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住了。
全場都傻了,漢王陸云勝也好,宋人也罷看戲的康國人也好,全都傻傻地看著陳慶。
就連正準(zhǔn)備寫詩的那宋國才子此刻也寫不出一個字來。
他這邊題目都還沒寫好,陳慶那邊居然已經(jīng)完事了,以至于他此刻想要落筆,卻滿腦子都是陳慶所念的四句詩。
心中不斷狂吼,為什么!
為什么這詩不是我寫的,只緣身在此山中,如此絕佳的詩句,竟然竟然不是出自我手!
為什么!
店小二也驚嘆練練的寫完四句詩,恭敬的看向陳慶:“公子可有錯?”
陳慶掃了一眼:“無錯?!?/p>
店小二連忙又道:“請公子賜個題?!?/p>
“夢游紫金山?!标悜c隨口道。
他就沒去過帝都的紫金山,聽到他的話,大康國的人都不自覺的點(diǎn)起頭來,這首夢游紫金山可真是寫盡了紫金山的山貌啊。
闕月樓品詩人開口笑道:“今日可真是開眼了,這首夢游紫金山同樣可懸五樓!”
看著遲遲沒有落筆的宋國才子,陳慶皺眉:“你還寫不寫?”
周圍的康國人也開始起哄了。
“就是,你到底還寫不寫!”
“寫不出來就算了吧!”
“認(rèn)輸吧,現(xiàn)在知道我們大康人的厲害了沒有!”
在眾人的催促聲以及陳慶給的壓力之下,這宋國才子崩潰了,一把打翻了硯臺撕碎紙張,掰斷手中的毛筆。
“我……輸了……我寫不出來。”
陳慶淡道:“下一個?!?/p>
所有人看向了最后一個宋國人,齊天星顫抖著:“文兄,只剩下你了,一定要贏啊!”
被叫做文兄的人聽到這話臉都變成了苦瓜色,贏?
這他媽讓我怎么贏?
你們兩個直接被秒了,連對手一點(diǎn)實(shí)力都沒有探出來,我怎么贏啊!
可不上的話,那就等于認(rèn)輸了,三十斤酒想想都有些可怕。
因此,一刻也沒有為兩個同伴的失敗感到悲傷,文兄上陣了。
深吸一口氣,看著陳慶,“我與你斗詞,詞牌名為如夢令,我先來!”
顯然為了避免和上一人一樣被陳慶給到壓力,文兄決定自己先來,“文房四寶!”
鋪開紙卷,提起筆,他屏氣凝神緊接著開始下筆:“如夢令春思,昨夜東風(fēng)入夢,今朝花開滿徑。碧水映晴空,云影悠悠不定。輕詠,輕詠,心事隨風(fēng)遠(yuǎn)送?!?/p>
詞成,文兄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滿是汗水的額頭,可見心中的壓力還是有些大的。
仿佛宣泄一般,對著周圍放聲道:“看看如何!”
大康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有闕月樓的品詩人發(fā)表了看法:“可懸三樓?!?/p>
所有人看向陳慶,現(xiàn)在輪到他了。
陳慶繼續(xù)道:“小二。”
店小二樂開花了,連忙提起筆,公子請說。
既然是如夢令那可就繞不過千古第一才女了,陳慶輕聲開口:“如夢令,昨夜雨疏風(fēng)驟?!?/p>
眾人都下意識點(diǎn)頭,昨夜帝都的確風(fēng)雨侵襲,也算應(yīng)景。
就連剛剛宋國人開頭也寫了昨夜東風(fēng)入夢。
隨后就聽陳慶繼續(xù)誦道:“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p>
文兄瞬間跌坐在地,整個人都像是散架了一般,瞪大眼睛看著陳慶。
“你你你,你究竟是誰!”
僅僅從陳慶念的詞他就知道他輸了,輸?shù)膹貜氐椎住?/p>
品詩人激動的無以復(fù)加:“一人三作,皆懸五樓!千百年唯有,簡直是文曲星降世!”
“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我這一生得此一句此生無憾了!”
“敢問公子大名!”
又有人問陳慶名姓,只是依舊沒有被回應(yīng),陳慶冷笑一聲:“來人!”
寫完詞小心翼翼教給他人的店小二興奮地?fù)u手:“公子我在!”
陳慶咧嘴指向齊天星三人:“喂這三位公子喝酒,一滴都不許浪費(fèi)!”
“哈哈哈,來來喂他們喝酒!”
“我們你們……我們可是宋國來的使臣!”
“我管你宋國金國……愿賭服輸!”
“就是,灌葉姑娘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害怕!”
“喂他們喝酒!”
看著齊天星三人被按到在地灌酒,陳慶摟著已經(jīng)有些迷糊的葉雪衣走出闕月樓,身后立時傳來一聲呼喚。
“公子請留步!”
陳慶轉(zhuǎn)過身,就見一名紫衣青年追了出來,“公子可否告知名姓?公子大才實(shí)屬罕見,在下深感佩服?!?/p>
“和你不熟。”
陳慶說完便轉(zhuǎn)身,陸云勝有些急了:“公子,我與葉姑娘是舊相識?!?/p>
腳步頓時一緩,陳慶回身冷笑:“舊相識還能看著她喝那么多酒,那我和你就更不熟了?!?/p>
說完不等陸云勝回過神來,抱起葉雪衣快步離開。
陸云勝回過神來剛追出去就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消失人流之中,頓時懊悔不已,早知道今天就多帶兩個隨從了。
回到家里,焦急等待的柳凝霜和秦紅芷看到兩人歸來都松了一口氣。
將葉雪衣抱回房間,陳慶轉(zhuǎn)身看向門口的兩女,淡然道:“等她醒過來,告訴她。我很生氣,要想走我不留,最恨作踐自己的人。”
兩女心中一驚,看著陳慶出門,都不敢說話。
等陳慶離開后,秦紅芷才嘆了口氣:“完了,這次雪衣姐把她惹生氣了?!?/p>
“唉,這可怎么辦才好。”柳凝霜也有些無奈。
后院中。
看著已經(jīng)恢復(fù)不少的兇獸,陳慶鉆進(jìn)籠子,解開了這頭白虎手腳的束縛,登時它就朝著陳慶撲了過來。
只是被陳慶朝著傷口猛擊了幾拳之后,又憤恨不爽的縮到了角落,不管陳慶怎么挑釁都不再理會了。
陳慶樂了,心中的氣出得差不多,將準(zhǔn)備好的肉扔進(jìn)籠子,蹲在籠子旁一邊喂食這頭兇獸,一邊心中想著也不知道幾個分會撤離的怎么樣。
……
夜沉沉,漆黑的天幕并無星月,看起來頗為有些壓抑。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望著院子中躺靠在搖椅上的人,女子不再猶豫,緩步來到了搖椅邊上,隨后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