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凱旋的將士,都在朱允熥面前,躬身行禮。
“免禮免禮!”
朱允熥說道:“你們都是功臣,有功回來,不用多禮,皇爺爺讓我來接舅姥爺和表兄進宮,你們現在可以吧?”
藍玉道:“當然可以!”
李景隆更沒有問題。
盡管這一次平亂的仗,沒有什么難度,打得特別輕松容易,但他覺得自己很行,正要進宮等待朱元璋的嘉獎,好告訴所有人我李景隆再也不是紈绔。
我還能打仗,還可以立功。
作為李文忠的后人,不比其他任何武將差。
“你們跟我來!”
朱允熥說道。
至于其他人,在外面等待,沒有離開。
藍玉和李景隆便是如此,跟隨朱允熥到了皇宮里面,直到武英殿。
他們回來了,首先也要在朱元璋面前跪拜行禮。
“免了,起來吧!”
朱元璋淡淡道:“藍玉,你做得好。”
藍玉躬身道:“區區韃子,臣滅之易如反掌。”
他還是有些傲,不過凱旋了,有點傲是正常的。
朱元璋想著,沒有和藍玉計較太多,問道:“九江在你軍中,還好啊?”
提起了自己,李景隆忽然有些緊張。
藍玉說道:“有些驕傲、輕敵,但無大礙,打這種小規模叛亂還行,若是大規模戰爭,經驗可能不夠用,能力也欠缺,缺少上戰場的經驗。”
他的評價,還是最專業的。
現在淮西武將里面,最能打的就是藍玉了。
李景隆到底有料沒料,其實很簡單,上一次戰場,可以把什么都試出來了。
聽了藍玉的評價,李景隆忙道:“陛下,臣都可以解釋的,臣……臣第一次上戰場……”
“好了!”
朱元璋微微點頭道:“咱都知道了,第一次上戰場,可以理解,你們匯報一下具體情況吧!”
聞言,李景隆只好低下頭。
真正到了戰場上,李景隆才知道以前那些能力,其實不值一提,紙上談兵是很專業,但打起來就不專業了。
但沒辦法,他就是這樣了。
藍玉把平亂的過程,完全匯報一遍,朱元璋早就知道了過程,但還是想聽藍玉說一說,再對比錦衣衛上報的內容。
來確定,錦衣衛有沒有亂來。
“不錯!”
朱元璋語氣緩了緩,道:“你們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至于賞賜,咱稍后會送去給你們。”
藍玉和李景隆同時道:“多謝陛下!”
完了,再跪下磕頭。
朱允熥道:“皇爺爺,孫兒也離開了。”
他要開溜了,要不然老朱又想找自己看奏章。
奏章是皇權的象征,但朱允熥不想那么快就要全職看奏章,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很多想法沒有實現,得把想做的做完了再說。
走到皇宮外面。
朱允熥道:“舅姥爺,辛苦你了,回來后好好休息,有什么不懂的盡管來找我,如果想知道平亂的時間里,金陵發生了什么,可以去問宋國公。”
“好!”
藍玉道:“殿下有什么需要臣做的,盡管吩咐。”
朱允熥笑道:“有舅姥爺這句話,以后我不會客氣了,將來若是成功了,舅姥爺功勞最高。”
先給藍玉,畫一個大餅。
藍玉聽了眼前一亮,心想朱允熥一定、必須要成功。
故太子沒了后,整個大明沒有第二個人,比朱允熥更適合當儲君,藍玉就算是拼盡所有,也要幫朱允熥坐在那個位置上。
如果坐不上去,只能對不起朱允炆,他們就是搶,也要搶過來。
很快,和藍玉分開了。
“表兄,感覺如何?”
朱允熥笑著問道。
李景隆回過神來,嘆道:“原來戰場和練兵,完全不一樣,殿下說得很對,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到戰場上才能證明。”
他現在謙虛很多,也沒有之前那般驕傲。
戰場上果然可以改變人,朱允熥覺得這位大明戰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但盡管如此,朱允熥眼里的李景隆,依舊是個不靠譜的人,正如藍玉說的,如果有大規模的戰爭,一定不能用李景隆,去剿匪什么的倒也可以。
李景隆這個人,很神奇。
有時候也很難評。
朱允熥道:“辛苦表兄,你先休息一段時間,我再來找你學習兵法、武藝,如何?”
李景隆在個人能力上,還是沒問題的。
“好!”
李景隆當然會同意。
很樂意可以教導朱允熥,未來至少也是個帝師,心里那是美滋滋的。
和李景隆也分開,朱允熥回了自己家里。
凱旋的第二天,他又出去走走。
目前沒有別的事情,對朱允炆的攻擊,也被他暫緩了。
走著走著,來到了秦淮河畔,但沒有去醉仙樓,反而在欣賞那些青樓。
“殿下,一定不能去青樓。”
楊大妞叮囑道:“如果讓陛下知道了,后果很不好。”
朱允熥說道:“我知道了。”
他左右看了看,忽然看到了一道,挺眼熟的身影,道:“朱允炆,你來這里做什么?”
——
朱允炆最近連續吃癟,心情特別不好。
自己生日那天,還要被朱允熥按在地上摩擦,緩了好久才能緩過來。
以前有呂正在,他在皇宮外面居住,沒有任何經濟困難。
現在呂正不在了,呂氏的錢再多也有限。
經過了這一次壽宴,朱允炆發現家里要出現財政危機。
“主要是被朱允熥吃窮了。”
朱允炆想到那天,朱允熥他們三人暴飲暴食,怨恨更甚:“我早晚,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暫時把復仇的想法置之腦后,朱允炆也開始要考慮經濟問題。
呂正的產業,全部到了朱允炆手里。
朱元璋沒有完全抄家,這些留下來了。
朱允炆正要去江月樓看看,哪曾想冤家路窄,在這里也遇見了朱允熥,臉色當即鐵青,本想繞過去不理會,但朱允熥已經把他叫下來了。
“你要做什么?”
朱允炆壓下心中的屈辱,冷聲道:“你對我做的事情,我都記住了。”
朱允熥笑了笑道:“也沒做什么,相請不如偶遇,要不我請你到秦淮河的畫舫里坐一坐?你請我吃飯,我請你去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