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妮愁云慘霧,
因為爸爸答應了聶粲,把她下放到西北勞動改造一年。
她快瘋了,“爸爸,我不去,那種地方是人呆的嗎。”
聽說住的窯洞,那里的人一輩子只洗三次澡。
沈夫人心疼萬分,也不理解,“老沈,不就是給了點回扣,說是廠里銷售人員做的,不就行了嗎。至于李美珍行兇,關思妮什么事。”
“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老沈面色微沉,“回扣證據在聶粲手里。”當然,更重要的原因也不是這個。
“那就毀掉啊。”沈夫人說,“這么點事你還辦不到?”
老沈:“毀掉證據?你是想毀掉我們沈家。”
沈老爺子和沈煜深也都在,前者板著臉,后者抽著煙。
“煜深,你最疼妹妹,你說兩句啊。”沈夫人急死。
沈煜深按滅了煙,說:“我同意爸爸的決定。這些年,就是我們太寵她了,讓她不知天高地厚,去體驗一下人間疾苦也好。”
“哥!”沈思妮不敢相信,“我是你親妹妹。”
說什么疼她,關鍵時候還不是為了自己利益,犧牲她。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她算是體會到姑姑的痛苦了。
沈煜深少有的語重心長,“思妮,我們是真為你好,趁著這次下放,你好好體會一下勞動的艱辛,老百姓的不容易,可能你會有另一番天地。”
老爺子嘆了口氣,說:“就這么定了,不給你留案底,已經是萬幸,只是讓你體味人生,半個月后出發。”
沈思妮理解不了,哭著說:“我要找外公幫忙!”
“你敢去的話,半個月的時間都不給你,現在就送你走。”老沈怒斥。
之所以讓她留半個月,是想把凌云的兩百萬追回來。
這邊,因為姜家人做菜好吃,大家都吃得很盡興。
沒多久,月亮出來了,大家到樓下和其他鄰居們一起拜月光。
張明明也去了,這是她十五年后,第一次過得這么一個熱鬧的中秋節。
也是她第一次嘗試去打破和兒子之間那道隔閡。
以至于她有些迷糊,到底是她幫了姜依,還是姜依幫了她。
之后大家還合影一張。
這次是聶老太坐在中間位置,旁邊是許翠蓮,另一邊是聶星毅,張明明站邊上,但老聶最后才下來,就站她旁邊,她想抗拒也來不及。
咔嚓一聲,對面的老薛已經按下開門。
與此同時,張明明帶來的保鏢,也拍了一張。
只是張明明忙著和聶星華保持距離,沒發現。
聶星華想讓老薛把張明明送回人民路,她說不用,因為聶琪要商量旗袍店的事,還拉上姜依,一起去白天鵝。
姜依沒拒絕。
張明明于是也不好拒絕,反正她也不打算再住人民路,還可以給兒子和姜依制造機會。
因為聶粲也說要開車送她和二叔二嬸,還有聶雨回白天鵝。
誰知聶老太看大家都去白天鵝,也要去,讓大兒子送。
于是,聶星華很無奈的,也踏上去白天鵝之路……
張明明和姜依去了聶琪和聶雨的房間,說到開服裝店,聶琪滔滔不絕,而這也是張明明第一份事業,她也格外上心,大家聊了好久。
后來服務生送來房卡,說給張女士和姜依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是聶粲給她們開的。
張明明一想,就知道兒子是什么意思,拉住姜依,“十二點多了,你也在這里住下吧,別來回跑了。明天咱們一起飲早茶,之后我就回鵬城了。”
有點心虛。
感覺在騙人家小姑娘。
但她答應了幫兒子,又不能食言。
就在她備受良心譴責的時候,姜依說:“那好吧。你也早點睡。”
既然姜依答應留下,張明明沒理由離開,“明天早上見。”
姜依把她送到房間門口才離開。
兩個人背過身去,一個開門,一個往自己房間走,都不約而同的,心虛的吁出一口氣。
一個心虛騙了兒媳。
一個心虛騙了婆婆。
姜依的房間在樓上,才開門,就被男人拉了過去,按在門上,熟悉的氣息鋪面而來,“把你婆婆留下了?”
沒開燈,曖昧氣氛洶涌上升,姜依推他一下,“你們男人是真狗。”
沒想到聶爸爸是這種人。
聶爸爸為了明日跟張女士一起喝茶,多相處一會,“騙”人家住這里。
偶像的濾鏡碎了一地撿都撿不起來。
她還成了“幫兇”。
“張女士覺得自己才是幫兇。”聶粲不用看她表情,也知道她想什么,咧嘴一笑:“她肯定比你還內疚。”
姜依立即就明白了,瞪大了眼睛,打他,“你還好意思笑。”
聶粲不笑了,幽幽看著她,“原諒我行嗎?”
“不行。”姜依轉身就想要開門,他在身后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按在門上,下一秒,他滾燙的氣息就落在她的耳垂上。
一陣電流一樣酥麻的感覺傳遍她全身。
吻沿著耳垂落到她頸脖上,聶粲把她轉過來,吻至嘴角,含住她的唇瓣吸吮。
溫柔至極,姜依心跳加速,呼吸不暢,要抓住他的手臂才能站穩。
他手臂上肌肉結實,像脈搏一樣跳動,她差點沒抓住。
聶粲抱著她一路親到浴室。
嘩啦啦的花灑把兩人都淋濕了,姜依喘口氣的空隙,瞄了他一眼。
他今天穿的白襯衫,還沒脫掉,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塊壘分明的腹肌溝壑縱橫,水流淌過,說不出的性感,比脫了衣服還誘惑。
“好看嗎?”聲音勾人心魄。
感覺輕而易舉被喚醒,彼此的呼吸也熱了幾度,聶粲漆黑里眼眸里,像有火光燃起。
姜依還沒說話,發出“唔”的一聲。
撞在瓷片上的背部一片冰涼。
前面是滾燙的火焰。
冰火兩重天。
“原諒我了沒?”
姜依身心都酸麻,摟著他的脖子,“還沒。我要繼續吊著你。”
聶粲繼續親她,緊扣住她的腿,“行,你喜歡吊就吊著,吊多久都行,其余的交給我。”
之后姜依幾乎看不清他的臉,更顧不上說話。
她本來想跟他說一句肉麻的話,讓他別把那句話放在心上。
可是這晚上,為求媳婦兒的原諒,聶老大身體力行,使出渾身解數,服務到位,讓姜依無可挑剔,無話可說。
是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翌日,姜依醒來,旁邊已經沒了人。
阿光過來說聶總去處理沈思妮和李美珍的事了,姜依還想問一問具體情況,張女士打電話約她下去喝早茶。
張明明昨晚似乎睡得不好,而且早上居然沒見聶爸爸一起喝茶,這實在出乎姜依的意料。
難道她小人之心,猜錯了聶爸爸的小心思?
“吃過早餐我就回港城了,旗袍店的事先交給你和聶琪。”張明明說,“我跟老傅說一聲,以后偶爾會過來。”
聶琪興致勃勃,“沒問題,我和嫂嫂找好鋪位給你打電話。”
張明明給她們留了電話和傳真機號碼。
走的時候,張明明單獨拉著姜依說:“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沒機會跟小粲這樣相處。”
姜依良心過不去,不瞞她,“其實你跟我說那些后,我就沒怎么生他的氣了,口上說生氣,是我想他好好反省一下,別不當紀律當回事。”
張明明眼睛微睜,又點點頭,“你說的對,他在部隊就是不守紀律,才吃那么多虧,還差點沒命。”
她大大松口氣,笑道:“你原諒他,我就放心了。”
“但我還是希望你多來看他,來看看我們。”姜依說,“我們都喜歡你,哪天你要是遇到挫折的,會發現你不是一個人,有很多人,在你身邊支持你。”
張明明心里柔軟一片,抱了抱姜依,“謝謝。”
看著她上車,姜依揮了揮手,然后干活去了。
對付凌云,才剛開始呢。姜依不確定沈思妮會不會坐牢,但能確定,她那兩百萬將血本無歸。
…
這邊,張明明上車前還是笑著的,上了車,心里忽然有些不安,“開快點,我要盡快回到港城。”
昨晚,她給老傅打電話他沒有接。
他從來不會不接電話,估計是生氣了。
另一邊,港城傅家豪宅。
傅成棟面前的茶幾上,正放著一張照片,是傳真件。
對面傅夫人面沉如水,“你看看,這是什么?你妻子沒回來過節,是跟他一起了。我就說了,這女人養不熟。”
傅成棟問:“你收買了我的保鏢?”
“我也是為你好。”傅夫人語氣軟了些,“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和你大哥。你弟弟不是我親生的。他現在拿著一份似是而非的遺囑,鬧分家要分掉我手里的股權,絲薇能幫你。”
傅成棟捂了把臉,“所以,你就逼我把孩子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