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關良德一些事情,沈南星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酒店,燈一打開,沙發上竟出現了個人影。
她被嚇了一大跳。
那人姿勢慵懶,背影挺拔,看起來十分熟悉。
沈南星凝眸細看,“……縛言?”
裴縛言隨即轉身,看見她的一瞬,整個人都笑了起來,“南星,我們又見面了?!?/p>
“你怎么在這?”沈南星疑惑。
“別忘了,我和你都是在這邊長大的,我回來只不過辦點事情。知道你在附近,然后來看看你。南星……”
裴縛言靠近一步,沈南星后退一步。
這生疏的舉動讓裴縛言一愣,臉上的深情款款卻不減絲毫。
“謝謝你來看我?!?/p>
“南星,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裴縛言看起來有些難受,沈南星也不忍心打擊他,“沒有,只是我覺得朋友之間應該保持些距離才好?!?/p>
朋友?
他們之間居然是朋友?
裴縛言眼里閃過濃濃的不甘,“是,我們是朋友。但總有一天你會意識到,我和你之間不僅僅只能是朋友。”
他轉身就走。
幾分鐘后,沈南星收到了升房的通知。
前臺告訴她,有位先生在總統套房等她。
真是陰魂不散。
沈南星有些生氣,到底要怎么說裴縛言才能清楚的意識到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為了徹底掐斷裴縛言對她的騷擾,沈南星不得不親自走一趟。
總統套房的門是半掩著的。
沈南星抬腳走了進去,房間內充斥著濃烈的酒精味。
“縛言,我們得好好談談了。”
“談什么?”
“當然是我們之間……”
沈南星的聲音逐漸弱下去,腦子卻在尖叫著。
到最后,她的眼睛被濃濃的恐懼占據。
“看到我在這里,你似乎很意外?”
霍云庭從浴室走出,下半身只裹著一條浴巾,整個人看上去紅得滾燙滾燙的,不知道被水燙的還是喝了酒。
對上她驚恐萬分的視線,眉宇之間帶著幾分玩味。
“膽子越來越大了呀,在我的房間里大聲厥詞的討論著另一個男人?!?/p>
他的語調不緩不急,語氣縈繞著幾分酒氣。猜不透是酒精上頭還真的動怒了。
眸中自帶的幾分危險暗芒讓沈南星抖如篩糠。
“誤……誤……會一場。”
“誤會?你親昵喊別的男人的名字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誤會?”
霍云庭忽然逼近勾起沈南星的下巴,“對他挺專一呀。”
沈南星聽不出這句話到底幾個意思,磕磕巴巴的解釋:“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話間,霍云庭卻忽然用力一扯,她被迫貼向他寬大的身體,他順勢手攬住了她的細腰。
他氣息中自帶的松木香雜糅酒精的氣味熏得她頭暈。
聲音低沉在她上方響起,“是哪樣?這樣還是我們床上那樣?”
他的氣息噴在耳尖,酥酥麻麻,讓沈南星臉紅心跳如鼓的同時感到惡心。
需要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對她百般折磨;不需要的時候在白月光的溫柔鄉里流連忘返。
“你醉了?!?/p>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沈南星躲閃的別過臉,忍不住搬出別人來。
“你這樣賀小姐會難過的?!?/p>
既然決心要離婚,沈南星是拒絕和他再產生別的關系的。
可她的舉動,卻徹底惹怒霍云庭,他強硬的把她的臉扭了過來,一雙狹長的眼睛盯著蠱惑人心的唇瓣。
“我們是法定夫妻,像這樣不是很正常?”
對方的淡然讓沈南星自亂陣腳,瞳孔中的恐懼被放大。
“你真的醉了?!?/p>
話音未落。似狂風暴雨般激烈而且迅猛的吻堵住了她嘴,仿佛在懲罰她與別的男人見面。
沈南星努力的推搡在對方眼里卻是欲拒還迎的情調。
霍云庭用力加深了這個吻,似乎要把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
軀殼猛地一轉,萬物在她眼中虛化,等她的世界恢復清晰,男人將她壓倒了在柔軟舒適的床榻之上。
強壯的身體覆蓋上來,強勢的侵略著屬于她的氣息。
游走之處,都好似在刻上宣誓主權的記號。
沈南星的臉頰漲紅,眼底滿是憤怒。
啪!
荒唐的舉動突然被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
沈南星手抖,眼里是不加掩飾的恐懼,“我……”
霍云庭笑了,“真是出息了?!?/p>
他挺直腰桿,居高臨下的睨她,“居然還為他守身了?”
男人眸子里的憤怒顯而易見。
“霍云庭……”沈南星強迫自己把眼睛從他完美的線條上移開,如鯁在喉,“請你尊重我!”
霍云庭冷笑一聲,俯身湊近她,眼神陰寒如同毒蛇般,“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霍太太?!?/p>
沈南星眼皮狂跳,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退縮。
他們之間的婚姻名存實亡。
她咬緊牙關,“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字了!”
“呵呵……想的可真美。只要我一天不簽字,你就還是我霍云庭名正言順、上告天地下祭霍家祖宗的霍太太!”
他的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似乎在警告她別癡心妄想。
當初的婚禮可是人盡皆知的。
“還有,收起你對裴縛言的感覺,否則只會害了你!”
冷峻的眼神仿佛要將她凌遲。
沈南星的鼻翼狠狠抽動,眼眶里的淚水倔強的不肯流下。
不甘心。
不屈服。
“霍云庭,你不愛我,為什么不肯放過我?”
霍云庭勾唇,抬起她的下巴逼她與之直視,眸光深處駭人的光讓沈南星微微發顫。
“笑雯還在被病痛折磨,你只能活得比她更凄慘。”
字字誅心。
沈南星聽得卻無比苦澀,他霍云庭是什么人?憑他的身份地位、相貌財力,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偏偏會娶她,不過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折磨她的手段罷了。
被冠上婚姻之名的報復是最快、最直接、責任最輕的一種。
這也是為什么那些家暴男的下場往往比受害者輕的緣故。
半晌,她忽然低低一笑,語帶嘲弄,“那我們可得鎖死了?!?/p>
一個與前任糾纏不清,一個為愛報復。
真是絕配。
濕潤的眸子猛的抬起,一抹冷絕劃過,“霍云庭,其實我和裴縛言關系遠超你的想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