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樊家祖母不知道想到什么,瞳孔一縮。
惹不起的存在?
再聯(lián)想這段時(shí)間樊家發(fā)生的事情,樊家祖母身體一顫,下意識將樊月黎護(hù)在身后,看向白惜惜,聲音顫抖:
“白姑娘,我們家無意與您作對,更不要連累無辜之人,祖宅贈予您,我們會帶著月黎搬家,與付家婚約作廢,從此以后,再也不出現(xiàn)在泰明……”
語氣很是卑微,誠意十足。
但是,他們越是這樣,白惜惜就是越是不高興。
她的父母拿不出手,從小到大,只知道從她這里榨取利益,連樊家給她的東西,稍微能賣錢的,都要搶過去。
相較起來,樊家人全都寵愛著樊月黎,她擁有過去白惜惜沒有的一切,幸福的家庭、富裕的生活、青梅竹馬的高門未婚夫……
真是讓人嫉妒。
好在老天是公平的,她得到了最大的機(jī)緣。
白惜惜從戒指當(dāng)中拿出一張符篆。
突然憑空出現(xiàn)東西,樊家人皆是一愣,怎么回事?!
白惜惜看著樊祖母,笑著輕聲開口:“看來你已經(jīng)猜到了,老東西,還真有幾分見識,知道這世界上除了凡人,還有修仙者的存在。”
樊祖母渾身顫抖。
樊父樊母錯(cuò)愕過后,就只剩下驚懼。
樊月黎恍然大悟,她終于明白想不通的一切,拔高聲音——
“原來你成了修仙者,擁有仙法,我明明看到你偷了東西,最后在我手上,就是因?yàn)橄煞ǎ∧隳赣H的遺物,也是你用仙法放在我箱子里,你傷了我又用仙法治好,讓別人都以為是我陷害你!
“我根本沒有刺傷你,你身上也沒有傷口,付云之他們看到的都是假象,你自己跳進(jìn)水里的!還有我們家……我們家遭遇這么多不幸,都是因?yàn)槟悖 ?/p>
原來竟是如此!
樊月黎氣得手抖,指著白惜惜質(zhì)問:“你擁有這樣特殊的力量,獲得這么大的機(jī)緣,為什么要用來對我一個(gè)普通人?”
她實(shí)在是想不明白。
這樣過分的人,怎么就成為仙人?
“我想對付你,自然就對付啰,你也知道你是個(gè)普通人,憑什么質(zhì)問我?”
白惜惜笑得猖狂:“樊月黎,沒想到吧,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我獲得這么大的機(jī)緣,從前是你高高在上,如今,我隨手就能碾死你。”
樊月黎牙齒咬得咯咯響:“你會遭報(bào)應(yīng)的!”
“我現(xiàn)在是修仙者,有什么報(bào)應(yīng)?”白惜惜晃動手上符篆,一臉興味,“樊月黎,你說,你家里人這么疼愛你,如果你喪心病狂殺了全家,會怎么樣?云之哥哥又會怎么看你?”
樊月黎瞳孔一縮。
她想說自己不會,但看到那張符篆,止不住一陣膽寒。
樊家祖母猜測得到肯定,整個(gè)人面色灰敗,下意識看向黎扶:“姑娘,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謝謝你放出月黎,現(xiàn)在快快離開這里,莫要被我們家牽連。”
說完,抓著樊月黎,哀求白惜惜:
“求你放過月黎,她真的從未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天下之大,昔日沉家何等輝煌,終究還是得了報(bào)應(yīng)。
“我雖不了解仙人,但凡事都講因果,善有善報(bào)惡有惡報(bào),仙人也該有行事規(guī)矩,你這樣肆意妄為,恐怕不符合仙人的規(guī)矩。”
白惜惜笑容落下來,冷哼一聲:“我可沒收到什么仙人規(guī)矩。”
頓了頓,她幽幽開口:
“我會放過她,突然覺得殺她沒意思,我要她失去擁有的一切,要她自己親手毀掉,要她余生都活在痛苦當(dāng)中!”
樊父樊母看著那張符篆,滿是絕望。
——親手毀掉一切,余生活在痛苦當(dāng)中,這要月黎如何承受得住?!
“不要!”樊祖母不斷搖頭。
白惜惜手上靈氣波動,符篆飛向樊月黎。
然而。
半道上,符篆被一只手截住,兩根手指夾著符篆,房間里面瞬間安靜。
所有人倏地看向她。
是剛剛帶樊月黎回來的人,竟然能截住符篆?!
黎扶垂眸看向符篆,聲音平靜:“最低劣的控制符,隨意就能破開,對修士沒什么作用,只對凡人有用。”
“你——”
白惜惜張了張嘴,又猛地拿出一張符篆,冷笑:“還有對修士有用的!”
下一刻,沒有遲疑,她將手上符篆扔向黎扶。
黎扶再次接住看了眼,頷首:
“是對修士有用的火符,制造者修為只有金丹,所以只對金丹以下有用,你才剛剛?cè)腴T,煉氣而已,這不是你畫出來的,而且……我似乎在上面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話音落地,白惜惜手上的戒指到了黎扶手上。
她神識一掃,“還真是熟悉。”
白惜惜早已怔住。
此刻哪里不明白,這人比她強(qiáng),而且強(qiáng)很多很多!
她立刻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磕頭:“前輩!前輩,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前輩恕罪,寬恕晚輩!這儲物戒指是師父所贈,晚輩愿意獻(xiàn)給前輩!”
見她還在看戒指,白惜惜一邊磕頭,一邊忙解釋——
“前輩,晚輩與這些凡人有過節(jié),我們都是修士,我與前輩才是同類,和這些低賤的凡人天壤之別!”
黎扶看向她,輕嘲一聲:“誰告訴你,我和你是同類了?”
白惜惜錯(cuò)愕,下意識抬頭看向她。
只見黎扶眼中,漆黑濃墨,令人膽顫。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聲音顫抖:“前輩……”
“凡人低賤?你過去不是凡人嗎?”黎扶神情無比平靜,聲音淡淡,“還有,我和你不僅不是同類,你欺負(fù)的,還是我的晚輩。”
白惜惜瞳孔一縮,下一刻,手上一直藏著的神行符發(fā)動。
“嘭!”
她砸在原地,一步都沒逃走。
而更可怕的是,黎扶壓根兒沒有出手!
黎扶看向她:“戒指哪里來的?”
白惜惜想說是師父給她的,而她師父來自大宗門,然而,控制不住身體,開口便是真相:“我在廢棄的沉家院子隔壁,撿到的!”
不妄完全沒有存在感,連帶著他身后目瞪口呆的付云之也沒存在感。
他此刻走過來,別人才察覺他的存在。
“花月的東西?”不妄眉梢一挑,“六十年前,她用來害你的東西?”
聽到這里,樊祖母猛地看向黎扶。
而黎扶點(diǎn)點(diǎn)頭,從戒指里面將一沓符篆取出,還剩下好幾張,明顯是當(dāng)年遺留之物,她能在上面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黎扶拿起第一張符篆。
不妄看了眼,解釋:“最普通的厄運(yùn)符,只要有靈氣、怨氣波動就會廢掉,是給凡人用的東西。”
“想來當(dāng)年我總是霉運(yùn)不斷,就是因?yàn)檫@東西。”
黎扶說完,手松開,“給你吧。”
厄運(yùn)符飛入白惜惜體內(nèi)。
她猛地掙扎,想要取出來,然而那東西就像是釘在她身體里面一般,完全取不出來,想用靈氣沖開……
“咔嚓”一聲。
她本來就不太好的靈根徹底斷了,在體內(nèi)散開,修煉出來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靈氣,全都消失不見,她變回凡人。
“不要——”
白惜惜滿頭大汗,痛苦嘶吼。
——沒人理她。
黎扶拿起第二張,不妄看了眼,“這是增運(yùn)符,還是只對凡人有用。”
“想來當(dāng)年,花月就是隨手送出一張?jiān)鲞\(yùn)符,從縣令到眾多官員,全都愿意聽她的安排,沉家人也開始巴結(jié)她。”
黎扶說完,松開手,“這個(gè)給你們。”
幾張符篆飛入樊家人體內(nèi),原本的郁氣一掃而空,病弱的身體舒緩下來。
屋子里面,黎扶與不妄還在分配符篆。
不妄:“病痛符。”
黎扶松手,給白惜惜。
不妄:“療傷符。”
黎扶松手,飛向樊家人。
不妄:“迷幻符。”
黎扶松手,給白惜惜。
不妄:“護(hù)身符。”
黎扶松手,給樊家人。
……
一邊一份,兩人十分迅速又十分公平的將一沓符篆,全部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