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吃過午飯,曹昆起身張望一圈,找到郭嘉興的位置,快步走了過去。
“曹昆,你想干什么?”
郭嘉興見到他來,身體不由緊繃。
這家伙手里握著他的保證書,要是故意來挑釁他還真不好下手,所以最近他都是躲著曹昆。
而且上次的事情也是楊廠長的命令,并不是他跟曹昆有矛盾。
“沒什么大事,下午我有事,請個假?!?/p>
“沒問題,你要有事現在就可以走了,假條之后我會給你補上。”
“那就好,可別忘記了?!?/p>
這么多人都聽到了,曹昆可不覺得他敢陽奉陰違,洗好飯盒后,跟鋼蛋打了一聲招呼就騎車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郭嘉興就找到了楊廠長,將曹昆請假的事情告訴了他。
楊為民嘴里叼著一根香煙,手指不斷在桌面敲擊,沉吟少許開口問道:“最近這段時間曹昆可有什么異動?”
“廠長,并沒有。根據我觀察,曹昆除了跟鋼蛋會有交流,跟其他人基本沒說過話?!?/p>
“知道了,你繼續觀察,他要是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記得來匯報?!闭f罷,楊偉民揮揮手,將郭嘉興打發走。
沒了外人,楊偉民再次開口:“小趙,你不是說易中海跟他不對付嗎?這易中海怎么還沒回來上班?”
趙國平露出一抹苦笑:“領導,易中海的右手被廢,現在估計在醫院治療呢。”
“什么?”
楊偉民大為吃驚,好歹也是一個八級工,現在手廢了豈不是整個人都廢了。
而且他還打算讓易中海來對付曹昆,現在玩個蛋?
“怎么回事?”
“聽說是去逛黑市的時候遭遇了搶劫,易中海右手五根手指全部被廢,他也成功反殺一人。”
“哼!又是一個廢物?!睏顐ッ裱壑新冻鲆荒▋挫逯椋溃?/p>
“你去找易中海說說,讓他想辦法在車間內把曹昆弄死或者弄殘,只要成功我就留下他繼續在廠里當技術顧問,待遇不變?!?/p>
……
曹昆回到四合院,在家里擺放了一些捕鼠夾子,這才鎖上門窗推著車子離開院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覺得應該沒人會去他家里搗亂,可這是禽獸院子,有時候他們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他還是做了一番布置,萬一抓到老鼠從家里回來也能整治這些禽獸一番。
騎上自行車,一路上遇見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大部分人的衣服都是藍、白、灰,而且都帶著補丁。
偶爾能從一兩個女同志身上看到花色補丁,即使是這樣那女同志也是大家羨慕的對象。
在這年代,偏遠的農村人家甚至連衣服褲子都沒有。
全家人窩在家里,誰要出門才有衣服穿。
他算是運氣好的,生在了四九城周圍,條件相對較好,基本的衣服和食物還能滿足。
可連續兩年的災荒也讓這一切變得艱難起來,原身離開村子的時候,大家一天只吃一餐了,大部分時間都是縮在家里睡覺。
或許有人會說,怎么不進山打獵?
人都餓得輕飄飄的,風一吹都在晃蕩,怕是進山了不是打獵,而是喂野獸。
曹昆也見到了這個時代的逃荒人員,一個個面黃肌瘦,衣服也是相當破舊,也不知道能不能御寒。
自行車一路疾馳,吸引了無數人羨慕的眼神。
他家住在曹家大隊,算是距離四九城較近的村子,差不多有千人左右的規模,從西直門出發大約20多里就能抵達。
車子出了西直門,走上泥土路,剛開始還能遇上不少的牛車馬車,可隨著時間一長,土路上就見不到多少人了。
現在秋收已經過去,大家都在熬,能不出門基本沒人愿意出門。
趁著四下無人,他從空間內取出一把56半壓上子彈背在背上,靠近內城還好安定一些,一旦遠了,鬼知道能遇上什么?
這年月,都要餓死了,誰會管你什么法律,這兩年死在路上的采購員還少了?
有槍足夠威懾大部分的宵小。
曹昆精神高度集中,一路走來,他至少感受到四股審視觀察的目光,好在這些人都沒動手,不然他又只能下殺手了。
一路疾馳,僅僅1個小時多一點,他都能看到曹家大隊部的紅旗在迎風招展。
他連忙剎車,從空間內把物資往車上搬。
白面50斤,紅薯50斤,土豆20斤,上次剩下的糖塊一小袋,還有3斤左右的野豬肉,兩瓶西鳳酒。
就這些東西已經快把自行車前后堆滿了,曹昆這才滿意的騎車靠近村子。
村口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寫著曹家村三個大字,據說這塊石頭都有幾百年歷史。
雖然現在改名叫曹家大隊,可也沒人敢在這塊石頭上隨便涂改。
兩個民兵手持長槍,縮在石頭側面躲避寒風。
“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自行車鈴聲讓兩人警惕起來,端起長槍看著路口方向,只是當自行車靠近,兩人眼神瞬間大亮。
“老五,是你呀!聽說你進城當工人了?”孫二蛋放下槍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滴乖乖,老五你這才進城多久,都騎上自行車了?”鄭三強驚呼道。
曹昆上面還有四個姐姐,村里的人都喊他曹老五,而眼前這人都是跟他爹一輩的人。
突然感受到這種別致的親近,他一時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好歹兩世為人,他很快就穩住了心神,露出一抹笑容,“還行還行,都我舅舅留給我的?!?/p>
說著取出一包大前門抖出兩根,“鄭叔,孫叔來抽煙。”
“喲!大前門,老五你真是發達了,不僅騎自行車,抽煙都是帶濾嘴的,厲害!”
“哈哈!你孫叔就不客氣了,讓我們也嘗嘗這種帶濾嘴的香煙有什么不同。”
兩人感慨萬千,他們村這么多人,進城當工人的曹昆還是頭一個。
看看,才進城沒幾天,騎自行車,抽帶嘴香煙,就連身上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難怪大家都想進城當工人呢。
“鄭叔,孫叔,你們忙著,我就先回家了哈?!?/p>
“去吧去吧,你爹娘他們可是經常念叨你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