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玉聽了,先是一噎,打仗的時候窮酸就算了,如今他已是一國之君,上個早朝,朝臣們哭哭啼啼的叫窮,就差沒指著鼻子罵他亂修建書院,花光了國庫的銀子。
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還要被謝酒兒笑他窮,哎。
自嘲過后,又是一陣驚訝,這個謝酒兒,莫非成精了不可,國庫空虛這種事情,普通百姓怎么會想到呢。
一個學著做生意的女子,似乎對朝堂的動向也能了如指掌,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似乎早就看透了所有的事情,這個認知讓蕭瑾玉覺得好笑,他怎么會這樣想,她再如何聰慧,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罷了。
“剛忘了沒問她什么時候走,馮良,去跟店家交待一下,照顧好她,如果她要走,記得先將人拖住,然后快速給宮里遞消息。”
依謝酒兒這一聲不吭跑到京城來的性子,蕭瑾玉擔心她又一聲不吭的走了。
馮良恭敬應聲,隨后走入客棧,絮絮叨叨了半炷香的時間,回宮后,蕭瑾玉立即找人去調(diào)查關于那塊玉佩的事情,只是,連年戰(zhàn)亂下來,很多古籍毀于一旦,能不能查到消息,很難說。
交待完大臣,蕭瑾玉又將吳桓招進宮:“往日,都是皇上嫌我太煩了,趕我走,今日倒是稀奇,我是被請進來的。”吳桓人還沒進殿,聲音就已經(jīng)先一步躥進去了。
馮良也是個拍馬屁的,除了摸不準蕭瑾玉的脾氣,其他人的馬屁那是一拍一個準:“是是是,誰讓陛下最新信任您呢,一有要緊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國公爺。”
吳桓聽了,只覺得心里十分舒坦,進殿之后情緒也是十分的高昂:“陛下今日招臣進宮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蕭瑾玉看著他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囊硪淼哪贸鲇衽搴褪孪茸屓水嫼玫膱D紙:“這枚玉佩是我母后的遺物,好像是外祖父還是外祖母送給她的,年代太久遠了,不好查了,你回去在吳家的舊籍里翻翻,看看有沒有關于玉佩的相關記載。”
吳桓一聽,直接傻眼了,就這?
“這天下如今有有三分之一的古籍都在吳家,你讓我從那么多的書籍里查看一枚玉佩的下落,哪有那么好查?”
一想到要不停的翻書,吳桓瞬間換上了一副苦哈哈的表情,腰彎了,腿也站不直了。
“你可以找人幫忙嘛,盡快查清楚,這是吳家的東西,你要是查不出來,那……”
“那什么?你威脅我?”
吳桓看著蕭瑾玉意猶未盡的樣子,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逐漸開始八卦:“陛下為何突然查這枚玉佩?我猜肯定不是為了姑母,若是與姑母有關嗎,早都查清了。”
吳桓說完,蕭瑾玉半點反應都沒給他,自顧自的往椅子上一坐,就開始忙活了。
吳桓見狀,又將主意打到馮良身上:“馮公公,你告訴我,我回頭贈你一套臨江的宅子,環(huán)境可美了。”
馮良聽了,心里突突的,哎吆喂,這種人是怎么變成國公爺?shù)模汩L沒長腦子啊,你當著陛下的面問,我就是原本想告訴你,如今也是不能說了,不然,人頭都不保了,還要一套宅子做什么?
“國公爺說笑了,陛下的事,奴才怎么會知道。”
哼!我就是知道,陛下為了謝姑娘查的,但我就是不告訴你,誰讓你當著皇上的面給我穿小鞋的。
“小氣吧啦的,得嘞,我又不招人待見了,臣告退。”
吳桓見蕭瑾玉和馮良都沒心情跟他多說,拿著玉佩就打算走人,結果轉身出門時又被蕭瑾玉叫住:“站住,玉佩留下,你帶走圖紙就行了。”
吳桓看了眼手里的玉佩:“往日也沒見你這么寶貝它,真是的,搞得好像我是來偷東西的一樣。”
隨后,悻悻的放下玉佩,拿著圖紙氣鼓鼓的走人了,蕭瑾玉處理完奏折,又帶著馮良出宮了,這次運氣好,蕭瑾玉趕到客棧時,謝酒兒剛溜達回來,在客棧里歇息。
聽到敲門聲,謝酒兒還以為是店小二:“有事嗎?”
“是我。”蕭瑾玉負手而立,大聲說道。
謝酒兒聽到他的聲音急忙過來開門:“你怎么過來了,你們當皇帝的一天都這么閑嗎?”
蕭瑾玉覺得好笑:“我們當皇帝的?你總共認識幾個當皇帝的?”
被他這么一說,謝酒兒才意識到自己這樣說話,讓對方聽著很奇怪:“沒有,隨口一說。”
說著,將自己親自在小爐子上燉的奶茶端給他嘗:“嘗一嘗,味道怎么樣?”
蕭瑾玉端起茶杯嗅了嗅:“這什么東西,像牛乳,又有股茶味,好像還有點棗香。”
謝酒兒輕笑:“閑的沒事干嘛,自己瞎琢磨的,就叫它奶茶吧!”
蕭瑾玉嘗了口,眼前一亮:“味道不錯,名字也貼切,這個味道適合姑娘喝,若是男子的話,茶味更濃烈些,應該會更受歡迎。”
謝酒兒眨了眨眼皮子:“聽你這么說,味道還可以,京城物價還高,你說我大批量的做出來,開個店專門賣這個奶茶怎么樣?”
蕭瑾玉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三句話,兩句半不離錢,據(jù)我所知,你們現(xiàn)在生意做得很好,早都不差銀子呢,成天想著怎么賺銀子,賺那么多花的完嗎?”
謝酒兒努了努嘴:“生活太無趣,除了賺錢,我不知道還有什么樂趣。”
蕭瑾玉拍了拍手,馮良躬著腰拿進來一個食盒,放下食盒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嘗嘗,這是宮里的糕點,我想著你們姑娘家應該都喜歡吃這個。”
蕭瑾玉說著,親自打開食盒,從里面拿出三盤精致漂亮的小糕點。
謝酒兒拿起一塊嘗了嘗:“真好吃,甜而不膩,你真有口福,每天都有這么多好吃的。”
蕭瑾玉興致缺缺:“你要是天天吃這些,吃幾天就膩味了,我更喜歡民間的味道,吃著真實。”
謝酒兒嘆了口氣,這哪是在說糕點,分明是嫌皇宮太拘束,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你手底下應該有好幾個伙計了吧!你這一走,就不怕他們闖出個什么亂子?”蕭瑾玉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