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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邊吃一邊沉浸在打游戲的老四，顧斯晏的臉色冷了一半，起身走到秦冰蕪面前，將她手中的花生包裝袋扔在了顧斯越身上，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十足：
“吃飯了，下個月零花錢扣完。”
顧斯越手機掉在了胸口，心痛的不行：
“不是，為啥啊？大哥，你是我親大哥，你要扣我零花錢，也要讓我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對吧。”
男人淡漠的朝餐廳走去，只留給顧斯越一道無情的高大背影：
“沒什么不對，主要你的零花錢都是我賺的，下個月我打算用你的零花錢給我自己的人生找點樂趣。”
秦冰蕪忍不住噗嗤一笑，回頭看了看一個滑跪跪到老夫人面前哭天搶地的顧斯越，聽到他控訴顧斯晏不配為人大哥的話，女孩笑的越發開心。
“奶奶，大哥難道以為顧氏由他掌管就全是他做主了嗎？奶，您要給孫兒做主啊，大哥欺人太甚了。”
老夫人實在頂不住小孫子的告狀，拉著裝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顧斯越來到了餐廳跟顧斯晏求情：
“阿晏，阿越也這么大了，馬上就要開學，你把他零花錢全扣了，他要是想買點什么東西，還要跟同學借，這傳出去多丟人啊。”
顧斯越在一旁也不哭了，拉開凳子就坐下，看著桌上端上來的精美食物，雙眼放光：
“管家，再拿一幅碗筷來，我會跟我爸說的，說你對我如何過分，你等爸回來，爸回去公司上班，我也讓你試試被爸爸扣光零花錢的滋味兒，哼……”
顧斯晏慢條斯理的拿著筷子吃飯，動作優雅氣質天成：
“爸十天半個月回不來，而且，你也不用想著找他給你零花錢，他在外面亂花錢，他下個月下下個月下下下個月的零花錢我也扣了，很可能，他會找你借錢用。”
顧斯越驚呆了：
“哥？你是爸爸的親兒子嗎？”
“奶，你管管大哥吧，他太無法無天了，他連爸的零花錢都敢扣。”
老夫人也很奇怪，但是她不驚訝，大孫子做事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其中肯定有原因：
“阿晏，你爸爸怎么亂花錢了？”
顧斯晏剛剛已經收到林默的調查結果：
“他給京大捐了一棟教學樓，條件就是要送……蕪蕪的妹妹去京大讀書。”
第一次從男人口中聽到蕪蕪兩個字，在場的幾人都是一頓，不過這并不是多特別的稱呼，老夫人也這么叫她，可能顧斯晏是隨老夫人才這樣叫她的。
大家都是這么想，便也就忽略了男人當時說那兩個字時，隱秘其中的溫柔繾綣。
顧斯越轉頭看向旁邊的秦冰蕪，顧斯越皺了皺眉：
“就是你那個雙胞胎妹妹啊？上次來家里說話茶里茶氣的那個？”
秦冰蕪艱難的點點頭：
“嗯，我也是今天才從我爸爸口中知道，他們去找了顧先生走關系，送妹妹讀京大。
我要是早點知道，可能還能及時阻止，畢竟一棟教學樓，肯定不是幾百萬的事……”
顧斯越攥了攥手心，沖顧斯晏道：
“大哥，旁人也就算了，小五那個妹妹我是不喜歡，她對小五也不好，爸投這么多錢只怕要扔水里，我贊同你扣光他今年的零花錢，我把他的電話拉黑算了。”
老夫人手指戳了戳小孫子的腦袋，責備道：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他是你爸爸你拉黑他這是不孝？沒規矩。
錢捐了就捐了，沒什么大不了，就當給社會教育人才了，這是好事。
不過他亂花錢是不對，該罰，阿晏你沒錯。
不過蕪蕪的媽媽還在那邊治療，聽說情況有些嚴重，短時間回不來，你也不能因為這個事情少了蕪蕪媽媽治療的費用，知道嗎？”
顧斯晏嗯了一聲：
“奶奶放心，我心里有數，那邊治療的費用都是安排的最好的，有專人負責。”
“那就好，你辦事，我向來放心。”
事關媽媽，秦冰蕪也很感激，媽媽因為生雙胞胎時吃了大虧，差點沒命，后來產后抑郁還忘了所有事，爸爸一靠近就發狂發瘋砸東西要自殺，一直被安排在精神病院住，只有秦冰蕪經常去看她。
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媽媽從精神病院跑了出來，意外撞到了顧先生的車，竟然被顧先生一見鐘情，這才有了爸媽離婚，讓秦冰蕪來顧家這一遭。
上輩子顧先生帶著媽媽一直在國外治療，直到她死都沒有再見上一面。
她希望媽媽能好起來：
“謝謝大少爺。”
老夫人坐在秦冰蕪旁邊，幫她夾著菜，生怕她害怕吃不飽：
“怎么這么久了還是一口一個大少爺，多生分？該改口叫大哥啦。”
老夫人之前也提過一嘴，但是當時看顧斯晏的反應，考慮到秦冰蕪來這兒時日尚短，便沒有強求。
不過今天看來兩兄妹的關系似乎有所緩和，大孫子以前都是秦小姐秦小姐的喊，今天也叫蕪蕪了。
老夫人這時候再提起，也是有心讓秦冰蕪跟顧家更親近的意思，增進兄妹之間的感情。
秦冰蕪嚼著嘴里的飯粒加快了速度，含著東西說話很不禮貌，好不容易咽下去正要喊，對面的男人執筷的手頓住，抬眸撞上她的視線，語氣幽深：
“蕪蕪有親大哥，也喊我大哥，以后遇到了，到底是喊誰？”
秦冰蕪張著的嘴啞了聲，這么說好像也是有道理。
老夫人建議道：“那喊大哥哥。”
男人皺眉：“這有什么區別？”
一旁的顧斯越開口建議：“那喊斯晏哥，簡單明了。”
老夫人搖頭：“阿晏那些朋友不也這么叫他，還是生分，蕪蕪是妹妹，肯定要不同一點，這樣外人聽見也知道蕪蕪是我們顧家人。”
顧斯越撓了撓頭：“那叫晏哥哥？親昵，好聽，好分辨。”
嚼食物的男人下頜線繃緊了一瞬，眸中一道暗芒一閃而逝，悄無蹤影，只是消失過后，眸色更深更沉，濃稠如墨汁了。
他垂下眼簾，沒有讓其他人察覺出半分異樣。
老夫人很是贊同的點點頭：
“不錯，就這么叫，蕪蕪，你喊一聲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