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去看看,薛昭在哪?”
元朝愣住,不是戌時一刻動手嗎?眼看馬上到時間···
雖然不懂,卻照辦。
到這時候,裴翊才突然想到,薛若若這么有恃無恐,若不是拿到戶籍,她怎么可能同意嫁一個老頭?
就像薛若若了解他一樣,裴翊同樣也知道,薛若若那么驕傲的一個人,是不會甘心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除非對方是蘇景和。
那么她一定會逃,說不定此刻她已經不在金府!
之前被她要嫁人的消息蒙蔽,只顧著對付金家,如今想來,她怕是故意的。
想到此,裴翊心緒不平。
恰在此時,看到裴應容瘋了一樣跑過來。
“姑母,你怎么在此?”
裴應容看到他,像看到救星。
“玄卿啊,你可要幫姑母,如煙她被薛若若拐跑了呀!”裴應容哭的肝腸寸斷,天知道她在女兒房里看到那封信,她是什么心情。
她嬌養了那么久的親女兒,居然要嫁給一個糟老頭子,還是個無權無勢的商賈。
她當場就厥了過去。
身邊丫鬟把她救醒,她還希望,一切只是一場夢!
她女兒以后可是侯爵夫人,可是達官顯貴,怎么能?!!
她第一反應就是薛若若蠱惑她女兒。
那個賤人,自己不想嫁就蠱惑親妹妹,難怪當初答應的那么爽快,原來早有預謀,實在可惡!
裴翊沒心情看她哭,轉身大踏步走向金家。
裴應容忙跟上:“玄卿,如煙給那個賤人替嫁了,我的傻煙兒啊,這可怎么辦?”
裴翊冷臉踏進金府。
“哎哎,你們是誰啊?”
金家家奴攔住他們,裴應容破口大罵:“瞎了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你們家主他娘!”
裴翊后退一步:“元祿。”
元祿忙跑上來:“主子。”睜著一雙布靈布靈的眼睛看著裴翊,等他吩咐。
裴翊冷冷看他一眼,不得不說的直白:“動手。”
元祿很無語,他怎么感覺主子很嫌棄他的樣子。
想跪想,一腳把守門的奴才踢到一邊。
向后一招手:“上。”
嘩啦啦一對城衛涌上來,進門把所有賓客都控制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廣陵侯很生氣:“你們這是干什么,誰讓你們闖進來的?”
很多人認識裴翊,見他冷著臉進來,就想上前問問。
誰知裴翊不理他們,只顧往前走。眾人不明所以,也跟在身后。
元祿在前,見一個踹一個,都有點上癮。
爽啊!
這金家不愧是財大氣粗,這么多奴才。
眾人被元祿這暴力的一幕嚇的禁聲,鴕鳥一樣跟在身后。
“砰,”一聲踹開門,驚了里面奮戰的鴛鴦。
金大富裸露著鉆出帳子:“大膽,誰?”
裴應容不管不顧,跑上前一頓抓撓:“你個老不知羞的東西,竟敢糟蹋我女兒,我跟你拼了!”
裴應容的樣子太瘋,金大富一時沒有認出來,卻被她嚇的往后躲。
裴應容一邊哭,一邊爬上床,看到薛如煙探出頭,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這個不孝女,不知廉恥的東西,這么個老掉牙的東西你也要!”
“你是想氣死我?!”
金大富終于看出來人:“喂,瘋婆子,你干什么?你可是收了我聘禮的!”
裴應容最恨的還是他,也不管他有沒有穿衣,上前就跟他打成一團,在床上用力翻滾···
薛如煙忙拽被蓋在身上,縮到角落里,她猜到娘會生氣,沒想到這么生氣。
有些好事者一臉興奮看好戲的樣子,忙把房里的蠟燭都點燃。
床上雜亂,一言難盡的樣子映入眼簾。
裴翊見不是薛若若,轉身就走。
走幾步又停住轉身,嗓音寒涼:“元祿。”
元祿混在人群中一心想看大戲,聽到裴翊的聲音忙小跑過來。
“主子?”
裴翊看著他冷笑:“所有城門戒嚴,若讓人跑了,你就自行領死!”
元祿虎軀一顫:“是。”
看熱鬧跟命相比,當然是命重要!
薛若若在看到裴翊跟裴應容一起進府的時候,心跳都停了片刻。
等他們路過,才忙從后院溜出府,金大富跟薛父是好友,薛若若來過金府,對金府也算熟悉。
薛若若出府第一時間往最近的北城門奔去,她知道,裴翊若發現,一定會立刻封鎖城門!
好在她算到了,讓吉祥把薛昭先帶出城。
剛出城,城門立刻戒嚴!
金家新房。
裴應容終于是打累了,停下才發現門外一堆看熱鬧的男男女女,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金大富本就上了年紀,哪能這么打,早就昏迷不醒。
還是侍衛出面,找大夫來看。
金大富剛醒,就被城門校尉帶人圍住:“金家涉嫌囤積非法兵械,意圖謀反,金家主,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行,今日不把我女兒的事說清楚,不許走!”
裴應容儼然一副潑婦的架勢,說完拽住金大富的衣領。
“我女兒既然跟你拜堂,她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們是裴家人,也不算辱沒你的身份,快,把掌家大印拿出來!”
裴應容想的很好,人已經嫁了,也睡了,還被那么多人看到,廣陵侯也在,嫁是不可能再嫁了,那就必須爭取最大的利益。
“娘,你別逼夫君,這事慢慢來,女兒不急。”
薛如煙雖然覺得丟人,可娘這么一鬧,她金家夫人的身份是徹底保住了!
看金大富的樣子也活不了幾年,到時候,這諾大的家財就是她的了!
今日過后,她又能過上以前錦衣玉食的日子。
眼下這點跟在裴家受的委屈比起來,她根本沒放在眼里。
母女兩人也同時忽略了城門校尉說的話,一心只想把金家家財弄到手。
裴應容回頭瞪了她一眼:“什么不急,這就是當務之急!”
金大富人還懵著,這母女倆做什么春秋大夢呢?
他的家,憑什么給別人,小姨子也不行!
金家的兩個兒子看不下去。
“剛進門就想搶掌家權,你們是強盜嗎?別以為靠著裴家就能拿捏我們,我們不怕裴家!”
裴應容看著兩個跟自己一樣年紀的男人,腦殼都疼,她女兒花一樣的年紀,這兒子比她都大。
“長輩說話,這里有你們插嘴的份?不懂規矩!”
城門校尉覺得這一幕難得一見,索性站在一旁看他們爭吵,吵完再拿人也不晚,反正他們爭搶的東西,今日都會充公!
裴大人可說了,最近江北有旱災,正好金家的家財,能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