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英站在那里,一臉的尷尬。
以前她靠這一招屢試不爽,幾個男人也沒什么女性朋友,她是唯一一個,也是團寵,自從江舒棠嫁給顧政南后,一切都變了。
她不過是過來一起坐下吃頓飯,至于這么不給情面嗎?
何敬亭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心想嫂子這人真是威武霸氣,不喜歡就趕人,一般人礙于面子,還真不好意思。
這種不內耗的性格挺好的,不委屈自己。
夏紅英氣的要死,一方面是生氣羅大江跟周然和好,一方面是生氣顧政南立不起來,讓個婆娘當家做主。
“政南,你怎么說?咱們好歹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哥們,現在你就任由你老婆把我趕走?今天我既然過來了,那就是客人,沒有這么做事的吧?”
顧政南還沒開口,一旁的江舒棠搶先說道:“客人?空手來的算什么客人,第一次過來做客,連瓶罐頭都舍不得給買,你別說因為關系好才不買,你這分明就是沒教養。”
江舒棠小嘴好像粹了毒,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夏紅英都傻眼兒了,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但她依舊梗著脖子,想讓顧政南幫她說話。
“舒棠說的沒錯,你也不小了,人情禮往總是要懂的,現在家里我不做主,是我老婆做主,既然她不歡迎你,那你就走吧。”
顧政南連親爹親媽的面子都不給,又怎么會給夏紅英面子。
何敬亭都尷尬的不行了,他一個男人聽著都想找個地方鉆進去。
“行了,紅英,你就別鬧了,趕緊走吧,想吃飯的話,回頭找個空大家一起聚一聚,今天就算了。”
何敬亭說著,起身把夏紅英推出去了自始至終羅大江都沒有再說一句。
這一點,周然還是挺滿意的,最起碼不跟以前一樣了。
沒一會兒,何敬亭回來了。
“大家也別生氣,咱們該吃吃,該喝喝,人我已經送走了。”
以前何敬亭也沒當回事兒,覺得從小一起長大,心思比較重一些,也能忍讓,現在他也越發覺得夏紅英不靠譜了,有點討人厭。
江舒棠笑了笑,“菜還多呢,大家趕緊吃,別為了不相干的人生氣。”
江舒棠不喜歡夏紅英,甚至是討厭,但不會因為何敬亭他們跟夏紅英來往就生氣。
秦檜還有幾個朋友,更何況人家有二十幾年的交情,來往也正常,她只管顧政南,不管別人。
吃完飯后,周然幫著江舒棠把碗快收拾了,幾個男人在院子里一邊抽煙一邊聊天。
當他們得知江舒棠現在已經是機械廠廠長的秘書時,都是吃了一驚。
“真沒想到嫂子這么厲害,自學都比咱們強,以前是我眼拙了。”
又在這邊待了一會兒,隨后羅大江他們才告辭離開。
江舒棠跟周然倒是挺聊得來的,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
幾人走的時候,江舒棠還約了下次見面。
看到客人走了,顧政南讓江舒棠趕忙回屋洗漱,自己則打了水幫三個兒子洗漱,幫他們洗漱完后送到了隔壁屋子。
回去的時候,江舒棠已經躺下了。
顧政南拿暖壺幫江舒棠沖了一杯麥乳精。
“每天晚上喝一杯麥乳精再睡,補身體。”
這個時候的沖劑什么的,也沒有科技和狠活,喝著很好喝。
江舒棠喝了一杯,靠在床上看書。
夜校那邊,顧政南已經給安排好了,明天下班后,江舒棠就能過去。
“沒有不高興吧?夏紅英那邊我已經不聯系了,下次他們吃飯我也不過去,以后也更不會跟這種人來往,你別因為這種人氣壞自己身體。”
哪怕他跟夏紅英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但夏紅英動手打過自己丈母娘,在那一刻,兩人就是陌生人了。
顧政南這人拎得清,知道主次。
江舒棠點點頭,“放心吧,我清楚,行了,早點睡吧,我都累了。”
以前兩人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做點夫妻運動,現在懷孕了,連夫妻生活都沒了,也只能早早睡覺。
江舒棠以前對這方面覺得無所謂,可自從跟顧政南培養出感情,總想親近親近。
這都好幾天沒親熱了,她嘴上還長了個泡。
顧政南點頭,摟著江舒棠睡覺。
現在溫度降了下來,晚上睡覺抱著正好。
第二天,江舒棠早早就去了單位,去了以后發現鄭建國有些焦慮,時不時在辦公室來回踱步。
江舒棠忍不住好奇,小聲問道:“廠長,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嗎?”
鄭建國看了一眼江舒棠,隨后嘆了口氣,“滬市那邊有人過來,想找咱們這邊的機械廠合作,生產一批軍工材料,估計又輪不到咱們第三機械廠。”
江舒棠這下明白了,如果能跟滬市那邊取得合作,那他們第三機械廠的效益能翻一番,要是這個活兒被別的機械廠搶走了,今年又要被人按著錘。
作為第三機械廠的廠長,鄭建國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江舒棠想了想,隨后才開口,“既然想要合作,那就努力爭取,首先要把咱們的生產力提上去,我覺得咱們可以舉辦勞動競賽,調整激勵機制?,開展“紅旗班組”評比,結合計件工資,超額獎勵,這樣的話大家才更有積極性,同時廠里也能具備更多的資源。”
聽到江舒棠這么說,鄭建國立馬來了興致,忍不住仔細問了一遍。
喊口號沖業績這種事情江舒棠最擅長了,便把自己的思路簡單說了一遍。
廠長一聽,連連點頭。
“小江呀,你這姑娘就是不一般,我一會兒開會跟大家討論一下,如果可行的話,立馬實行。”
江舒棠點頭,隨后便回了辦公室。
想著滬市那邊的人員過不了幾天就要過來,江舒棠打算做一份競標書。
雖然談不上競標,但是把自己廠子的優勢拿出來,把誠意拿出來,對方總是能看到的。
這些事情,不該是一個秘書干的,但她既然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就不能辜負鄭建國對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