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之上,晚風吹過,幾人手中酒杯晃動,氣氛輕松自在。
程子言突然起了壞心眼,說:“恩語,你看過賀予洲的手機嗎?”
尹恩語茫然:“嗯?”
程子言目光意味深長地瞅一眼對面的人,“他的手機殼我很喜歡,你幫我問一下,他在哪買的。”
他不介意成為他們之間的催化劑。
都敢拿對方的照片放在手機背后了,還怕讓當事人知道?
程子言話音落地,左膝便一陣劇痛。
“你沒事找事?”賀予洲收回伸出去的那只腳,搭在左腿上。
程子言一臉痛苦地捂住膝蓋,輕揉:“恩語,你管一下他。”
尹恩語其實聽明白了程子言的言外之意。
“你是不是想說他手機殼后面的那張照片?”
尹恩語偏頭看向賀予洲,“我早就看到了,是我。”
聞言,賀予洲墨色的瞳孔微張,充滿愕然,“什么時候?”
尹恩語:“第二次去你公司的時候吧。”
過了一會兒,賀予洲才消化掉她的這個信息,“你大鋼琴家的演技更好。”
把他騙過去了。
虧他之前在她面前用手機,那么小心謹慎。
他還在疑惑,他的手機也交到過她手上幾次,每次都不見她翻轉手機。
原來是在配合他演戲。
尹恩語:“你不是不想讓我知道嗎?”
那個時候知道自己拿了他的手機,他雖竭力掩飾,但緊張之色仍難免流露。
賀予洲無言以對。
但后面,他沒有想過再藏著掖著。
尹恩語再問程子言,“想要他的同款手機殼嗎,我讓賀予洲買一個送給你。”
程子言:“不用了。”
他這個問題就多余問。
合著自己才是那個小丑。
-
凌晨時分,一行人才從酒吧離開。
除了尹恩語,其他幾位都喝了不少酒。
柔風撩動發尾,尹恩語捏住身上披著的那件西裝,“你冷嗎?”
她欲脫下來,還給賀予洲。
“你穿好。”賀予洲按住她的手,“坐我的車。”
尹恩語:“好。”
他們幾個都喊了自己的司機過來接。
上車后,尹恩語剛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坐下,賀予洲便立馬傾倒過來,將沉重的身軀靠在她身上。
溫熱的呼吸混雜著酒氣,噴灑在她頸間。
滴酒未沾的尹恩語感到一陣暈眩。
“讓我靠一下。”賀予洲閉目凝神,嗓音透著疲憊的低啞。
“難受了?”尹恩語往他身邊挪動,讓他靠得更舒服。
“有點。”賀予洲右手從她身后繞過,圈住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肢,“你怎么不讓我少喝點。”
尹恩語:“???”
怎么還有人上趕著讓人管的。
“那我不是不想擾了你的興致嗎。”
出來跟朋友聚會,當然是怎么盡興怎么來。
“要喝點水嗎?”
“不要。”賀予洲提出:“回你家,你讓余姨給我煮碗解酒湯。”
尹恩語垂睫,眼神狐疑,“你是想喝解酒湯,還是想回我家。”
肩上的男人沒有動靜了,呼吸勻稱,仿佛已經入睡。
尹恩語無奈彎唇,但還是拿手機給余姨發去了信息,只是不知道這個時間,對方休息了沒有。
如果沒有收到回復,那她就等回家后,自己給他煮。
過去她想給她爸爸煮解酒茶的時候,讓余姨教過她一次。
不過,今晚還是不需要尹恩語親自動手,余姨已經回復她的消息了。
-
頤山府。
車子穩穩停下,尹恩語正要將身邊的人喚醒,對方卻已經先她一步睜開了眼。
“肩膀疼嗎?”賀予洲轉動她的身體,手指在她的肩頸上輕按。
最后,他是真的睡著了。
“不疼的。”尹恩語開車門,“下去吧。”
屋內悄無聲息,云毓和尹懷彰都已經休息了。
客廳的島臺上,擺放著一碗熱氣氤氳的解酒湯。
在賀予洲喝湯的時候,尹恩語問:“你今晚是要住在這里嗎?”
賀予洲:“這三更半夜的,你還想趕我走?”
“那你住下吧,在二樓的最右邊,有間客房。”尹恩語把他安排好,就準備上樓,“我先上去洗澡了。”
賀予洲:“行。”
尹恩語多看了他一眼,答應得倒是挺爽快。
-
約莫一個半小時,尹恩語裹著浴袍從浴室中款款走出,恰在此時,電話鈴聲響起。
時間掐得很準。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眼底輾轉過一絲不解。
就在同一個家,還需要打電話?
“怎么啦?”
賀予洲懶聲說:“房間里少了點東西。”
尹恩語:“少了什么?”
她洗澡前,特意把他的睡衣和洗漱用品拿過去了,不應該會缺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