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遠毫不客氣的聲音,宮紫嫣內心一嘆。
因為陳慶的緣故,如今這蒼山的所有人對于朝廷都是一個態度,這樣下去女帝陛下想要收復蒼山怕是遙遙無望啊。
她不由得看向陳慶,后者只是一笑:“這件事就免談了。”
宮紫嫣只能再度無奈的嘆氣。
陳慶這時候起身離開,來到了遠處方元平的身邊,隨手將肉干遞了過去,淡道:“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看了一眼這蒼山之主,方元平沒有接過肉干,微微閉眼之后才道:“漢王陸云勝。”
陳慶嘖了一聲:“還真是這家伙啊。”
方元平點點頭,陳慶接著又道:“但我這會兒奇怪,他一個閑散王爺是怎么籠絡你們這群江湖散人的?”
方元平開口:“在漢王陸云勝身后還有一人,那個人才是真正主導一切的存在。”
“怎么說。”陳慶來了興趣,居然還有高手。
方元平想了想:“這一切得從我師尊周成和槍仙張秀開始說起。當年我師尊被張秀廢去雙眼意志頹喪。”
“我從小跟隨師尊長大恩師授我刀法傳我本事,恩師受傷我自然想要為其報仇。然而憑借我的本事根本不會是槍仙張秀的對手,尤其是在之后的兩年張秀悄然病逝。”
“與張秀有舊怨的人將所有事情算在了宮紫嫣頭上,我也同樣。可宮紫嫣畢竟是朝廷大將,要么身在禁衛森嚴的帝都,要么變身處大軍環伺的軍營。”
“縱然武力再強又如何能夠在這種情況之下報仇?更別說宮紫嫣本身就是內勁強者。”
“就在我以為報仇無望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密信,信中之人讓我去帝都投靠漢王陸云勝,便有一絲可能報仇。”
方元平回憶著:“我到了帝都,順利見到了漢王,那時候女帝還未回朝,他與宰相蕭林負責朝政大事。”
“在兗州受災之時,賑災大臣周方受朝廷之命去往兗州賑災,而我則接到了漢王的命令,在周方去往兗州的路上,帶人半道劫持周方的家人,以此作為脅迫,讓周方想辦法將那賑災銀移送到其他地方。”
陳慶有些訝異,他這會兒是知道那批賑災巨款安靜的躺在太湖底下的,這就表示周方根本沒有按照對方說的做。
果不其然,方元平接著就道:“但周方并沒有按照指示行動,反而那批賑災款莫名其妙消失了,于是同年周方也被抓進了天牢之中。”
“之前你監斬周方之前,漢王便下令,讓我們帶人劫法場,畢竟只有他才知道賑災銀的下落。”
陳慶輕輕點頭,也明白了周方為何沒有按照陸云勝的指示行動,因為真轉移了銀子落到對方手里,他的家人八成也活不下來。
反而銀子沒了的話,還有一線生機!
只要他自己能夠扛住天牢的刑罰,不交代銀子的去向就還有回轉的可能。
想明白了,陳慶便疑惑:“那這和你師父又有什么關系?”
方元平古怪一笑:“之前在帝都,要不是你插手,宮紫嫣能在四大高手的圍殺之中活下來嗎?”
陳慶恍然大悟:“你投靠漢王,換來的就是四大高手能夠入帝都,圍殺宮紫嫣?”
方元平點頭:“但四大高手同時入帝都,也并非是漢王主導的,他雖然在江湖上也有些勢力,但師父也好陶明葉飄零李香扇也罷,到了他們那個修為。”
“不說能夠和朝廷正面抗衡,但也能逍遙江湖不受朝廷管束。所以做到這一切的除了他們四人本身就和宮紫嫣有仇怨之外,便是那個讓我投靠漢王的人所主導。”
“有意思。”
陳慶目光看向了遠處的馬車,里面躺著的是重傷昏迷的葉飄零,方元平顯然是不知道那神秘人的來歷。
而身為內勁強者的葉飄零說不定能夠知道。
這家伙圖謀不小啊。
同時還有一件事讓陳慶也在意起來,那就是漢王陸云勝這個家伙是肯定有反心,想要做皇帝的。
如果宮紫嫣死在了四大高手的圍殺之中,對于想要造反的陸云勝來說絕對是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
并且宮紫嫣一死,方元平這個可以說僅次內勁強者的人帶領下,也是有極大的可能能夠救出要被斬首的周方。
一切都能夠串聯得上。
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身后的宮紫嫣,陳慶知道對方是會將這件事告訴那個女人的。
這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接下來自己要做的是讓蒼山眾人南下掃蕩江湖,外加將太湖底下那批銀子撈出來運回蒼山去。
他站起身來,宮紫嫣難以掩飾心里的震驚:“漢王竟然有謀反之心。”
陳慶笑了笑:“自古以來皇位傳男不傳女,漢王也是陸氏血脈。而且之前皇位空懸了四年,心生謀反之意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拳頭下意識握緊,宮紫嫣冷哼:“好一個亂臣賊子,此事回去我一定要上奏陛下!”
陳慶搖搖頭,這娘們的愚忠還真是沒救了。
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情況,陳慶沒有再詢問方元平什么,邁步離開。
第二天天一亮便開始上路。
到了中午時分,昏迷了一晚上的葉飄零也終于蘇醒過來,不過如今這曾經的內勁強者已經是沒有了牙齒的老虎,翻騰不起什么水花了。
看著陳慶的笑容,葉飄零心里恨得牙癢癢,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栽在內勁都沒有修煉出來的陳慶手中,偏偏這會兒又被捆住淪為了階下囚,根本沒辦法反抗。
“別這樣看著我,要不是我大發慈悲你這會兒已經被亂刀砍死了。”陳慶笑呵呵道。
葉飄零:“要殺就殺,廢話什么!”
陳慶隨意道:“我要是想殺你,又怎么會等到現在,我只是想要問你一件事。”
“不知道。”葉飄零回絕的那叫一個干脆。
陳慶忙道:“你可以先聽聽不回答的話會是什么下場。”
葉飄零笑了:“我連死都不怕,你又能怎樣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