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帥,如今我軍運糧路線已經泄露,且不管陳白衣是誤打誤撞還是真有內應,咱們都必須要有下一步動作,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啊。”
宋成說的話,讓孟克文十分贊同,看了在場眾人一眼。
他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開口道:“我決定調遣兩萬大軍去支援大皇子和王煥,在各地設伏誘殺陳白衣。”
聽到孟克文的計劃,眾將都點了點頭。
殊不知這只是孟克文計劃中的一部分,軍中到底有沒有內鬼,就看這次陳白衣會不會中計了。
在孟克文看來,一點糧食損失并不用太過計較什么,但要是軍中出現了內鬼,那么一不小心可是會完犢子的。
他立馬開始布置起來。
而在柳城之中。
王煥已經快要繃不住了,直接扯過了匯報的士兵,雙眼中滿是血絲的質問道:“你!你說這一夜,我們被陳白衣劫了四十車糧食?”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士兵嚇得渾身顫抖,結結巴巴道:“前,前方傳回來的消息是是這樣的,他們在運糧的路上撞上了陳白衣的隊伍被殺得丟盔棄甲,糧食……糧食也沒了!”
“那他們怎么還活著!他們怎么還不去死啊!”
王煥徹底暴怒,上一次他這個青樓妓女可勁勾引,大腿都敞開了,但陳慶看都不看一眼。
這次反過來了。
他不要了,反而被陳慶給霸王硬上弓,這誰受得了!
王煥很想說一句,至于這么玩人嘛?
這才短短幾天的功夫,已經損失了快五千石糧食了。
尤其是今晚,要是被燒了,那王煥最多心疼一點,但在聽說是被陳慶派人拉走了之后,他差點沒被氣死!
不對!
王煥回過神來,松開了緊抓著士兵衣領的手:“不對勁!咱們軍中有內鬼!”
聽到他這么一說,一旁的李軒龍心跳那叫一個快速,不解道:“王將軍為何這樣說。”
王煥推開了士兵來到李軒龍身邊,“皇子殿下您想,一開始陳白衣闖入咱們的運糧路線,再加上這幾天他如土匪一般四處劫掠,對咱們每一條運糧路線了如指掌,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咱們軍中一定有陳白衣的內鬼,否則他絕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說著王煥懷疑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李軒龍身上。
李軒龍頓時勃然大怒:“王將軍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懷疑本皇子!”
王煥愣了一下,趕忙搖頭道:“殿下息怒,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軒龍頓時站了起來,雙手一扯自己的衣服,露出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你好好瞧瞧王將軍!”
看著那一道道才剛開始結痂不久的傷痕,饒是王煥也有些被嚇到。
李軒龍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沒錯!本皇子是一時大意被陳白衣給生擒活捉了去,但我李軒龍是堂堂大金王朝大皇子,豈會做那種背叛大金的事情!”
“他陳白衣的確想要我泄露關于我軍的機密,可他小看了本皇子,這些傷痕就是他陳白衣因為無法從我這里得到軍情惱羞成怒下的手!”
“我在那蕪城被鞭打的昏死過去七次!如此還不能證明我對大金的忠誠?我堂堂皇子被打成這樣,你王將軍居然懷疑我是陳白衣的內鬼,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聽著李軒龍委屈的質問,王煥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看著那一道道鞭痕,王將軍心里不由得產生一抹愧疚。
是啊,堂堂皇子,身份何等尊貴,為了死守軍情被打得活活暈過去七次,我居然還懷疑他,我真不是人啊!
想著王煥抽了自己一巴掌,隨后單膝跪地:“皇子殿下,末將胡亂猜測,質疑殿下對大金忠誠,罪不可赦。懇請大皇子責罰!”
看著單膝跪地的王煥,李軒龍冷哼一聲,合上了自己的衣服。
但目的達到了,他也沒有死抓著不放,這王煥也算是個人才。
于是,他嘆了口氣,走出案桌雙手扶起了跪地的王煥:“王將軍,我知道你是因為陳白衣的所作所為急火攻心,所以才會胡亂猜測。你也是一心為了大金著想,本皇子又怎么會怪你呢?”
這一刻,王將軍感動的熱淚盈眶,沒想到大皇子被生擒一次之后,竟然成長到了如此地步,竟能對自己一個小小參將如此禮遇。
當即王煥開始表忠心:“殿下,王煥從今以后誓死為殿下效力,任憑皇子殿下差遣!”
聽到這話,李軒龍那叫一個欣喜若狂,他們這些金國皇子,除了一個李彩鳳之外,基本上沒有幾個成器的。
軍中將領,對于他們這些囂張跋扈的皇子也沒幾個看得上眼。
他李軒龍之所以這次隨軍出征出了想要建功立業之外,那就是看到了李彩鳳在北州的所作所為。
身為北州王的李彩鳳,甚至能在北州擁有自己的軍隊。
像方明遠這樣的將軍,更是早早就選擇了追隨李彩鳳誓死效忠。
而他李軒龍和李彩鳳,可是有著化解不開的仇怨,李彩鳳本身的能力又遠遠超過他們這些皇子。
因此李軒龍其實現在內心是有些畏懼李彩鳳的,要是有一天皇帝李明成撒手人寰。
李彩鳳攜北州之力去襄助其他皇子,對于他李軒龍來說那可是致命打擊,而且他毫不懷疑李彩鳳會這樣做。
因此李軒龍才會來到軍中想要培植一些軍中的勢力,現在王煥的效忠,總算是讓他收到了一點成效,自然大喜。
趕忙拉住了王煥的手:“我得王將軍襄助,真乃是天賜英杰啊!”
王煥備受感動:“煥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若是殿下不棄,煥必生死相隨!”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李軒龍笑的合不攏嘴。
宣泄了情感之后,王煥深吸了一口氣,“殿下,如今來看,我軍中陳白衣的內鬼是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李軒龍故作不解:“王將軍,你的意思是?”
王煥冷哼一聲:“除了他徐玨之外,我想不出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