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江舒棠打聽了一下吳秀玲最近的上班情況,吳秀玲照顧的是一個老師,人家只是腿受傷了,這時間也不短了,估計已經(jīng)恢復(fù)好了。
江舒棠一問,果然見吳秀玲又發(fā)愁起來。
“李老師快恢復(fù)好了,干完這個月,我就得再找別的活了。”
吳秀玲閑不下來,這個年紀(jì)閑下來能干啥?之前她覺得在廠里工作端著鐵飯碗挺好的,但現(xiàn)在覺得當(dāng)保姆也好,挺自由。
江舒棠眼前一亮,“媽,有個好消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又懷孕了。”
聽到江舒棠又懷孕了,吳秀玲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到了桌子上。
沒有想象中的高興,而是深深的皺起了眉。
“有三個了還不夠嗎?你怎么又懷上了?生孩子多遭罪?你身體受得了嗎?”
聽到吳秀玲這么說,江舒棠愣住了,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鼻子一酸差點(diǎn)落下淚來。
要不說世上只有媽媽好呢,別人知道她懷孕了都是高興,因?yàn)榧依镆矶∵M(jìn)口,只有母親會心疼她,怕她身體遭受傷害。
“媽沒事,趁著年輕,該生就生了,說不定是個女孩呢,我也想要個女兒,再說上次生孩子到現(xiàn)在中間都隔了六年了,我身體早就恢復(fù)好了。”
嘴上這么說,但江舒棠想到自己當(dāng)初生娃的時候還是心驚膽戰(zhàn)的。
吳秀玲嘆了口氣,“你這么說也有道理,到時候生完孩子誰伺候你,你婆婆那邊有時間嗎?”
江舒棠搖頭,她也不管顧政南在不在,直接揭了文秀的老底。
“我婆婆不太喜歡我,她就算幫我?guī)Ш⒆樱乙膊环判模瑡專医裉爝^來就是想問問你愿不愿意幫我?guī)Ш⒆樱乙粋€月給你三十塊,吃喝我跟政南包了,你平時接送一下孩子,上下學(xué)做做飯就行了,你看行嗎?”
雖然是自己親媽,但江舒棠還是得征求一下母親的意見。
吳秀玲聽了,連連擺手,“你這不是胡鬧嗎?幫你們帶孩子可以還給什么錢,又不是外人,只要你們管我吃喝就行了,對了,那邊有住的地方嗎?”
江舒棠皺起眉,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顧政南開了口,“媽,這個錢您必須得收,您要是不收的話,我跟舒棠就不用您了。”
江舒棠看向顧政南,心中滿意,至少顧政南不是那種貪便宜的人,母親一個月三十塊,一年也就不到四百塊,況且?guī)Ш⒆涌刹皇鞘裁摧p松活,到時候說不定除了帶三個兒子,還得幫她照顧女兒。
主要這個時候他們也不能胡亂用人,那是資本主義的象征,讓自己親媽去的話,別人也說不出來什么,親戚過來幫忙,應(yīng)該的。
江舒棠也在一旁贊同道:“媽,政南說的沒錯,你在外面都能掙這么多錢給我干活,憑啥不收錢?你年齡也不小了,肯定得給自己攢點(diǎn)養(yǎng)老錢,你要是答應(yīng)我們就用你,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們回頭再找人。”
吳秀玲一天也急了,那可是三十塊錢,普通工人上班一個月未必有這么多。
“媽愿意,但是不用三十一個月給上我十五就行了。”
江舒棠無奈一笑,“不行,說三十就是三十,那就這么說定了,你看看那邊什么時候結(jié)束,到時候直接搬過來住就行。”
吳秀玲看了一眼房子,“那租的房子怎么辦?讓舒晴住在這里就行了。”
江舒晴聽到母親有了去處,趕忙搖頭,“媽,我回頭在服裝廠申請個宿舍,到時候我住宿舍就行了,直接把這房子退了,還能省點(diǎn)錢呢,沒有必要。”
顧政南連忙補(bǔ)充道:“二姐,到時候我跟服裝廠那邊打聲招呼,給你分配個好一點(diǎn)的宿舍,住宿的問題就不用操心了。”
這點(diǎn)事情顧政南還是能給辦好的,他跟服裝廠的領(lǐng)導(dǎo)有交情,也就一句話的事。
江舒晴一臉感激,要是沒有這個妹夫,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遭啥罪呢。
事情很快就說好了,又湊在一起聊了一會兒,江舒棠他們這才離開。
路上的時候,江舒棠突然又想到了那個許衛(wèi)國。
“哎喲,把那個男的給忘了,他還從我二姐手里坑走三十塊錢呢,回頭我得問問那渣男在哪里工作,過去把那錢要回來。”
顧政南失笑,“你都懷孕了,就別瞎折騰了,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顧政南聽說那個許衛(wèi)國的事后也覺得不可思議,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男同志。
談戀愛談不起就不談,跑出來膈應(yīng)人干什么?
回去的時候,三個孩子已經(jīng)睡著了,江舒棠跟顧政南洗漱了一下,也早早睡了。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江舒棠這才得知,王大力被調(diào)到了食堂,平時負(fù)責(zé)燒鍋爐,這樣的話工資就少了一大半。
王彩霞因?yàn)檫@件事挺不高興的,兩人晚上吵了一架,王老婆子沒辦法,答應(yīng)王彩霞出去當(dāng)保姆賺錢,王彩霞這才不鬧騰。
江舒棠得知后自然是幸災(zāi)樂禍,她就知道這個王彩霞不是省油的燈,以后王家就等著倒霉吧。
張小麥跟兩個女兒的生活有了質(zhì)的跨越,三人早上吃的肉包子,中午張小麥打算請江舒棠吃飯,算是表示感謝。
江舒棠也沒客氣,讓張小麥請客了。
下午的時候,鄭建國公布了江舒棠升職的消息。
眾人知道江舒棠成了廠長秘書,說什么的都有。
當(dāng)然有不少不服氣的提出質(zhì)疑,但質(zhì)疑也沒用,誰要是不服,誰就站出來,當(dāng)場跟江舒棠比,哪樣能比得過?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而且江舒棠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況且自從她來了秘書室后,沒少教大家東西,都是干貨。
一般人肯定是沒這么大方的,所以江舒棠也招攬了不少人,很快,大家便默認(rèn)了這件事。
最難受的就是劉天翔了,沒想到江舒棠竟然真的當(dāng)上了廠長秘書。
不過就是個女人,能干什么大事?
說廠長對她沒意思,誰信呀?
劉天翔急的抓耳撓腮,氣的嘴上長了好幾個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