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壺回了家,就開始準備自己出門的事情,但是她出門不能那么隨便。
得做好很多的準備,一年半載的不打算回來。
所以這就需要很多的東西。
還有就是隨行人員的名單,這也很重要。
首先是兩位姨娘。
這兩個人陳玉壺思考了一下,其實帶上是很麻煩的。
稍微思索之后,陳玉壺覺得還是帶上。
要是她們倆活的長,以后還是她們三個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了。
所以再三思考之后,陳玉壺決定還是帶上她們。
但是她打算,換一條路線,路過宣府,她想去看看安之。
雖然有點麻煩,但是很有必要。
安之成親也有時間了,一直都沒有孩子,陳玉壺高興中,夾雜著擔心。
高興安之不用遭罪,擔心她沒孩子情況更糟糕。
陳玉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做計劃。
晚上林清柏回來,見到了蕭薿,發現原本不說嫁過來一直活蹦亂跳的蕭薿,也每天活的很有朝氣的人,今天罕見的有點蔫。
“怎么了?”
蕭薿很失落的樣子,坐在床榻上。
想起來她母親對自己說的話。
“你先不要急,大可以回去探一探你夫婿和婆母的口風。”
“一個人著急上火有什么意思,萬一他們都不在意呢?”
蕭薿不信,怎么會有人不在乎子嗣?
但是母親既然這么說了,那她也就問上一兩句。
罕見的,平常大大方方的蕭薿今天很猶豫。
林清柏不明所以,坐下看著蕭薿。
原本還在裝模裝樣的蕭薿,有點忍不住了。
她知道,指望著她的夫婿會像別人一樣,噓寒問暖,柔聲安慰什么的。
那純屬是她做夢。
所以過了一會兒蕭薿就自己說了。
而林清柏也很滿意,就該這樣。
這次哄了,下次不哄,她下次就有落差,有事情就解決事情,光安慰有什么用。
蕭薿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郡主有身孕了。”
林清柏喝了一口水,放下杯盞,問:“那怎么了?”
郡主有孕關他們什么事兒?
“郡主有孕你不高興?”
蕭薿聞言,深吸了一口氣,立馬什么多愁善感,懷疑都沒有了,她直直的盯著林清柏。
林清柏還在想,郡主有身孕,到底哪里會礙到蕭薿的利益。
想了半天,林清柏認真的問蕭薿:“你是擔心,母親只關心郡主不關心你嗎?”
蕭薿:盯……
林清柏知道了,不是因為這個,接著猜。
“那難道是因為母親要走了,家里管家的事情都交給你了,你嫌麻煩?”
原本能管家應該是一件榮耀的事情,畢竟是權力。
但是林清柏他們有一個很懶的母親。
陳玉壺對管家之權,可有可無的,還有點嫌麻煩的態度,影響了這些孩子。
他們有空也經常被陳玉壺給叫去撥算盤。
所以他們知道,管家并不只是一件好事兒。
掌握權力的同時,還繁瑣煩人,麻煩且累,該死的下人陽奉陰違,背后說壞話,玩忽職守,有的還偷東西……
陳玉壺經常嫌麻煩,所以他們也覺得既然很累,那有人不愿意管,也是正常的。
蕭薿看著林清柏,覺得……
這可真是太好了。
這人不會覺得我讓你管家了,給了你那么大的權力,那么大的尊榮,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他知道那是一件麻煩事兒,是辛苦的事。
因為知道,所以不會高高在上,理所當然。
但是管家權在蕭家,確實是一件需要爭搶的事情。
但是情況不一樣,大家族人多,你不干有都是人干,手上沒權利,生活不方便。
就像他們出門都要先請示陳玉壺一樣。
林家就林驥一個人,能管家的,也就陳玉壺一個人。
林老夫人出身的階層擺在那,管也管不明白。
而陳玉壺,則全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女,一點沒有外人,全是自己家的,當然就會嫌麻煩了。
看著蕭薿的樣子,林清柏知道自己又猜錯了。
蕭薿直說:“郡主有孕了,如果是個男孩兒,那就是咱們家的長孫了。”
“良人,你不著急嗎?郡主身體不好,都有孕了,可我……”
林清柏聽明白了。
“別擔心這個,如果郡主生了個男孩兒,我反倒開心,起碼二弟和郡主沒有傳宗接代的壓力了。”
“就是本來因為子嗣原因,覺得虧欠侯府的王爺和王妃要抖擻起來了,母親又要受氣。”
蕭薿覺得他的關注點也很迷。
林清柏也覺得,蕭薿這個宗婦,和母親想象的也有區別。
“蕭薿,我們家不是蕭家,蕭家家大業大,顧不上每一個孩子,所以要爭。”
“但是我們家不是,我們家所有人都是骨肉至親,還只有這么幾個人。”
“而且我是未來的族長,我需要的是給家族攢下底蘊,凝聚全族的心力,為了林氏的傳承,不是爭這些沒用的。”
“作為我的妻子,你需要改變你的想法。”
這個時候的林清柏如此的冷靜堅定,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可怕了。
蕭薿不自覺的點了一下頭。
林清柏默認她聽懂了,很好。
“至于孩子的問題,隨緣就好,你不要太過苛責自己。”
陳玉壺的二哥,原本只有一女,后來高齡生了一個兒子,差點沒把老婆弄沒了。
原本就不追求的孩子的人,對孩子更煩了。
而這個人正是林清柏和林清濁的老師。
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點影響。
林清柏怎么樣都要進自家的祠堂的。
他沒孩子,其他的兄弟有了孩子,也不能把這個族長晾著,他不用擔心香火。
年紀還小,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對他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當然這其中不包含蕭薿,老婆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蕭薿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是,別說著急了,他甚至有點不想要。
第二天蕭薿去給婆母請安。
恭敬的問起了關于子嗣的問題,態度很正式的請罪,說了一些兒媳無用,現在還沒有為家里開枝散葉之類的話。
蕭薿恭敬的坐在下面,看見婆母神色鄭重的喝了一口麥芽茶。
隨后神色古怪的看著她,“跟我說這些,你的孩子又不跟我姓。”
“你們倆的孩子,當然是你們倆想怎么生怎么生,想什么時候生,什么時候生了。”
“少生點,少操心。”
蕭薿:……哪里不對,但是又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