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盯著桌上的泥土,鼻尖還殘留著那股熟悉的腥氣。他沒急著分析,而是先走到門口,把門鎖死,拉上窗簾。五金店外的夜風還在刮,玻璃窗被吹得吱呀作響。
“叮咚——”
門鈴又響了。
張鋒沒動,而是低頭看了眼戰甲胸口的虎符紋路,那玩意兒剛才在檢測泥土的時候亮了一次,現在又隱隱發燙。
他摸了摸腰帶扣,戰術筆隨時準備彈出。
“張老板?”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豆腐送晚了,今天做多了?!?/p>
張鋒松了口氣,把門打開一條縫。
門外站著王嬸,手里拎著個塑料袋,里面是幾塊豆腐,還有點熱氣。
“進來吧?!睆堜h側身讓她進來,順手把門關上。
王嬸一進門就皺眉,“你這屋怎么一股鐵銹味?”
張鋒沒答話,而是把桌上的泥土推過去,“幫我看看這個?!?/p>
王嬸接過泥土,捏了一撮在手里搓了搓,眉頭越皺越緊。
“你從哪弄的?”
“墓地?!睆堜h說,“我養父的。”
王嬸沒再問,從圍裙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點液體在泥土上。液體一接觸泥土,立刻冒出一股淡藍色的煙霧。
“這土……不簡單。”王嬸眼神變了,“含金屬元素,但不是普通的鐵或者銅?!?/p>
“什么金屬?”
王嬸又倒了點試劑,泥土表面開始泛起細密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號。
“這玩意兒……”她抬頭看著張鋒,“和你店里那扇鐵門上的圖案一模一樣?!?/p>
張鋒心頭一震。
“你是說,能量門后面的星圖?”
王嬸點點頭,“這土,可能是星圖的某種‘鑰匙’?!?/p>
張鋒沉默了幾秒,伸手接過泥土,仔細端詳那些浮現的紋路。果然,和暗室里星圖上的某些符號一模一樣。
“看來,這不是巧合。”
他正想著,門外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像是……裝甲車的引擎。
王嬸也聽到了,臉色一變,“你又惹誰了?”
張鋒沒說話,而是走到窗邊,掀開窗簾的一角。
外面,二十八輛軍用裝甲車已經將五金店團團圍住,車燈齊亮,照得街道如同白晝。
車門打開,二十七個穿著龍衛制服的人走了下來。他們步伐整齊,動作一致,像是復制粘貼出來的。
“龍衛?”王嬸瞪大眼,“不是早就解散了嗎?”
張鋒瞇起眼,那些人走到店門口,整齊地站成一排,然后——敬禮。
“龍衛第007號,向指揮官報到。”
“龍衛第008號,向指揮官報到?!?/p>
……
一個接一個,二十七個克隆體依次報號,聲音整齊劃一,像是提前錄好的音頻。
張鋒沒動,只是盯著他們。
“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
“能量門開啟,星圖激活,虎符共鳴?!睘槭椎目寺◇w說,“二十八宿計劃重啟,指揮官回歸?!?/p>
張鋒嘴角扯了扯,“你們誰派來的?”
克隆體沒有回答,而是從懷里掏出一支試管,里面裝著淡藍色的液體。
“強化藥劑,請指揮官注射。”
張鋒接過試管,翻來覆去看了幾眼,忽然發現瓶身上有一行細小的紋路。
他瞇起眼,仔細辨認。
那紋路……和黑市上賣的嬰兒奶粉包裝上的防偽標志一模一樣。
“呵?!睆堜h冷笑一聲,把試管捏在手里,“你們是來賣奶粉的?”
克隆體愣了一下,“任務執行,請指揮官配合?!?/p>
“任務個屁?!睆堜h把試管往桌上一放,“你們背后是誰?”
克隆體們沒有回答,而是齊刷刷地往前一步。
“再問一遍。”張鋒的聲音低了下來,“你們是誰派來的?”
克隆體們依舊沉默,但其中一個突然抬手,朝張鋒抓來。
張鋒早有準備,一腳踹在他手腕上,試管被踢飛,撞在墻上,液體濺了一地。
“動手!”克隆體們齊聲喊道。
張鋒往后退了一步,右手已經摸到了腰帶扣,戰術筆彈出,金屬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你們以為我真是好糊弄的五金店老板?”他冷笑,“我可是你們祖宗?!?/p>
克隆體們沒有被激怒,而是繼續保持整齊劃一的步伐,朝張鋒逼近。
張鋒后退幾步,眼看就要被逼到角落。
忽然,王嬸從身后掏出一個塑料袋,猛地一甩。
豆腐砸在地上,碎成一片,腥味四散。
克隆體們腳步一頓,像是程序出了錯。
“趁現在!”王嬸大喊。
張鋒抓住機會,一腳踢翻桌子,擋住了克隆體的視線,然后一個翻滾,沖進暗室,一把拉上鐵門。
門“砰”地一聲關上,外面傳來撞擊聲。
張鋒喘著氣,看著眼前的星圖。
星圖上的紋路,和泥土上的紋路,已經開始慢慢重合。
“原來……這才是鑰匙?!彼馈?/p>
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劇烈。
張鋒深吸一口氣,把手按在虎符上。
星圖開始旋轉,一道光柱從天花板射下,照在張鋒身上。
他抬頭,看著那道光。
“你們以為我是個普通退伍兵?”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就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指揮官?!?/p>
門外,最后一塊豆腐碎裂,液體濺到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像是某種腐蝕劑。
王嬸臉色一變,“這哪是奶粉……是基因藥劑!”
下一秒,鐵門被轟然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