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廣也在旁邊幫腔,聲音洪亮:“就是!劉大成也算是咱們百夫長里戰功最多的,將軍,您再考慮考慮唄!”
宋興坐在帥位上,斜眼看著他們兩個,這兩個畢竟是他的得力左右手,既然他們開口求情了,多少還是得給點面子。
“死罪能免,活罪跑不了!降職的事先放一邊,但這一百軍棍,誰也別想替他擋,不然軍法還怎么服眾?”
他這話沒半點商量的余地,眼睛瞪得像銅鈴,嚇得帳里的小兵都縮了縮脖子。
吳越和胡廣對視一眼,嘆了口氣,沒再開口。
劉大成平時沒少孝敬他們,送點酒肉啥的,關系還算不錯。這回能保住他一條命,已經是盡了老兄弟的情分,再多說怕是連自己都得搭進去。兩人只能閉嘴,站在一邊裝啞巴。
劉大成一聽死罪免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氣,趕緊磕頭喊:“謝將軍饒命!”聲音里帶著點顫,像是嚇得不輕。
可他還沒來得及慶幸,軍法官已經黑著臉走進來,身后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士兵,根本不管劉大成身上還帶著傷,拖著他就往外走。
到了帳外,空地上早準備好了行刑的家伙,一根粗木棍,旁邊站著個滿臉橫肉的軍棍手。劉大成被按在地上,褲子一扒,露出屁股。
“砰!砰!砰!”軍棍一下接一下,結結實實砸在他身上,每一下都帶著風聲,聽著就讓人腿軟。
劉大成開始還能咬牙硬撐,喊兩聲“將軍饒命”,可沒過幾棍,疼得他嗓子都破了,慘叫聲一聲比一聲凄厲,周圍看熱鬧的士兵都忍不住皺眉。
一百棍打完,劉大成屁股已經血肉模糊,整個人像灘爛泥似的癱在地上,哼哼唧唧,連爬都爬不動。
幾個親兵看不下去了,趕緊上前把他抬起來,架著胳膊往家送。
路上,劉大成疼得直抽冷氣,嘴里還不忘罵:“朱平,你個王八蛋!老子遲早弄死你!”
回到家,劉大成被扔到床上,屁股上抹了點藥,可那鉆心的疼還是讓他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瞪著屋頂,咬牙切齒,腦子里全是朱平那張臉。
旁邊的下人和護衛大氣不敢出,遠遠躲在角落,生怕這時候撞到劉大成的火氣上,惹一身麻煩。
屋里安靜得只剩劉大成的喘氣聲和偶爾低聲的咒罵。
另一邊,陳心玥最近跟打了雞血似的,自從練劍入門后,簡直像換了個人。每天天還沒亮,她就拉著趙銘往后山跑,練劍練得熱火朝天。
好處是她劍法進步神速,招式越來越順,耍起來還有點俠女的架勢,氣色也紅潤了不少,整個人看著精神抖擻。
可苦了趙銘,這家伙每天被她拖著滿山跑,練完劍累得跟狗似的,晚上回到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更別提夫妻間的那些事了,簡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幾天,兩人幾乎把后山當家了,從早練到晚,除了吃飯喝水,基本不回村。
趙銘有時候累得想偷懶,坐在石頭上喘氣,可陳心玥一點不慣著他,劍尖一指,笑嘻嘻地說:“起來!再練十遍!”
趙銘只能苦著臉爬起來,繼續陪練,嘴里嘀咕著:“這娘們兒,練劍比我命還重要。”
兩天后的清晨,太陽剛冒頭,天邊泛著一層紫光,空氣清新得讓人想多吸兩口。陳心玥照舊盤腿坐在后山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閉著眼練她那套基礎吐納法。
她發現早上練這個效果最好,氣流在身體里轉一圈,整個人都覺得輕快,效率高得不行。趙銘坐在旁邊,靠著棵樹打盹,嘴里還嘀咕:“這大清早的,練啥不好,非得折騰我。”
陳心玥睜開眼,瞥了他一眼,笑著說:“別偷懶,起來陪我練兩招!”趙銘無奈地爬起來,拿起木劍,擺了個架勢,心里卻想著: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練完一輪,陳心玥擦了把汗,臉上帶著滿足的笑。
她看著天邊的紫光,心情好得不行,覺得自己離成為高手又近了一步。趙銘卻偷偷松了口氣,心想總算能歇會兒了。
至于劉大成,他還躺在床上哼哼,屁股的傷還沒好,仇恨卻越攢越深。他咬著牙,心想:朱平,你給我等著!
陳心玥盤腿坐在院子里,吐出一口白氣,像是冬天里呼出的熱氣。她體內經脈像炒豆子似的,噼啪作響,聲音清脆。
這是她最近練的吐納法在起作用,幫她一點點改造身體,讓她更適合練武。她知道,只要這一步徹底完成,她離一品武者就不遠了。
旁邊的趙銘倚著墻,雙手抱胸,靜靜地看著她,臉上帶著點笑意。這種場景他見得多了,早就不覺得稀奇。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遠處村里的狗叫聲偶爾傳來。
天色已經暗下來,月亮掛在天上,灑下一片清冷的白光。陳心玥閉著眼,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很用力在控制呼吸。
趙銘沒打擾她,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老繭,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半個時辰后,陳心玥終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她輕輕一躍,眨眼間就到了趙銘跟前。
她臉上帶著笑,氣色比以前好多了。
趙銘看著她,忍不住咧嘴笑了:“娘子天賦好,進步這么快,再過一兩天,估計就能突破到一品武者了,到時候我去軍營,也不用擔心你有危險?!?/p>
“必須的!”陳心玥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揮了揮手里的木劍,挑釁地沖趙銘挑眉,“夫君,來比劃比劃唄?看看你家娘子現在的身手!”
趙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笑著說:“娘子等著,我去去就來!”
陳心玥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趙銘已經大步流星地跑出了院子。
她歪著頭,嘀咕了句:“這家伙,搞什么名堂?”不過她也沒多想,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木劍,皺了皺眉。
這木劍太鈍了,練起來總覺得不得勁,她嘆了口氣,心想等以后手頭寬裕了,得給趙銘也置辦把好點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