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對于陳慶的話,李香扇都沒有多加思考,她連自己的身體也能舍棄用在報仇上,那還有什么是值得她在意的?
見她答應下來,陳慶滿意的笑笑,接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對了,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和這個言木月,究竟有什么恩怨?當然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不用說。”
這一次,李香扇并沒有再隱瞞幽幽開口:“五歲之時,我父親因為好賭將我賣進了青樓之中,當時的我還年幼長得黑瘦難看。”
“因此樓里的人并沒有將我當做待客的花娘培養,而是做一些下人的事情。”
李香扇笑笑:“那時候我的脾氣便很倔,幾次逃跑失敗反而被樓里的人打個半死,青樓里的人管這叫訓烈馬。”
“每被打一次就要在柴房里關上了兩天不給飯吃,就在我幾近死亡的時候,是方檀救了我。他比我大四歲。也是被賣進青樓的可憐人。”
“他很善良,也很傻,但干活很賣力,所以是我們那群人當中唯一一個有月錢的人。”
回想起故人舊事,李香扇臉上的笑容很是柔和絕美,陳慶靜靜聽著。
“每次發了月錢,他總是會給我買一些糖人和衣服,漸漸地我將他當成了唯一的親人,視作此生的依靠,可是!”
絕美的笑容驟然變得扭曲起來:“就在我十歲那年,青樓里來了一個客人,他用五十兩指定了我去倒酒伺候!”
“然而進了房間之后他卻逼我吃一顆特殊丹藥,方檀怕我有失闖進了房間之中,正好撞見對方逼我吃藥,他便祈求對方不要傷害我愿意替代我。”
“之后我和方檀才明白,因為我兩人的修煉資質不俗,他選了我們兩個作為承接他內勁的容器。”
“這是為什么?”陳慶有些驚訝。
李香扇苦笑一聲,“我也是步入內勁之后才明白的,那人的內勁修為堪稱恐怖,就我現在感覺當年的他恐怕要比宮紫嫣強上兩倍左右。”
陳慶眼皮亂顫,比宮紫嫣還強上兩倍!這有可能嗎?
見他這幅駭然神色,李香扇輕聲道:“我說的是他的內勁修為,并不是他的戰力。”
“這有區別?”陳慶疑惑。
“當然有。”
李香扇道:“我對你說過,內勁在我看來就是一種潛藏在人體內的力量,能夠熟練使用這股力量便是內勁強者,而內勁修為的強弱決定這名強者的持續作戰能力,所以才會有內勁不絕無敵不敗的傳言。”
“并不是說內勁深厚就一定天下無敵,而是看使用內勁的方式。”
“原來如此。”
陳慶明白了,感情這內勁就是藍條。
李香扇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恨意:“那人體內的內勁實在太過深厚,以至于到了他不得不找容器宣泄內勁的地步。”
“那枚丹藥則是用來護住容器,不至于一下子就死掉的藥物。”
“就這樣方檀代替我,接收了他那一身龐大的內勁,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突然被灌入如此龐大的力量,就算有那特異的丹藥護持又怎么能夠承受得住?”
陳慶嘆了口氣,話說到這份上他大致了解清楚了。
“眼看方檀那般痛苦,我恨的想要殺死那個家伙,但我的力量根本傷不了他分毫。”
殺意再度浮現,李香扇緊緊捏拳:“而他為了享受玩弄我們兩人的感覺,故意告知我孩童的心肝熬制成藥能夠緩解方檀因內勁帶來的痛苦,又教我如何去接收方檀體內的內勁和使用內勁。就這樣我和方檀兩人徹底被他毀了。”
李香扇痛苦道:“方檀因為扛守不住疼痛,終日慘叫被趕出青樓,沒有任何人幫助他,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他痛苦死去,因此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
“我也因此成為了外界傳聞吃孩童心肝的琴邪!”
“幾年之后。”
李香扇悵然道:“我們在永州遇上了宮紫嫣和他師傅槍仙張秀。方檀為我赴死,被張秀一槍刺殺,他死的模樣都是笑著的。”
“我知道,他其實很恨我的,他那樣善良的人要不是被我一再逼迫用強怎么會吃下那一碗碗用人心肝熬制的藥,所以他死的時候都是笑著的,因為他解脫了。”
看著淚流滿面的女子,陳慶內心慨然不已,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李香扇會這么恨那言木月。
因為他的緣故,以至于李香扇和那方檀的人生徹底被毀。
方檀死在張秀槍下解脫了,但李香扇這輩子卻都無法離開這深淵了。
滿手血腥的罪孽,還有對方檀的愧疚,全都成為了恨,對言木月的恨!或許只有報了仇自我了斷,她也才能夠得到解脫。
看著對面的女子,陳慶默默掏出手帕遞了過去。
或許這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
懷抱著李香扇的古琴,陳慶離開了鳳凰臺并沒有直接返回皇宮,而是去了一間宅子,然后砰砰砰的敲門。
半晌,門內傳來了一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他娘的!誰大半夜不睡覺敢敲李爺的門!”
只是當門一打開,看到外邊站著的陳慶,李三省立馬變了臉色:“哎喲四爺,你怎么來了?”
看著李三省衣衫不整的模樣,陳慶笑道:“還沒睡呢?”
李三省頓時無語,你看我像是沒睡的模樣嗎?
“還沒呢,四爺您是有啥事?”
陳慶走進宅子,李三省戰功不小,只是官邸還在建造因此只能暫時棲身這件小宅院。
放下古琴,陳慶道:“我是來找你商量研究個事兒的,你看看能不能把這架琴改造一下。”
聽完陳慶的話,李三省驚了:“我靠四爺,這么陰險的方法你都能想的出來,你果然是個畜……呸,您果然是個天才!”
李三省太佩服了,將古琴改造成手榴彈發射器,只要彈奏某一根琴弦就能夠將手榴彈發射出去,這種陰損的方法自己以前怎么沒有想到?
“能做到嗎?”陳慶問道。
李三省摸著下巴,看著被放在石桌上的古琴:“有點難度,不過咱們可以研究一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