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臥室內,幾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隱隱約約看清彼此朦朧的輪廓。
曖昧的情愫在臥室內如藤蔓一般瘋長。
兩人的呼吸聲,心跳聲,在靜謐封閉的空間中不斷放大、再放大,連氣息都糾纏在一起。
孟詩意察覺到不對勁后,主動拉開一點距離,但還是窩在他懷里睡覺。
她甜甜地說:“晚安啦~”
外面的雷聲仍舊在響,但比之前已經輕很多。
孟詩意聞著賀西樓身上獨特的冷香,空虛的心臟一下子被滿足感填滿。
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很淺很淺。
賀西樓低頭睨著懷里的人,喉嚨干澀,啞聲說:
“詩意妹妹,我還真是——”
“拿你沒有辦法。”
賀西樓確認她睡過去后,一把將她公主抱起,放進隔壁房間的被窩里,蓋好被子。
他伸手,將孟詩意凌亂的碎發別到耳后。
做完這一切。
賀西樓滾了滾喉結,壓制住眼底的特殊**,重新走進浴室。
花灑落下淅淅瀝瀝的水。
浴室鏡子里,映照著男人優越的倒三角身材。
皮膚是冷白色,肩膀寬闊堅實,腰腹窄而有力,肌肉線條分明,每一次低聲喘息都帶著野性。
賀西樓垂著眼眸,肆無忌憚地宣泄、迸發出洶涌情緒。
腦海中隱隱約約,浮現出某些難以言喻的畫面:
他在狠狠地咬她、弄哭她……
夜色濃稠如墨,這場暴雨持續下了很久。次日清晨,淺金色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下一層層輕柔的薄紗。
孟詩意這一覺睡得香甜。
斑駁璀璨的碎光照耀在她臉上,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下一秒,她突然愣住。
入目不是宿舍里的粉色小床簾,而是灰黑色的陌生環境。
好像有點兒眼熟。
這不是……賀西樓的臥室嗎?
孟詩意不可置信地深吸一口氣,隨后立馬閉上眼睛打算重啟。
半分鐘過去。
再睜眼。
不對勁!
怎么還是賀西樓的臥室?!
孟詩意心尖冒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猛地坐起身,頭痛欲裂,大腦涌入無數個畫面,幾乎要把她給撕裂。
先是賀西樓解釋他沒有女朋友,說想要泡她。
然后,她喝醉了,倒在賀西樓懷里,還死活扒拉著人家,要睡他家里。
最后,她大半夜偷偷摸摸溜進賀西樓懷里,抱住他睡覺。
“……”
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不敢睜開眼睛。
恰在這時,臥室門被推開。
賀西樓仍穿著黑色睡衣,欲得要命。他半倚靠在墻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盯她:
“昨晚,解釋一下?”
孟詩意咬了咬唇瓣,指尖收緊,害怕地揪住被子,小聲說:
“對不起,西樓哥,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她還沒有消化完這么多信息,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大腦正在加載中,當前進度50%……
說完,孟詩意下床,想要走出去。
哪料剛要經過門口時。
賀西樓忽然輕笑一聲,悠悠伸出手,“嘭”地一聲將門關上,徹底攔住她的去路。
孟詩意還未反應過來。
賀西樓就俯身湊過來,雙手撐在她兩側的門板上,牢牢困住她。
男人眸光晦澀深沉,滾燙的呼吸落在她臉上,語氣曖昧至極:
“昨晚偷偷爬我的床,睡了我,還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你渣女啊?”
“……我哪有睡你!”孟詩意驚得瞪圓眼睛,幾乎要炸毛了。
她迷迷糊糊中還是記得的,沒多久她又睡回來了。
而且她衣服完完整整穿著呢,兩人啥也沒干,頂多就是抱了一小會兒,清清白白。
賀西樓靜靜盯著她,視線逐漸變得溫熱起來,無形中像是有火焰噼里啪啦燃燒著。
這姿勢,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孟詩意被盯得頭皮發麻,雙手抵在他胸膛前,輕輕推他。
對方卻不為所動。
像是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什么破綻。
孟詩意頂不住壓力,后退一步,后背卻抵在門板上。
她緊張地吞咽一下,弱弱開口:“西樓哥,你能不能先讓一下,我、我要回學校了……”
“不能。”
賀西樓忽然朝她傾身,高大的陰影籠罩著她,與她四目相對,嗓音低沉喑啞:
“昨天我說過,我喜歡的人是你,也不想真跟陸世杰和蔣越他們一樣當你異父異母的‘哥哥’。”
“孟詩意,你心里明知道我想干些什么。”
賀西樓越是靠近,空間就越是逼仄狹小,那股溫熱的、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明顯,幾乎要侵占孟詩意每一個毛孔。
孟詩意退無可退,雙眸瀲滟著細光,濕漉漉地仰視著他,心跳怦然。
感覺自己好像……掉進狼窩了。
緊接著,賀西樓低湊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帶著勾人的誘惑:
“我想要你當我的女朋友。”
話音剛落。
孟詩意瞳孔驟然緊縮,腦子里轟地一聲炸開,綻放出一簇簇絢爛璀璨的煙花。
對于小心翼翼的暗戀者,最幸福的事,莫過于暗戀的人主動向自己走來,問愿不愿意交往。
可是——
賀西樓又是什么人?
是號稱帝大男妖精的存在,是不折不扣的浪子,前女友多得能繞學校一圈,每一個都談不了多長時間。
他是浪蕩放縱的,是冷情隨性的,不拘泥于世俗的。
就像陸世杰所說——“要是動真心的那種,還是算了,畢竟他談戀愛就是玩玩的。”
孟詩意垂下眼睛,避開他的視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喜歡,又有幾分是真心,幾分是隨意,幾分是因為新鮮感?
她……是有點害怕的。
害怕要不了幾天,賀西樓轉頭就會喜歡上別人。
見孟詩意在思考、遲遲不作出決定。
賀西樓再次強勢地逼近一步,手掌輕輕捧住她白皙的臉蛋。
肢體接觸的一霎那,像是有股電流,瞬間蔓延到孟詩意四肢百骸,擴散到身體每一個角落。
賀西樓眼底炙熱洶涌,目光灼灼,啞聲哄道:“做我女朋友,我會對你好。”
可是,賀西樓真的會真心對她好嗎?
孟詩意眼神躲閃,小心翼翼詢問:“你不是說,朋友的妹妹,你不碰嗎?”
她默默補充:“你還說過……不談乖乖女。”
賀西樓眉頭輕挑,嗤笑:“我什么時候說過了,你有證據么?”
這個人,不要臉。
孟詩意抿著唇,語氣帶著點兒抱怨:“我哥,陸世杰和蔣越,都聽見了的,你怎么能耍賴啊……”
“嗯,我耍賴,怎樣?”
賀西樓絲毫不覺著心虛,惡劣地捏了捏她臉上柔軟的肉,“當時確實是這么想的。”
朋友的妹妹不可碰,乖乖女他也不感興趣。
但世上總有那個例外。
賀西樓牽起孟詩意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臉上,笑得痞壞,“我后悔了行不行,當初不該說那些話,現在打臉了。”
“孟詩意,你要不打一下我的臉?”
孟詩意顫抖著縮回手,搖搖頭,軟聲說:“我不打你。”
她才舍不得打他啊。
“詩意妹妹,我想要你,”賀西樓滾了滾喉結,“你再不拒絕,我可就強制愛了。”
孟詩意聽得耳熱,“你可不可以,再給我點時間……”
“給不了,我等了整整一晚上。”
賀西樓那顆淚痣格外妖孽魅惑,眼底含著**,“我昨晚就一直在想,今天該怎么親你。”
親?親她?
孟詩意嚇得耳根滾燙,整個人光是幻想和賀西樓親吻的畫面,就羞到冒煙。
賀西樓幽深炙熱的視線,精準地落在她的唇瓣上,換了個話術勾引:
“孟詩意,你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