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珍到了邱曉家,坐了一會忽然說頭有點疼。
周春梅讓邱曉送她回去,邱曉也不點破。
到了陸家門口,果然看見陸云驍在里面坐著,撐著額頭,臉上是酒后紅,看來喝了不少。
“呵,李阿姨,你不會以為我還喜歡你兒子吧。”邱曉笑了,“你以為我會趁著他喝醉做點什么?”
李美珍一愣,忙說,“你誤會了?我也不知云驍醉成這樣。”
邱曉語氣越發諷刺,“我有沒有誤會你自己清楚,你以為我是蘇婉清那種女人?沒錯,以前我是很喜歡云驍,可是在賓館看他和蘇婉清滾一起,我只覺得惡心。以后,你別再打我主意,也別再到我家來了。”
說清楚,讓這老女人以后別再纏著媽。
媽也真是,以為她真嫁不出去嗎?
“陸云驍這破爛,誰愛誰撿。”
說完,邱曉就走了。
李美珍目瞪口呆!
好一會才緩過氣來,“我呸,之前是誰倒貼上來的?真以為自己什么東西。”要不是劉太太的外甥女不住這,輪得到她?
云驍回來一次多難得,還喝醉,李美珍原本是想,要是邱曉跟云驍又好上了,云驍一定會經常回來大院看她的。
對于李美珍來說,是邱曉,還是劉太太外甥女,都無所謂。
只要不是姜依就行。
誰知李美珍剛一腳踏進屋里,就聽到陸云驍喊了一聲“姜依”,她氣得七竅生煙,“姜依姜依,都是姜依!”
姜依害得她家離子散。
這邊,姜依無端打了個噴嚏,這個噴嚏把兩人之間的旖旎驅散了一半,她紅著臉推聶粲,“去洗澡。”
剛才那么一鬧,兩個人都大汗淋漓。
聶粲自己聞著也受不了,在她背后的手一用力,輕松把人抱了起來,去二樓浴室。
這次他格外講究,沒在浴室里,洗完把人抱回床上,把她的手按到枕上,和她五指緊扣。
姜依心跳有點快,在他的吻落下來時,差點沒接住。
沒有一點煙味。
“真戒煙了?”
“聽說吸煙會影響那啥質量。”
聶粲看著她,眼里的暗色濃稠如墨,從她的額頭開始,沿著她漂亮的頸脖一路吻下去。
每一處肌膚都沒落下。
不知為何,姜依比年初一的時候還緊張,神經末梢都繃緊了,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
他原路返回,吻重新落在她的唇上,并加深了這個吻。
“明天要早起。”間歇時,姜依喘著氣提醒他。
光是看他的眼神,就覺得腰隱隱作疼了。
聶粲說:“我知道。專心點。”說完再次含住她的嘴。
沒了那層阻隔。
到最后,他快把她的手腕給按斷了。
雖然只是一次,但時間很長,結束后他還沒離開,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她好一會。
后來姜依被他抱到浴室時,都快睡著了。
半夜,她睡得糊里糊涂翻了個身,忽然手摸了個空,她睜開打架的眼皮,看見窗臺上一個模糊的影子。
好像叼著根煙。
“你怎么還不睡?”她裹了被單,想要走過去,結果腳被被單絆了一下,啪的一聲,摔倒在床下。
姜依:“……!!”
聶粲快步過來,把她撈起,忍不住發笑,“現在沒我睡不著啦?就這么離不開我?”
姜依瞪著他嘴上的煙,“你不是戒煙了嗎?難道你以為一次就中,就不用戒了?”
聶粲把煙摘了給她看,“沒點著。”
半夜清涼,他摟她回床上,躺下來,讓她枕在自己胳膊上。
“你剛才想什么,有心事?”一沾床,姜依差點又睡著,但還是撐著眼皮問。
聶粲側身摟著她,過了幾秒才說:“我去港城見到張女士了,今天是她生日。”
“啊?”姜依一下清醒了,“你去給她過生日?”
“沒,我只是去看她一眼。”聶粲神色幽幽的,“我每年都去,就遠遠看一眼。看姓傅的有沒有欺負她,看她新兒子是不是越長越難看,看她是不是過得不幸福,如果不幸福,我就會幸災樂禍的想:瞧,這就是你拋棄兒子的報應。”
說著他朝她勾唇一笑,“我是不是有點變態。”
不過,再變態的事他都做過。
姜依心里一揪。
這傻瓜,真是這么想嗎?
她不能想象他每次看見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的畫面,這種幸福卻跟自己無關,是什么心情。
她伸出手抱著他,“然后呢。”
“等了那么多年,終于,我今天看到姓傅的助理帶著一個小女孩上車,那孩子比小果實高半個頭,上了車后,我看到車里有個人,像是姓傅的。”聶粲玩著她的手指,“我好像不是那么高興。”
這一刻,姜依為他心酸得無以復加。
不過,等等,“你說什么?一個小女孩?”
她想起來,在哪里見過舅舅了。
當時她在港城,和導師參加港大學習交流會,有天瞎逛,買了份娛樂周刊。
封面就是傅成棟。
港城的娛樂周刊嘛,各種夸張,真真假假,對這樣的豪門狗血,她只是一笑置之。
而同一天,傅成棟還去了港大做演講呢。有個學生就這事問他,他還云淡風輕的說,“狗仔捕風捉影,我將提起法律訴訟。”
就在演講快結束時,外面忽然有人要闖進來,“姓傅的,你給我出來!”
姜依往外看了一眼,只看到男人的臉一晃而過,很快男人就被保鏢拉走了。
那個男人就是張舅舅。
難道……
姜依一時間也不知說什么好,畢竟還是沒證據的事,“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等了那么多年,就等著她看倒霉,當然要查。”聶粲腔調散漫,還是笑著的。
也就是說,在此之前都不會讓張明明知道。
他親親她的發頂,“快睡吧。”
姜依睡不著,“中秋節我陪你回北城看奶奶。”今年的中秋節在國慶節前兩天,應該會有三天的假期。
為了上學不遲到,他們清晨五點就要出發。
姜依是被抱起來的,牙刷是聶粲塞到她嘴里的,臉也是聶粲擦的,衣服也是聶粲幫她穿。
第一次,她被人寵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主似的。
其實怪難為情的。但她就是不想動。
聶粲把他家公主伺候好,還有一位小王子。
因為時間來不及,聶粲把她和小果實相繼放進車里,還給他們打包幾個包子。
母子倆在車上呼呼大睡。
聶粲往后看了一眼,笑了。
他還要去小區接潘強。
這都是什么世道?
老板出發了,保鏢還沒來。
潘強和姜瑤正在小區樓下。
去港城路過一家手表店,他買了一個送姜瑤。
但昨晚許翠蓮在不方便,沒送出去,他等了大半個晚上,到今早姜瑤才下來。
潘強本來都快蔫菜了,忽然被澆了一勺水,瞬間活了過來,“送你的,看時間方便。”
看他兩只熊貓眼,姜瑤白他一眼,“你不會整晚都在吧,不是說凌晨五點見嗎?”
“我知道啊,我剛來的。”他沒敢說,就是看著她住的屋子,都是一種幸福。
姜瑤這才松了口氣,笑了,“謝謝,很好看。”
兩個人沉默了幾秒。
“我……”
“你……”
他們同時說,相視一眼,姜瑤噗嗤笑了,視線落在他嘴上。
潘強心頭,突然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難道她想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