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司遙遲遲未動。
阿成抬眼望向玄關(guān)的方向,唇角向上挑起細(xì)微的弧度。
那笑意未達(dá)眼底,眼尾反而壓得更低,透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冷。
“怎么,不打算給他開門嗎?”
蕓司遙一把抓住它的胳膊,道:“躲起來。”
阿成一愣。
蕓司遙強行拽著它,將它拖到了臥室,打開衣柜,道:“進(jìn)去。”
“叮咚——叮咚——”
門鈴聲還在繼續(xù),阿成看著衣柜,又看了看她。
衣柜里放著一個鐵盒子,里面是梁康成那些P了圖的裸照。
阿成笑還掛在唇邊,卻像結(jié)了層冰,“為什么要躲?說不定他還——“
話沒說完,蕓司遙將它直接推進(jìn)了衣柜里,“別說話。“
衣柜門在阿成面前緩緩關(guān)上。
它唇角的笑容漸漸隱沒,變得平而直。
蕓司遙走出臥室,徑直去開門。
門軸轉(zhuǎn)動時帶起一點輕響。
梁康成站在門外,手里提著兩袋新鮮的菜,袋口露出半截翠綠的芹菜和活蹦亂跳的魚蝦。
“剛路過菜市場,看見有新鮮的魚蝦,想起你上次說要吃清蒸鱸魚和油爆大蝦,我就特意買回來了。”
兩袋新鮮的菜充滿生活氣息,倒和他西裝革履的模樣有些格格不入。
蕓司遙抬頭看向他。
梁康成沒有像上次那樣問她這么久開門的原因,而是舉了舉手里的袋子。
笑容溫和,極有耐心。
“這么早過來,沒打擾你吧?”
他大包小包的提著,重量也不輕。
蕓司遙什么話都沒說,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
“進(jìn)來吧。”
梁康成將飯菜放在了餐桌上,視線很自然的往她身后的客廳掃了一眼。
“距離這么近,小叔你還總來看我。”蕓司遙將菜放進(jìn)廚房,轉(zhuǎn)身時恰好對上他的視線,便順勢笑了笑,“下次可以喊聽南姐一起來,她最喜歡熱鬧了。”
蕓司遙將手里損壞的攝像頭隨手扔在了桌上。
梁康成視線微頓,看向那枚紐扣狀的監(jiān)控,他笑了笑,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好啊。”
蕓司遙冷眼看著,將他所有反應(yīng)盡收眼底。
梁康成很平靜,看不出絲毫異樣。
但就是這種平靜才暴露了他。
蕓司遙習(xí)慣在給人下定義前做出無數(shù)種假設(shè)。
也許是阿成故意拿了幾個微型攝像頭來“栽贓”他,又或者這些不是梁康成裝的,而是別的什么人,他也不知情。
但現(xiàn)在……
蕓司遙原本只信三分,如今便也信了八分。
正常人看到她扔“紐扣”,就算不問,也會多看幾眼。
但梁康成沒有。
他從始至終只有在她丟攝像頭的瞬間掃了一眼,之后便完全忽視。
以梁康成謹(jǐn)慎細(xì)微的性格,這種反應(yīng)并不合理。
梁康成挽起袖子,道:“那我先去給你做菜,離十二點就差一兩個小時了,你先去客廳坐著吧。”
他提了袋子去廚房。
阿成昨晚強行沖破的櫥柜并沒有修復(fù),櫥柜門還在地上擺著,木屑?xì)埰瑢⒌孛嬲靡黄墙濉?/p>
梁康成看著廚房內(nèi)的情形,轉(zhuǎn)過臉,驚訝道:“你這櫥柜怎么壞了?”
蕓司遙:“狗撞的。”
“狗?”梁康成笑道:“你不是不喜歡狗嗎,覺得天天喂麻煩。”
蕓司遙:“嗯,不喜歡,所以把它關(guān)起來了。”
梁康成眉梢微挑,道:“是么?”
“不過,”他撿起地上的雜物,用袋子裝好,漫不經(jīng)心道:“狗這種動物需要陪伴,關(guān)久了容易悶壞,萬一在里面亂抓亂咬了,反倒更麻煩。”
就像現(xiàn)在。
櫥柜被撞壞成這樣,收拾的還是喂養(yǎng)它的“主人”。
梁康成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蕓司遙臉上,眉梢挑得更高了些。
“再說了,真不想養(yǎng),直接趕走就是,何必費力氣關(guān)著?”
蕓司遙眼神微頓,聲音清清淡淡的。
“養(yǎng)狗是麻煩,總好過養(yǎng)不熟的東西——看著溫順無害,背地里卻愛往人家里鉆,還愛偷偷藏些見不得光的玩意兒。”
她抬起眼,笑道:“您說是吧,小叔。”
——作者的話——
等我凌晨補字?jǐn)?shù)吧!還沒寫到見面,馬上就要替身和正主見面了!
對不起寶寶們QAQ,今天實在是太忙了,麻煩明早再來看看啦,這一章會補1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