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浩肯定的答復,盡管心中有所預料,但李明成和云青還是著實驚了一下。
這宋國還真夠有種的啊!
兩國結盟現在不過小半年,居然就已經準備攻打康國了,由此可見宋國內部裝備的連弩肯定更多。
云青開口:“那么不知道貴國是如何打算?”
許浩沉聲道:“陛下,云相,我國陛下說了這一次征伐大康許勝不許敗,而且我大宋決定充當主力軍正面對抗陳白衣的康軍,讓貴國伺機而動。兩位應該明白這代表著什么吧?”
李明成和云青更加吃驚。
宋國的這個決定就表明,這一戰一旦開打,不是康國滅就是宋國滅沒有其他結局。
陳慶麾下的康軍之強大世人皆知,而宋國居然表明心思要硬碰硬,其實就是在告訴他們金國。
別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導致戰局失利,一切以滅掉康國為先。
為此,哪怕宋國去充當主力軍消耗康國的兵力,他趙明宇也在所不惜。
這宋國和康國什么時候有這么大仇的?
明白了趙明宇滅康的決心,李明成和云青都開始思索起來。
許浩也不催促,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催的著急反而會適得其反。
半晌之后,金帝李明成與宰相云青對視一眼,兩人一同點頭:“既然貴國如此誠意,我金國自然不會拖后腿。朕同意與宋國共伐大康。”
許浩露出喜色:“那就好,陛下云相,十天前我大宋已經開始調兵遣將,五天后時間一到便會立即攻打大康。”
“不知貴國如何打算?”
云青思索道:“康國并不知道咱們兩國已經結盟,這是咱們的一個好機會。有連弩這等利器在,就算陳白衣的軍隊再厲害,咱們兩軍也能夠抗衡,既然如此。”
“我覺得,由宋軍先于康國交戰,我方則假意與康國交好,在戰事焦灼之刻給予康軍致命一擊,如此奠定勝局,太師覺得如何?”
許浩微笑:“妙計。但此計的關鍵就在于,貴國如何取信康國,讓他不對金國產生懷疑。”
云青看向李明成。
要取信康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相當的籌碼,而金國的確有這樣的籌碼,但這得李明成點頭,因為那是他的女兒。
如今的北州鳳王!
君臣多年,李明成自然明白云青心里在想些什么,眼中透著一抹無情:“傳旨,命鳳兒速回帝都。”
許浩頓時了然了,笑聲道:“聞言,陛下有一女名為彩鳳,乃是如今的北州鳳王,傳聞鳳王殿下雄才大略智計過人,就這么送到康國去,陛下舍得?”
李明成淡然道:“鳳兒若是男兒,自然是朕皇位的不二人選,可惜是女兒。那朕也只能委屈她了,再者讓她自治北州稱王,本就是讓她替朕打理北州而已。”
“如今北州一片富庶繁榮兵多將廣,朕也該收回來了。”
許浩嘖了一聲,由衷的稱贊道:“陛下的手腕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啊。”
李明成輕笑一聲:“為了金國沒有什么是不能犧牲的。”
三人同時笑了起來,卻沒想到走了一步錯棋!
……
當李彩鳳接到天狼城傳來的圣旨時隱隱間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因此召集了所有心腹,將圣旨扔到了桌面上。
“都看看吧。”
眾人看向圣旨,當見讓李彩鳳去天狼城的理由是述職,眾人都微微皺眉。
“以往都只需奏折,如今卻要殿下您親自前往帝都述職,這其中恐怕有詐啊。”一人道。
李彩鳳點頭:“本王也是這么想的,然而關鍵就在于天狼城那邊在計劃著什么。”
主管情報的孫方思索了一下開口:“殿下,在來之前,我收到了來自宋國最新的消息。”
李彩鳳挑眉:“什么消息?”
上次宋國不知道抽什么風,殺了不少人。連她安排在宋國各地的探子間諜也遭殃不少,最后只能重新讓人潛伏。
孫方道:“消息稱宋國正在集合兵馬調兵遣將,恐怕會有什么大動作,這不禁讓我想起來前段時間咱們金**隊也有不少動向。”
李彩鳳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是說咱們金國和宋國私底下恐怕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密謀?”
“有這個可能,假設是真的。那么目標就只能是康國。”
孫方皺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陛下這次讓您回帝都述職,恐怕便是要咱們北州作為進攻康國的先頭部隊了,殿下恕我直言,這帝都去不得。”
李彩鳳卻笑了:“為何去不得?”
孫方道:“如果真是我猜測的這般,您去了帝都,要是同意,那咱們進攻康國必然和陳白衣交惡,您若是不同意,恐怕就不能再回到北州來了。不如稱病?”
臉上笑容不減,李彩鳳卻道:“不必,本王明日就啟程去天狼城面見父皇。”
眾人頓時大驚:“殿下這是為何?”
先前孫方的猜測讓他們都覺得有這個可能,李彩鳳要是回不來他們這些人可就群龍無首了。
李彩鳳笑道:“本王不去怎么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干什么?再者他們要是真讓我打陳慶,那就口頭答應唄,畢竟我是女人嘛,女兒出爾反爾很正常不是?”
聽到這話,原本緊張的孫方等人忽而松緩下來了。
是了,咱們的女王殿下可和常人不同,像是出爾反爾往人傷口捅刀子之類的事情,干起來那是一點心理負擔都不會有的。
十分契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句話。
如此,眾人也就不再勸說什么。
李彩鳳輕聲道:“在本王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們要各司其職。另外一旦本王回不來北州,不管他們下達什么命令你們只管照辦,而本王自有辦法脫身。”
“我等遵命。”
翌日。
一身華麗王袍的北州女王蹬上馬車只帶著衛乘風前往天狼城述職,她內心一片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我就看看你們究竟想要玩些什么把戲!”
冥冥之中她有種預感,距離她和陳慶約定好的,似乎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