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光還沒完全灑進石家別墅,眾人就已被一陣急促的鬧鈴聲喚醒。
林燕青揉著惺忪睡眼,嘟囔道:“這么早,比釣魚起得還早?!?/p>
石海霞笑著扔給她一件防曬服:“別磨蹭,今天可是去看閱兵彩排,錯過可就沒機會了。”
車隊駛出別墅區(qū),一路向閱兵彩排場地奔去。路上,石無痕拿著平板電腦,給蘇晴介紹:“這次彩排可是有不少亮點,聽說新型的殲-20S都會亮相,那可是全球首款雙座五代機。”蘇晴眼睛一亮,湊近屏幕仔細看。
到達現(xiàn)場,安檢過后,眾人找到觀禮位置。周圍早已圍滿了人,興奮的低語聲此起彼伏。石明皇戴著老花鏡,望著遠處的跑道,感慨道:“我年輕時候,哪見過這么多先進裝備,現(xiàn)在祖國真是強大了?!?/p>
隨著一陣激昂的軍樂聲響起,彩排正式開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徒步方隊,士兵們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得地動山搖,口號聲震耳欲聾。
石無敗激動地站起來,指著其中一個方隊:“看,那是海軍陸戰(zhàn)隊方隊,他們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p>
接著,裝備方隊緩緩駛來。一輛輛嶄新的坦克、裝甲車,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的光澤。石世峰給石明皇講解:“這是最新的主戰(zhàn)坦克,信息化程度更高,火力也更猛,性能在國際上都名列前茅?!笔骰暑l頻點頭,眼中滿是自豪。
最震撼的當屬空中梯隊。殲-20、殲-20A、殲-20S三機同框,呼嘯著劃過天際,引得現(xiàn)場觀眾紛紛仰頭觀望,驚嘆聲不斷。林燕青舉著手機瘋狂拍照:“太帥了,這可比電影里的特效還震撼?!?/p>
石無痕笑著幫她調(diào)整拍攝角度:“注意光線,這樣拍出來效果更好?!?/p>
蘇晴看著這些先進戰(zhàn)機,不禁感慨:“從過去的艱難起步,到現(xiàn)在的世界領先,中國航空事業(yè)的發(fā)展太不容易了。”
石無痕握住她的手:“這都是無數(shù)科研人員和軍人努力的結(jié)果,才有了今天的底氣?!?/p>
在無人機方隊飛過之后,何宸瑜興奮地分析著:“這些無人機功能多樣,能執(zhí)行偵察、打擊等多種任務,在現(xiàn)代戰(zhàn)爭中作用巨大?!笔婪逡惭a充道:“未來戰(zhàn)爭,科技的力量至關重要,咱們國家在這方面投入巨大,成果顯著。”
當東風系列導彈緩緩通過時,全場氣氛達到**。這些大國重器,是國家實力的象征,也是維護和平的堅實后盾。石明皇眼中閃爍著淚光:“有了它們,咱們國家就有了保障,再也不怕別人欺負?!?/p>
彩排的余韻還沒散去,軍樂的回響仿佛還在耳邊震蕩,石明皇摸著欄桿的手微微發(fā)顫:“這輩子能親眼見著這些,值了?!?/p>
可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群就像潮水般涌動起來——下一波徒步方隊即將從觀禮臺側(cè)面經(jīng)過,原本就擁擠的通道瞬間被堵得水泄不通。
“嚯,這擠得跟早高峰地鐵似的?!笔療o敗護著林燕青往后退,卻被后面涌來的人推得一個趔趄。林燕青舉著手機想再拍張方隊特寫,胳膊肘卻被旁邊的大叔撞到,手機差點飛出去,“哎呀,我的鏡頭!”
石無痕眼疾手快接住手機,指尖擦過屏幕上剛拍的殲-20合影,“先別拍了,人太多,小心擠散了?!?/p>
另一邊,九點十二分的打卡機“嘀”聲不斷,楊明遠扶著門框喘氣,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黏在臉上,后背的襯衫濕了一大片。他攥著那頁寫好的辭職信,紙邊被捏得發(fā)皺,像他此刻擰成一團的心。
“程總,陳姐,我……”他剛走進辦公室,聲音就被自己的咳嗽打斷,“我實在干不了了,申請辭職?!?/p>
程曉東從文件里抬頭,陳立珂推了推眼鏡:“項目正到關鍵期,至少得干滿二十天,把手頭的活兒交清楚才能走。”
楊明遠急得嗓子發(fā)啞:“二十天?我今天就發(fā)燒了,頭重得像灌了鉛,想先請個假。”
程曉東往椅背上一靠,指尖敲著桌面:“既然都要走了,這二十天就盯緊點。原本這周末還想讓你只加一天班,看來是我多余了——干脆別休了,全來加班,讓別人輪休?!?/p>
“老板,不行??!”楊明遠往前湊了半步,聲音帶著哀求,“我真發(fā)燒了,渾身疼。”
“哦?”程曉東挑眉,“沒看出來啊。”
“您摸!”楊明遠抓起他的手往自己額頭上按,掌心的滾燙隔著一層汗,卻被他說得急,“您試試,肯定燙!”
程曉東縮回手,在褲子上蹭了蹭:“不燙啊。陳姐,你摸摸看?”
陳立珂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又捏了捏他的胳膊:“是有點汗,這天兒熱,估計是趕路累著了。多喝水就好,年輕人火力壯?!?/p>
楊明遠急得眼眶發(fā)紅,聲音都帶了哭腔:“我真的難受……昨晚咳到三點,胃也疼,您就讓我歇一天吧……”他弓著背,手撐在桌沿上,差點站不穩(wěn)。
程曉東和陳立珂對視一眼,低聲嘀咕了幾句?!靶辛?,”程曉東擺擺手,“看你也確實沒精神,后天調(diào)休吧。今天先把白酒海報弄完,明天正常來,別耽誤事。”
楊明遠愣在原地,后槽牙咬得發(fā)酸。他看著程曉東轉(zhuǎn)身進了隔間,聽著陳姐在背后說“年輕人別太嬌氣”,突然覺得那點發(fā)燒的滾燙,遠不及心里的涼。原來連生病請假都要討價還價,連辭職都要被榨干最后一點力氣,這班上得,連體面離開的資格都沒有。
回到工位時,韓俊遞來顆退燒藥:“程總讓行政買的,說‘別耽誤干活’?!?/p>
楊明遠捏著那顆藥,像捏著塊冰,胃里的絞痛混著頭暈,突然就分不清是病了,還是被這日子熬得撐不住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京城頭頂?shù)奶栐缴礁?,曬得地面發(fā)燙,蘇晴額角的汗順著鬢角往下淌,石無痕趕緊把手里的遮陽傘往她那邊傾斜,傘沿堪堪遮住兩人的臉。
“這天氣,怕是有三十多度。”石海霞掏出紙巾給老爺子擦汗,目光掃過前方的人墻,“你看前面那排欄桿,都被人扒得滿滿當當,咱們這老的老、小的小,擠過去怕是要中暑?!?/p>
何宸瑜踮腳往前看,眉頭皺成個疙瘩:“通道口被幾個舉著相機的大哥堵住了,他們踩著欄桿底座拍照,后面的人根本過不去。剛才聽工作人員說,方隊彩排走完至少還得四五個小時,到時候人更多,想打車都難?!?/p>
他晃了晃手機,信號格只剩一格,“導航都加載不出來,真等散場,怕是得在這兒堵到下午?!?/p>
石世峰扶著石明皇往陰涼處挪,老爺子的臉色在陽光下透著點紅,呼吸也比剛才急促些:“我這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這么曬,要不……咱們先撤?”他指著遠處的出口,“
剛才進來時看見那邊有個側(cè)門,人好像少點,趁方隊還沒完全過到這邊,趕緊往外走?!?/p>
“對對對,先撤!”林燕青立刻附議,剛才被擠得頭發(fā)都亂了,珍珠發(fā)簪歪在耳邊,“我腳都快被踩腫了,再說我拍的照片夠發(fā)九宮格了,回去慢慢看新聞重播也行啊?!彼еO嫉母觳?,像只想掙脫人群的小鳥,“快走快走,再晚怕是連側(cè)門都找不到了。”
一行人互相照應著往側(cè)門挪,石世峰走在最前面開路,胳膊橫在胸前像道屏障,嘴里不停說著“借過借過,麻煩讓一下”;石無敗護著林燕青和蘇晴走中間,時不時提醒“腳下有臺階”;何宸瑜斷后,手里拎著大家隨手放在地上的水和遮陽帽,生怕落下東西。
穿過密集的人群比想象中更難,有人舉著自拍桿倒退著走,差點撞到石明皇;有小孩在人群里鉆來鉆去,石海霞眼疾手快拉住,才沒被后面的人踩到;最窄的地方只能側(cè)著身子過,蘇晴的裙擺被旁邊的背包勾住,石無痕停下來幫她解開,后面的人就催著“快點快點”。
好不容易挪到側(cè)門,每個人的后背都被汗?jié)裢噶恕J骰士吭趬叴瓪猓粗h處依舊黑壓壓的人群,笑著擺手:“都快十一點了,幸虧走得早,這要是被堵在里面,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林燕青掏出小風扇對著臉吹,風里都帶著熱氣:“我的天,比釣魚時站在太陽底下還累!”
坐上返程的車時,大家才松了口氣。車窗打開條縫,帶著涼意的風灌進來,吹散了些悶熱。石無痕給蘇晴遞過一瓶冰鎮(zhèn)礦泉水,瓶身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涼絲絲的:“你看,剛才擠得沒顧上,你脖子都曬紅了?!?/p>
蘇晴笑著擰開瓶蓋:“沒事,回去涂點開曬霜就好。能親眼看到那些裝備,擠這點路算什么?!?/p>
車慢慢駛離場地,后視鏡里,觀禮臺的方向依舊人頭攢動,隱約還能聽見遠處傳來的口號聲。林燕青把手機里的照片翻出來一張張看,忽然指著一張殲-20編隊的照片笑:“你看這角度,像不像一群展翅的雄鷹?”
石明皇湊過去看,眼尾的笑紋里盛著光:“可不是嘛,咱們國家的‘雄鷹’,越來越壯實了?!?/p>
回去的路上,林燕青滔滔不絕地分享著自己拍的照片:“我要把這些照片發(fā)朋友圈,讓大家都看看咱們國家的強大。”石海霞笑著打趣:“就你最積極,不過確實值得好好炫耀一番?!?/p>
十二點的日光燈管晃得人眼暈,楊明遠盯著屏幕上“老派騷氣”四個字,視線已經(jīng)開始發(fā)花。退燒藥的勁兒沒上來,反倒添了層昏沉,胃里空落落的,像揣著個發(fā)燙的石頭。
“走了走了,吃飯去!”韓俊猛地合上筆記本,眼下的青黑比昨天又重了些,“再不動彈,我這腰要斷了。”蔡琳珊揉著發(fā)酸的脖子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響:“隨便吃點吧,外賣軟件都刷爛了,沒一家能準時送到的?!?/p>
王哥把報表往文件夾里一塞,指節(jié)按得發(fā)白:“樓下那家蘭州拉面吧,快。”他瞥了眼楊明遠,“能走不?不行我給你帶?!?/p>
楊明遠搖搖頭,撐著桌子站起來時,眼前黑了一瞬。他扶著墻緩了兩秒,聽見程曉東辦公室傳來聲音:“陳姐,下午讓楊明遠把電競館的方案再改一版,客戶說不夠‘賽博’?!?/p>
“知道了?!标惲㈢娴穆曇舾糁T傳出來,帶著點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