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張了張嘴,看向女子時,得了一個嫌棄的眼神。
微微一笑,嫵媚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狠辣,女子抬手,裙擺飄揚。若不是此刻氣氛緊張,真是有幾分仙女下凡的意境。
“杜兄倒是會扣帽子。不過,小女子倒是想問問杜兄,你滄瀾宗弟子殺害我同門,手段如此殘忍。你卻說我等挑起戰(zhàn)事,當真可笑。”
杜子明很想問問李秋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從現(xiàn)場看,兩名黃月宗弟子尸體分散,地上有法寶零件散落。
大意推敲,便可分析出應(yīng)該是黃月宗的弟子先動的手,不過,眼下兩人已亡,死無對證。他還真不好反駁什么。
“二位,你們也看到了,我這師弟明顯進入某種玄妙境界。一切,不如等他神智清醒后,我們再做定奪如何。當務(wù)之急,應(yīng)該回防營地,免得靈獸們再次來襲。”
若是沒了之前的那股龍氣,二人自然會賣李秋陽一個面子。但此時若按杜子明的話,放了這小子離去,怕再也沒有機會搞清楚那股龍氣的由來。
在者,二人覺得,李秋陽進入這忘我境界,估計也是那股龍氣所致。那就更不能放李秋陽離開了。
這一男一女,好似有某種靈犀互通之術(shù),也不見其傳音,或是交流。
二人同時發(fā)難,男子祭出一翠玉小劍,直射李秋陽而去。女子則是扔出手腕上的金色鐲子,向著杜子明拋去。
“你二人當真覺得我杜子明好欺負不成?”只見杜子明憤怒爆喝,口中噴出一道熾熱火焰。那道烈焰呈條狀先飛入空中,接著憑空出現(xiàn)一聲鳥鳴,那道火焰轉(zhuǎn)瞬涅槃,變成了一只渾身燃燒的金烏。
單靈根,火系修士。杜子明竟然煉制了一只金烏之魄。
只不過,看那金烏不過一足,且身形也就如同蒼鷹般大小,二人這才稍稍緩神。
相傳,金烏乃上古靈獸,僅次于與龍族并肩的鳳族。金烏成年后,生有三足,口吐熾焰,焚煉萬物。
杜子明煉化的這只,估計只是殘存在世間的一縷殘魄。其威力不足金烏的千分之一。
但,這也不是他們小小煉氣修士所能小覷的。
只見那金烏飛向金鐲子,用一只爪緊握金鐲,一聲鳴叫,火焰蔓延金鐲,緊緊接觸的瞬間,竟有金水流下。
與此同時,杜子明飛身上前,擋住李秋陽。手中泛著淡淡蘭光,原本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掌,好似玉石一般。
不懼玉劍之威,杜子明直接伸手去接。
“鐺~”一聲脆響,那玉劍穩(wěn)穩(wěn)地被杜子明握在手中,掙扎幾息后,失去了光澤,乖乖地躺在杜子明的手掌之中。
一男一女兩人面色凝重,這杜子明沒想到還有底牌。當日三人聯(lián)合去退那只鬼魈,杜子明顯現(xiàn)出的實力已讓兩人如臨大敵。
女子收了手鐲,防備地盯著那只煽動翅膀,激起無數(shù)熱浪的金烏。
杜子明拿著玉劍翻看幾眼,向前一拋,還給了男子道:“二位,杜某不才。雖說贏不下二位,但說打個平手,杜某還算有些底氣。更何況,二位的禁錮之法,已被鬼魈破去,不如賣杜某個面子。”
二人對視一眼,視線越過杜子明,看到李秋陽已經(jīng)走遠,身影消失在了山谷中。
女子微微點頭,面無表情。男子臉色極其難看,好似畏懼地吞了幾口口水,才咬著牙點了點頭。
“嘭~嘭~”兩聲氣爆響起,那男子和女子竟然同時用氣,將身上的衣物全部炸碎,露出兩具雪白的軀體。
杜子明先是一愣,視線經(jīng)過女子時,臉頰一紅。
那女子身材修長,曲線玲瓏。沖著杜子明微微一笑,一直心智堅定的杜子明竟然陷入迷亂,一股無名之火開始在丹田處迅速蔓延。
趁著杜子明被困的時間段,男子飛身上前,用手臂緊緊抱著女子。兩人同時念咒,憑空出現(xiàn)粉紅色的霧氣將兩人包裹其中,不見動作。
“嘯~”一聲尖銳的鳴啼聲從金烏口中發(fā)出,至陽至剛的精純之氣本就是這些邪魅功法的克星。杜子明這才清醒,看了一眼金烏,滿眼喜愛。
回過神,再看那團粉霧,也開始散去。一個怪物從霧氣中飛出。
那怪物面色猙獰,細看竟然男子和女子的兩張臉拼湊在一起,左右各占了一半。
身子臃腫,胸前**,襠下飛鳥,披頭散發(fā),哪還有剛才的迷惑之態(tài)。
怪物頭上,女子的那半張臉露出狡黠的笑,輕輕抬手。而男子的半張臉則是顯得極為痛苦,黑色的靈氣將血管擠得似小蛇一般在半張臉上蠕動,源源不斷的地輸送靈氣給女子那半。
杜子明的臉上露出了沉重的表情,眉頭緊鎖。此時,面前這丑陋的怪物散發(fā)出的氣息,竟然到了筑基初期。
管你是天縱奇才,還是人中龍鳳。這筑基和煉氣的天塹鴻溝,豈是人力所能跨越。
面對這筑基怪物,杜子明也緩緩收了金烏,回頭望向遠處,不由長嘆一口濁氣,將前路讓了出來。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杜兄,明哲保身。你是個聰明人。”這聲音一半是男,一半是女,聲音尖銳,如指甲扣鐵,極為難受。
杜子明低著頭沒有說話,手掌緊握喃喃道:“我還是太弱了。”
怪物轉(zhuǎn)瞬消失,杜子明不甘的看了一眼怪物消失的方向,飛身離開。如今,什么同盟,什么人類都已是空談。
那師弟,杜子明自認已經(jīng)算是盡了全力,護不下一人,便多護下其余之人。
回到營地,杜子明懸空而立:“滄瀾宗弟子,隨我回山谷!”
此話一出,黃月宗和陰陽山的修士們大驚失色。
“滄瀾宗走了,靈獸再來攻殺怎么辦?”
“就是,不能走,他們要留下來!”
“你們干什么?誰敢走,我就殺了誰!”
“放肆!”杜子明從天而降,一手拍在那還敢威脅同門的黃月宗修士的腦門上,像是拍西瓜一般拍得粉碎。
這下,誰還敢發(fā)話。和杜子明一同出去的兩位黃月宗高手都沒回來,此刻,誰是杜子明的對手,只能眼巴巴看著杜子明將一眾滄瀾宗修士帶走,無人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