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越聽眼睛越亮。
哈哈,給孟姜女都整笑了。
還有意外之喜呢?
清月怎么趕上這好事兒了?
居然在落羽炸開花的時候去了她的洞府?
笑死,有的人賤得像pdd似的咋砍都砍不死,有的人卻是上趕著找死。
沈蘊桀桀桀地陰暗邪笑,祁輝站在她身邊,偷偷后退了兩步。
師姐今天不正常,他還是……
“祁輝。”
“嗯?”祁輝立馬站住。
“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寧子睿,讓他跟著一起開心開心。”
她倒要看看能不能氣死寧子睿,省得她再費心思給他添堵。
“啊?我嗎?”
祁輝指了指自己:“我和他不熟啊,而且我上門道喜的話,他師尊死了和師妹被抓起來了先恭喜哪個?”
沈蘊沒說話,斜睨了他一眼。
祁輝瞬間汗毛豎起。
“我這就去!”
說完便掐了幾個瞬移術,一溜煙的跑了。
沈蘊這才將那抹壞笑又在臉上掛了出來。
這笑容將會持續伴隨她三天,她天生就愛笑!
沈蘊叼著一塊富貴丹酥,一邊嚼嚼嚼一邊美汁汁兒的回了洞府。
她先往溫泉內扔了三塊火晶石恢復熱氣兒,然后立刻進行隔絕陣法三連擊。
還是先回太玄瓶看看,再去交宗門任務吧。
她隨即祭出太玄瓶,一個閃身便飛了進去。
雙足在空間內觸地的剎那,沈蘊差點以為進了幻境。
眼前的小屋仿若云霞凝成的一般。
細細看去,竟是用梧桐木的枝干交錯成梁,摻雜著浮云紗搭建而成。
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聞到那木頭里滲出的清香。
檐角垂落層層疊疊的浮云紗,在日光的浸染下,整座屋子直接泛起了蜜糖色的光暈。
沈蘊當場被這漂亮屋子給狠狠征服住了。
小嫩屋!
很好,媽媽來住你了。
想不想媽媽躺在里面啊?
嗯?說話!
桀桀桀。?????
她噠噠噠地向前跑了幾步,突然發現自己的靈田也被挪了地方。
原本隨便種著的那些靈植,此刻都被月芒移植到了屋后。
現在被他整齊的打理成九宮格的靈田,靈草香混著靈氣凝成的露珠漫到土壤里,生機勃勃。
靈田的角落里,棉花正在乖乖地翻土松地,月芒則用靈力修剪著靈植枝葉,為即將栽種的新苗騰出空間。
沈蘊頓時感覺心口處微微發燙,細密的幸福感爬滿心臟。
像春蠶吐絲,將每寸心緒都裹進柔軟的繭中。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有了這么多的家人。
月芒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立刻轉頭。
果然是主人回來了。
他的眼睛頓時盛滿星光,拋下手中的活就向她快步走了過來。
“主人……”
月芒脖頸間的鈴鐺一響一響的,一直晃到沈蘊身前半丈處,他才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你回來了。”
*
太虛峰,寧子睿的洞府外。
祁輝抱臂打量著眼前搖搖欲墜的禁制。
他完全可以想象這禁制有多久沒用靈氣加固了。
本想搞點動靜讓寧子睿自己出來的,然后轉念一想,不對啊!
這廝不是因為糾纏師姐,結果反被師姐教訓的臥病在床嗎?
那還給他什么面子?!
于是他干脆掏出了自己的大拳頭,一拳搗在了那禁制上。
“咔嚓——”
寧子睿的洞府禁制應聲破裂。
祁輝滿意的抬了抬下巴,感覺自己做的很好,隨即大步邁了進去。
寧子睿正癱瘓在床上休養。
他胸口處的血肉還未完全長好,斷裂的經脈也沒續上,此刻根本無法打坐,只能靠藥力慢慢恢復。
像個廢人一樣躺在這里,讓他感到無比恐懼。
清月已經三天沒有來看望他了,他的孤獨感也變得愈發強烈了起來。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沈蘊。
還記得初見她時,她也是身著一襲紅衣,眉眼如霜地站在擂臺中間,一遍又一遍地擦干了劍身沾染的血跡。
他當時想,這世上不會再有一抹紅能這樣闖入他的心了。
于是他笨拙地開啟了對沈蘊的追逐,用生硬的借口反復靠近。
明知一次次的挑戰比試都是失敗結束,可至少交鋒的瞬間,她的目光會停留在他身上。
他就那樣追求了她三十年,終是叩開了她的心門。
沈蘊的那雙眼睛雖未盛滿濃烈的愛意,卻已褪去初遇時的冰冷與空洞。
他想,畢竟她是如此優秀的女子,能在她眸中尋得半分溫度已屬不易。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卻始終無法從沈蘊身上感知到一絲愛意。
他不相信,這三十年換來的只有感動,沒有感情。
若她只因這長情的陪伴而答應他,那他這么多年的堅持還有什么意義?
就在他迷茫之時,清月出現了。
他漸漸發現,清月的笑容如同山間的暖陽,能驅散他心中的自卑感。
她的細心與溫柔,讓他那顆破碎的心慢慢有了一絲溫度。
那是他在沈蘊身上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溫度。
他漸漸心生偏頗,默許清月對沈蘊使些小手段。
他想著,少女懷春的任性本無傷大雅,更何況沈蘊向來不在意這些瑣事。
畢竟她那雙清冷的眸中,從不曾真正映出過他的身影。
寧子睿緊閉雙眼,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她掌心貫穿自己胸口的畫面。
真痛啊。
經脈都燒斷了。
連帶著他過去的情意,在那一瞬間全部都被置于冰窖之中,寒徹入骨。
她是不是對自己很失望?
他知道自己對她有些過分了。
可他一看到沈蘊那云淡風輕的樣子,便想撕碎她那份淡然,逼出她眼角眉梢的癲狂。
如今,他終于開始后悔了。
他們二人不該走到這一步的。
如果可以重來的話……他……
祁輝的大嗓門突然響起,將他的思路打斷——
“寧師兄還躺著呢?你師尊炸了,你師妹被抓了,兩件喜事你想先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