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肚子的憤怒和疑問,還沒開口,就被婆婆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一時間有點懵。
想到進門時的動靜,兩人對視一眼,都有幾分心虛。
“媽,你誤會了,家里來的人多,難免有磕碰。”
“是您大孫子想來看奶奶,進門太激動了。”
李香琴冷眼看著兩人胡謅,直接走過去,把擋門的兩人撞開,順手關上。
“哼,少用孩子糊弄老娘,養不教父母之過。孩子就是一張白紙,你們灌輸啥,他就是個啥。
這么氣勢沖沖撞門,咋的,想吞了我繼承遺產啊?”
李香琴掃了眼客廳里的幾個人,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
“說罷,你們都是大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么怨氣,只管沖著老娘發過來吧?”
聽到動靜,老四從房間里沖出來,看到大哥二哥三哥他們來勢不善,想到媽今日給她買的東西,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看著媽一副要干架的姿勢,深吸口氣,猛地站到老媽身前,
“大哥二哥,你們這是干啥?”
李香琴看了眼老四緊張的握著拳頭,護在自己身前,心里暖了暖,這是個貼心的孩子。
“老四你后退,我倒要看看這幾個倒反天罡的玩意想干啥?”
幾人看著老媽這架勢,相互看了看,一想到這兩天媽的戰斗力,氣勢頓時萎靡了幾分。
“大哥,你倒是說話啊?”老二撞了下大哥的肩膀,進門前都商量好了,不會臨時反悔了吧?
張建國瞪他一眼,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咳~,媽,聽說今日買了一堆東西,還新買了自行車?”
“別的不行,睜眼說瞎話倒是有一套,自行車就在眼前放著看不見啊?咋的,老娘買個東西還要向你匯報,要不讓你來當老子?”
張建國臉皮一僵,“媽,我就問問,您火氣這么大做啥?”
“問個屁,瞧瞧你們一個個的架勢,恨不得把老娘生吞活剝了。你們看看,誰家的兒子是你們這樣的?一個個的吆五喝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娘養了一群爹呢。”
李香琴看著幾人,懟的吐沫橫飛。
呼氣換氣之間,酸臭味充斥著整個客廳。
幾人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熊,進門時憋著的那股氣勢也徹底散了。
現在,連呼吸都不舒服了。
“媽,話不是這么說的,家里買了大件,我們有權知道。”趙艷麗看著自家男人被婆婆懟的臉色鐵青,不服氣的辯駁一句。
“大嫂說的沒錯,我們也是這個家里的一員,有知情權。”
王玉蘭附和一句,她就看不上這個婆婆,粗俗偏心,上不得臺面。
趙美娟看著兩個嫂子出頭,低下頭,滿意的勾起唇角,靜待事情發展。
李香琴靜靜的看著她們表演,穩坐釣魚臺,等她們抒發完了,直接招呼老五。
“張建麗,把大門窗戶都打開,今兒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敞亮點。”
老五原本縮在房間里探頭探腦,聽到老媽的吩咐,蹭一下跳出來,三兩下,把他們家沖著家屬院的窗戶大門都推開了。
老大老二老三一看這架勢,眼皮一跳,不可思議的瞅著眼前的老媽。
都說家丑不可外揚,他媽這是生怕別人聽不清啊!
“媽,你這是干啥?咱們關起門商量自家的事情,總不能讓外人看笑話吧?”張建國回頭看了眼大門,低聲控訴。
“就是啊,都說家丑不可外揚,媽生怕別人聽不清,您這是拿兒子們的臉皮往地上摩擦啊?”張建民擰著眉頭,神色也不好。
“媽,雖然我腦子笨,但我也知道您這樣不合適。”張建設繃著臉,很不高興。
“放你們丈母娘的臭屁,老娘什么都不怕。”
李香琴坐在椅子上,看著幾個兒子媳婦,從大到小溜一遍,
“張建國,張建民,張建設,你們這是集體過來討伐老娘了,那今天就掰開揉碎的算一算,老娘到底哪里對不住你們了,讓你們這么氣勢洶洶的過來興師問罪?”
她重生烙下后遺癥了,一看到幾個兒子媳婦的嘴臉,就想起上輩子遭的罪,怨氣壓都壓不住。
她不主動找幾個兒子的麻煩,已經算是慈母了,沒想到,這幾個惡心扒拉的東西,一點風吹草動,就跑來刷存在感。
不就是算賬嗎,她可不帶怵的。
張建國聽著老媽的大嗓門,嚇得立馬回頭看向大門。
“媽,你這是干嘛?”
“你們干嘛我就干嘛,都說了今兒打開天窗說亮話,誰虧心誰害怕。”
看著老大額頭青筋都蹦起來了,李香琴冷笑一聲,
“機械廠家屬院咱們住了幾十年,誰不了解誰的啊,你們穿什么顏色的褲衩大家都知道。”
張建國無語,那也不能敞開了讓人看笑話啊。
老二咳嗽一聲,聲音下意識的壓低,語氣也平和了,
“媽,我們沒有別的意思,聽說你買了自行車,過來問問。”
“有啥可問的,老四長大了,要工作了,我給老四添置東西,就這么簡單。咋的,必須你們比準?”
“媽,你這樣太偏心了,老四一個丫頭片子,能接爸的班就燒高香了,還給她置辦東西,是不是太過分了?”老三早就不服氣了,他媳婦還啥都沒有呢。
老三這話,戳中了所有人的心聲,看的李香琴冷笑不已。
“偏心,我只恨沒有早點偏心老四,也不至于把你們幾個養成只會喝血的狼。
你們自己捫心自問,一個個的上學,結婚,到工作,哪個花錢少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那時候你們怎么不站出來拒絕?
咋的,占便宜的時候當鋸嘴葫蘆,看到別人的東西就妒忌眼紅,哪來的逼臉?”
張建國聽到老媽的控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媽,我靠自己考上的大學,不但給家里增光添彩,還拿有補助,沒花家里的錢。”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瞎,上大學你雖然沒花錢,但你也沒給家里掙一分錢,大學一上就是四年,跟離家出走似的,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