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么不要批臉的。
荼茶打量突然闖進來的“駙馬”。
人白長那么高,皮下裝的盡是草包。
鼻青臉腫、眼歪口斜,被人揍的娘都不認識。
最滑稽的,是他背后背著的王八殼。
不曉得哪個鬼才的杰作,鍋蓋那么大的王八殼,緊緊粘黏在駙馬背上,沒個十天半個月根本弄不下來。
他怒火中燒,像頭噴火的黑皮豬。
當真,白瞎個人樣。
他對江夫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唾沫星子都噴臉上了。
出奇的,平日里對荼茶刀子嘴的江夫人,此時卻十分沉默。
荼茶歪頭,安靜觀察。
駙馬江繁昌滿身怨毒:“我就知道你見不得我好,我才和初雪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你這妒婦就讓人奏我。”
“什么奉旨揍我,分明是你在報復(fù)、羞辱與我!”
“無憂!我告訴你,你做下的這些惡毒之事,只會讓修兒恥于有你這樣的母親。”
……
不曉得哪句話,戳到了江夫人軟肋。
她一急:“不,不要讓修兒知道……”
說完這話,她反應(yīng)過來:“江繁昌,我什么都沒做過,我從未讓人參奏你。”
駙馬江繁昌冷笑:“高高在上的無憂長公主,當然不需要親自動手,多的是為你鞍前馬后的狗腿子。”
江夫人眉目疲累:“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信,你還來冷宮做什么?”
江繁昌一把甩開她:“我來唾棄你。”
江夫人被甩的站立不穩(wěn),跌倒在野草叢里,不慎崴到腳。
她臉一下就白了,疼的眼眶都紅了。
江繁昌蹲下身,掐著她下巴,渾身都是腐臭的惡意。
他說:“前日,初雪帶修兒去寺廟上香,兩人情同母子。你知道修兒跟佛祖許了什么愿嗎?”
江夫人怔然:“什么?”
江繁昌幸災(zāi)樂禍:“修兒只愿,此生再不見你這個生母,他只愿認初雪當母親。”
“尊貴的長公主,”江繁昌站起來,居高臨下,“連你親生兒子都憎恨你。”
連你親生兒子都憎恨你……
這句話,立時就把江夫人壓垮了。
她渾身顫抖,臉白如死人,一道水痕從她眼尾滑落下來。
江繁昌是懂誅心的:“所以,你怎么還不去死啊。”
江夫人渾身僵硬,接著無力支撐。
仿佛支撐她的那股生機散了,她就如同行尸走肉般,眼睛里沒了高光,唯有暮暮的死氣。
將人打擊的生不如死,江繁昌滿意了。
他拂袖擦手,那股子的嫌棄,仿佛江夫人是什么瘟疫般。
邊上的荼茶聽了半天,將整件事理清了。
呔!
可惡的原原崇,居然瞞著她江夫人的身份!
大晉長公主,那不就是她姑母來著。
這些時日的教學,兩人相處還不錯。
她本來打算過,抱上江夫人大腿,感情到位了認個便宜娘,以后帶上大傻爹好出宮。
這樣,她就有爹又有娘,是只家庭幸福美滿的小幼崽。
現(xiàn)在,江夫人變成了姑母……
荼茶表示,問題不大。
姑母也是母。
做人嘛,就要靈活多變。
荼茶掰著手指頭理關(guān)系:“這個軟飯男是駙馬,江繁昌?好耳熟的名字?”
她沒想起來遂作罷:“姑母還有個兒子叫修兒,母子關(guān)系不好。”
這也問題不大。
養(yǎng)不親的兒子,就當生了塊叉燒,丟了正好撿她這個貼心的小棉襖。
“還有個叫初雪的,”荼茶定論,“是個小三,不對,應(yīng)該叫小妾。”
她再看哀莫大于心死的江夫人,也就是長公主無憂,嘖嘖兩聲。
地位尊崇的大晉長公主,一手王炸牌打得稀爛。
荼茶跟系統(tǒng)語重心長:“所以說啊,戀愛腦要不得。”
看看,這就是反面教材。
系統(tǒng)冷漠:“我,統(tǒng),純恨戰(zhàn)士。”
荼茶背著小手,慢吞吞從兩人身邊踱步過去。
江繁昌沒在意。
倏地,荼茶駐足。
她站在江繁昌側(cè)身后的位置:“大黃,咬他。”
一直沒動靜的大黃,汪的沖出去,尖牙齜起,十分虎人。
江繁昌沒防備,本能的往后退。
荼茶小小的一伸腳。
咚!
他重重絆倒摔了,后背貼地的仰倒姿勢。
最關(guān)鍵——他背上有王八殼!
這一仰倒,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荼茶眼疾手快,一腳踩住江繁昌左手。
不用她吩咐,慶喜小跑過來,把他右手壓住了。
江繁昌徹底無法翻身。
他又怒又驚:“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
荼茶小腳碾了碾:“火氣別這么大,牛肉都被你搞成風干牛肉了。”
她那點力氣,自然是踩不疼人的。
她看長公主,見她呆呆的沒反應(yīng)。
于是,荼茶盯著江繁昌右手:“剛才,你用哪根手指頭甩我夫子的?”
小幼崽眨巴黑亮的大眼睛,奶包臉很是天真無邪。
然而,她卻說出最殘忍的話:“五根一起切了喂大黃吧,這種以下犯上的手,留著也是禍害。”
天真的殘忍,天真的惡,才最令人顫栗。
江繁昌冷汗唰的就下來了:“毒婦,士可殺不可辱!”
長公主眼神動了動,雙唇顫抖,似乎想說什么。
荼茶快語一步:“燕姑姑,夫子腳崴了,扶她進去休息。”
燕姑姑應(yīng)了聲,和原崇一起左右攙扶,將長公主架回了屋。
江繁昌慌了:“不準走……”
荼茶踩他的臉,物理打斷:“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冷宮啊,死個把人太正常了。”
江繁昌眼神閃爍:“我是駙馬,你們要動我一根頭發(fā),必討不到好處。”
死到臨頭,他倒不嫌棄駙馬的身份了。
荼茶惡心,伸手就薅他一把頭發(fā),直接生拽下來,痛的江繁昌嗷嗷慘叫。
荼茶:“吵死了,知道你是個直腸子,但少用嘴巴拉。”
慶喜順手扯一大把就野菜,團吧團吧塞他嘴里。
江繁昌嗚嗚嗚的,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叫長公主更沒音。
荼茶給慶喜一個贊賞的小眼神。
慶喜笑瞇瞇,面頰小酒窩,顯得純良極了。
江繁昌絕望了,雙腳蹬地,不斷掙扎。
荼茶一個不防,差點被掀翻。
原崇沖過來,捏著江繁昌胳膊一扭一卸。
只聽的“咔”一聲,他的右臂就脫臼了。
幼崽生氣:“你這只草履蟲,只配吃屁。”
她撅起小屁股,對著江繁昌。
嘻嘻,今天的進步任務(wù)“光合作用”還沒做呢。
噗嘰!
又響亮又臭的大響屁,正正崩江繁昌臉上。
江繁昌被崩的翻白眼,臭到臉發(fā)青。
他頭一歪,抽搐著口吐白沫。
【今日進步“光合作用”完成,龍玉碎*1】
【哇!寶寶就是行走的活生化武器!超厲害噠!】
【奧義技“荼茶的臭響屁”,已存檔上傳至主神空間,作為經(jīng)典案例宣教。】
荼·生化武器·茶:“……”
并不想當經(jīng)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