“你為什么會在職業(yè)生涯巔峰期放棄史詩唱片的職位？”

李昂提問的方式已經(jīng)很委婉了，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混成了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

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疑問，他實在不放心將前途交由這么一位落魄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手上。

菲爾默默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摸出半瓶杰克丹尼，“要來一杯嗎？”

“不了，我不習慣白天喝酒。”

聞言菲爾倒是沒有過多相勸，給自己倒上滿滿一杯威士忌，直接猛吞一口。

“我之前跟你提起過，我離婚了...”

原來如此。

在這個國家離婚和破產(chǎn)是牢牢綁定在一起的。

數(shù)以百萬計的流浪漢們大多都是離婚官司的敗訴者，不僅因為離婚失去絕大部分財產(chǎn)，還要按月支付與收入嚴重不符的撫養(yǎng)費。

新千年以來由于女拳思潮高漲，白左傾向在美利堅社會中越發(fā)明顯。

民主黨執(zhí)政之后，在離婚案件的判決之中，判決的天平無限向女方傾斜。

許多男人一邊按月支付高額的撫養(yǎng)費，一邊還要為房子還貸款。

而在那“愛巢”之中住著的正是自己的前妻和小白臉。

可即便菲爾已經(jīng)這么說了李昂還是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普通人可能會因為離婚而直接破產(chǎn)，菲爾可不一定。

這家伙在史詩唱片拿著上百萬美元的年薪，只要工作不出變故撫養(yǎng)費什么的總不至于讓他直接破產(chǎn)。

“你確定只是因為離婚？”

菲爾凝視著李昂好一會兒，似乎在為眼前這位年輕人的敏銳而贊嘆。

年齡雖然不大，心眼卻比樂事薯片里的空氣還多。

無奈之下他只能吐露心聲：“我之前和你說過，我的職業(yè)生涯和艾薇兒小姐是高度綁定的...”

“她要是完了我也就完了。”

李昂有些摸不著頭腦，艾薇兒糊了？

我怎么不知道？

雖然艾薇兒在2007年以《Girlfriend》和《Innocence》兩首熱單達到職業(yè)生涯頂峰之后迅速衰落。

時代變更的太快，在蕾哈娜、lady gaga等新一代Diva的強勢沖擊之下，轉(zhuǎn)型為暗黑哥特風的艾薇兒在市場上受到了冷遇。

但始終強勢保持著一線地位，和“糊”這個詞匯壓根就不沾邊。

想到這里李昂說道：“我不理解...”

菲爾露出輕蔑的笑容，端著酒杯在辦公室內(nèi)來回踱步：“你一個圈外人能知道些什么？”

“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艾薇兒在和德里克離婚之后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

精神不正常？

直白點說不就是精神病嗎？

菲爾又從抽屜里翻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上面是他和艾薇兒在2000年的合影。

那時剛出道的艾薇兒像降臨人間的天使一樣青春，一顰一笑盡顯稚嫩，和后來的哥特風小魔女形象形成了鮮明反差。

菲爾的眼眶有些泛紅，“是她成就了我...我也成就了她。”

“你要知道艾薇兒巔峰時期在史詩唱片的地位甚至要高過CEO...毫不夸張的說整個公司都靠她養(yǎng)活...”

“我發(fā)誓我已經(jīng)試過了所有方法，但依舊不能拯救她...”

“2009年時，她的情緒隨時處于崩潰的邊緣，表現(xiàn)出了極為明顯的躁郁癥傾向。”

“職業(yè)經(jīng)理人只是藝人的附屬品，如你所見...公司把艾薇兒的消沉完全歸咎在我身上。”

根據(jù)菲爾的講述，就在自己離職不久后，心灰意冷的艾薇兒就從史詩唱片轉(zhuǎn)投了美國廣播唱片公司。

而史詩唱片在失去了艾薇兒這個搖錢樹之后也迅速宣布被索尼音樂這家行業(yè)巨頭收購。

“不瞞你說小子，我的心里始終憋著一口氣...”

“在這渾渾噩噩的一年里，我面試了無數(shù)新人，但他們都是些只會抄襲和模仿的垃圾罷了。”

“但你和卡迪B的出現(xiàn)讓我看到了人生的轉(zhuǎn)機。”

“我們完全可以借著這個機會互相成就！”

這些充斥著宏大敘事的毒雞湯李昂壓根沒往心里去，他很快抽絲剝繭在腦海中還原了菲爾的真正意圖。

菲爾有能力挖掘新人，在娛樂圈還有雄厚的人脈，但他卻沒有錢為相中的歌手出一張唱片！

于是，此時尚未簽下任何賣身契并且即將發(fā)片的李昂就成了他的頭號獵物！

T-ray在這個復(fù)雜的關(guān)系中完全變成了一個工具人，只要李昂能夠一炮而紅，菲爾就會想盡辦法將他迅速踢出局！

這就相當于你花了很多錢和精力培養(yǎng)的孩子剛考上名校轉(zhuǎn)頭就給隔壁老王喊爸。

而且老王還不忘無情的嘲諷一句“愚蠢的CUCKOLD（老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