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無恥的啊。
看著柳一色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對著宮紫嫣噓寒問暖,陳慶心里鄙視了一聲。
宮紫嫣也看著面前這個自己的未婚夫,因為怕對方出現(xiàn)意外,所以那天在柳一色邀請她花燈節(jié)游湖的時候。
她特意交代了對方,昨晚不要出門就待在柳府。
只是沒想到柳一色口頭答應(yīng)了,轉(zhuǎn)頭就當(dāng)做了耳旁風(fēng),根據(jù)葉飄零說的,還和朋友喝花酒去了。
她并不在意此事,當(dāng)今天下男子尋花問柳三妻四妾是常態(tài)。
她只是沒想到,那個曾經(jīng)口口聲聲說今生會一生一世對她好保護她的人,在真正危險臨近的時候,會表現(xiàn)得那么不堪。
甜言蜜語自然不會讓她宮紫嫣有什么上心的,但從小聽到大終究會是有些感觸的。
望著此刻似乎想要補救什么的柳一色,女子心間嘆了口氣,淡道:“多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并不需要這些東西,拿回去吧。”
見到宮紫嫣拒絕,柳一色頓時慌了神,連忙道:“紫嫣,我昨天只是太害怕了。你知道的我沒有練過武。”
“我理解。”
打斷了柳一色的解釋,結(jié)果還不待對方松口氣的功夫,宮紫嫣淡道:“但不代表我會接受,你我婚事到此為止,今后只是同僚。”
邊上的陳慶聽得雙眉一揚,柳一色那張俊俏的面孔頓時變得慘白。
“紫嫣不可以啊,咱們的婚事是長輩定下來的怎么能夠作廢呢,是我昨天不好,你打我吧,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做什么都行!”
柳一色慌張的求著原諒,柳家和宮家聯(lián)姻,對于柳家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更何況宮紫嫣也足夠出色。
如今宮紫嫣要退婚,這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回去吧,要是柳爺爺還在世,相信也會尊重我的選擇。”宮紫嫣平靜道。
柳一色瞬間表情一沉,他知道宮紫嫣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爺爺當(dāng)年是宮紫嫣爺爺?shù)母睂ⅲ?dāng)初在戰(zhàn)場之上面對敵將的偷襲,正是他爺爺?shù)耐ι頁醯毒认铝藢m紫嫣的爺爺。
也才有了他們兩人的婚事,而昨晚卻是他把宮紫嫣推了出去擋箭。
戰(zhàn)場之上最忌諱的就是背叛。
柳一色渾身顫抖著:“紫嫣,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要是重來的話,我絕對不會。”
宮紫嫣目光望向了抱著手吃瓜的陳慶,不由得笑了笑,面對內(nèi)勁強者,陳慶和柳一色都一樣,不過是稍微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
但昨天卻是日行數(shù)百里趕到帝都救她,這樣一想讓宮紫嫣對眼前的柳一色更加生出了些許厭惡。
“不必,我話說得很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聽到宮紫嫣下的逐客令,柳一色有些失魂落魄,強行擠出一抹笑容:“紫嫣我知道你這會兒在生氣,你好好養(yǎng)傷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他心中不斷安慰著自己,宮紫嫣只是一時氣憤罷了,自己和她青梅竹馬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說斷就斷。
看著柳一色離開,陳慶搖搖頭,有些可惜沒看到兩人吵起來。
見陳慶收拾好了餐盒,又給自己泡了一壺茶,靠在躺椅上翹起二郎腿的舒服的閉上眼睛。
女將軍突然間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出聲道:“你很閑嗎?”
陳慶愣了一下,睜開眼:“怎么了?”
瞥了一眼陳慶雙手虎口上的傷,和被暗器擦傷的手背,宮紫嫣淡道:“練了這么久,連周瞎子一刀都擋不住,你還有功夫喝茶睡覺?”
陳慶笑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故意道:“那不然咋辦?我又沒師傅了。”
女子鼻翼皺了皺,說了句隨便你之后就回屋重重關(guān)上門。
陳慶心里偷笑一聲,拿起茶壺美滋滋的嘬了一口甚至還哼起了小曲,屋內(nèi)的女子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氣的捏起了拳頭,干脆連窗戶也關(guān)上了。
快到中午時分,一道陰影擋住了溫暖的陽光。
正在曬太陽的陳慶睜開眼,便看到了一雙美目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目光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意味,少了些許高傲。
“有事?”陳慶懶洋洋地問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康女帝陸云初,陳慶沒想到對方居然這么快就登門了。
聽著他隨意的詢問。
陸云初表情更加復(fù)雜,眼神微沉,片刻后才陰冷的問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得意?”
“你有病?”陳慶笑了,只覺得眼前之人似乎越發(fā)不可理喻起來。
女帝陛下的表情更加難堪,看著他緊緊握拳:“隱藏陳白衣的身份不就是為了今天嗎?等著朕來向你低頭認錯,再把你請進朝堂!”
“你從來到帝都第一天就等著現(xiàn)在是不是!你這個小人!”
陸云初越說越激動,她覺得自己全明白了!
從陳慶來到帝都,再到拍賣會的遇見,和金宋兩國的文武爭斗,又和自己最忠心的臣子勾搭上,讓宮紫嫣都背離了自己,最后再跳出來告訴她陸云初。
他陳慶就是她一直想要招攬的陳白衣。
這一切都是他陳慶算計好的,目的就是讓她陸云初后悔!
后悔當(dāng)初拋棄他!
這一刻的女帝陛下心中痛恨非常,痛恨離開縣城的時候為何要顧念舊情,不直接殺了陳慶,以至于出現(xiàn)了如今的情況。
望著女子憤恨的表情,陳慶的神態(tài)越發(fā)平靜,甚至出現(xiàn)些許的輕松,輕笑一聲淡道:“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什么,隨便你怎么想。”
“你敢說這一切不是你算計好的!”陸云初憤怒的質(zhì)問。
陳慶嗤笑,原本覺得沒有必要解釋,這會兒輕蔑道:“你有什么值得我算計的?”
“你就是在報復(fù),報復(fù)朕與你和離,要朕覺得自己識人不清有眼無珠,陳慶你以為朕會后悔嗎?告訴你癡心妄想,朕絕不會后悔,你就是朕的恥辱,陳白衣又如何?要不是朕失憶了,你這樣的人一輩子也觸及不到朕!”
女帝陛下歇斯底里的說著,絕美的面龐都有些扭曲的異樣。
陳慶笑了,看著如今這天下最為尊貴的女子,嘲弄道:“當(dāng)初是你自己脫光了爬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