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薿和崔氏見到郡主也很意外。
但是總的來說,還是高興的。
郡主發(fā)現(xiàn)陳玉壺的身后跟了四個她不認識的女使,還都打扮的很精致,不像是女使的樣子。
就問了蕭薿一嘴,“怎么母親身邊多添了女使嗎?”
陳玉壺用人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則,很嚴格。
所以身邊人員都是熟臉,基本上固定。
而且陳玉壺還只用那種成手,要么能干,要么聰明。
之前還說要是莊國公要倒霉,一批成熟的下人放到市場上,他們家用不上。
但是最近母親已經(jīng)在盼著莊國公倒霉了,因為家里的下人不夠用。
而且聽說,到時候那些下人要靠搶的。
婆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所以婆母身邊突然多了這四個人十分的突兀。
蕭薿淡定回答:“那不是母親的女使,那是……我家爺?shù)逆摇!?/p>
“還有我家的。”
崔氏也接了一句。
最近老王爺身體又不舒服了,換季咳嗽,所以郡主回王府住了幾天。
郡主抬頭,“我才走了幾天,怎么家里突然多了兩個妾室?”
她表情不大好,“可是你們自愿?難道是大伯和小叔……”
沒有再說下去,那就不大像話了,她是郡主,手也不能伸得太長。
蕭薿適時做出了苦澀的表情。
崔氏看著蕭薿微微張開了嘴巴,感覺長嫂這次有孕,真是活潑了不少。
郡主一臉殺氣,“妾室不難處理,怎地得了婆母的青睞?”
如果陳玉壺真的青睞了家中的妾室,這對她們來說確實是不算好消息。
見郡主真的認真了,蕭薿才噗嗤笑了一下。
和崔氏一起笑著把陳玉壺的打算說給了郡主聽。
原本是當個樂子,說說林清柏和林清濁最近飽受折磨的日常。
郡主聽完了之后,不贊同的看著兩位妯娌。
“最近是怎么了?你們跟著母親出去玩,不叫我,有這等好事兒,那四個姑娘,怎么也不分給我一個呢?”
蕭薿和崔氏對視了一眼,這個還真的沒想起來。
和她們倆比起來,郡主因為林清桐過于懼內(nèi),并且林清桐并不以此為恥,在外大肆宣揚。
所以郡主名聲一直不大好,善妒的名頭焊的死死的。
幸虧郡主出身皇家,否則一般婦人都要被嘀咕死了。
說起來,真的留一個給郡主好了。
崔氏安慰郡主,“這有什么的,法子擺在這兒,人選還不是任我們挑?”
“等二伯回來了,有心思,再安排就是了。”
郡主點頭。
“只怕二叔和家中兩位爺行事風格不同,大概是難不住他。”
蕭薿搖了搖頭。
三個人頭對著頭一想,還真是。
夜半高歌?吵了林清桐睡覺,舌頭給你割了。
三人說起林清桐的脾氣,都忍不住笑。
是個混不吝的。
馬車緩緩入了明樓的院子,她們是從后門進去的。
說是后門,實則就是陳玉壺和長公主她們的專門入口,十分的避人耳目。
進了明樓的院子,她們也不聊天了,車簾子拉開,好奇的往外看。
反正是婆母的地盤。
長公主早在樓上等著了。
陳玉壺被朝陽扶著下了馬車,一個葡萄粒從上面丟了下來。
陳玉壺抬頭去望,不是長公主,還能是誰?
有年輕的侍從遞過來陳玉壺的面具,陳玉壺拿起面具輕輕的覆在了臉上,這才抬頭看向了滿臉笑意的長公主。
她眼中全是不贊同。
長公主穿著一身男裝,對著身后的郡王夫人說:“你猜她想說我什么?”
郡王夫人笑了笑,“無外乎就是一些報復的話,她向來不肯吃虧的。”
“我怎么見她身后多了四個美貌姑娘?明樓缺人了?”
長公主也看見了,但是沒搭理。
輕易小事,得不了她的注意。
蕭薿她們也跟著指引戴上面具,因為她們說要來,所以她吩咐人做的。
這里的常客都自備面具或者面紗,也有一些“游客”,明樓也提供面具服務。
就是提供的都是一樣的,千篇一律。
陳玉壺沒準備郡主的,沒想到郡主自己準備了,純金的面具,似乎是金絲編織而成,還鑲嵌著紅寶石,十分的好看。
郡主戴上面具得意的看了陳玉壺一眼。
陳玉壺笑著贊了一句:“好看。”
郡主也就高興了。
其實陳玉壺也很高興,一家人明明清桐還是她親生的。
她帶著一家子的女眷團建,別說的庶子媳婦兒,連妾室她都帶了。
卻獨獨落下了郡主,她沒有自己生悶氣,悄悄的和她們離心。
而是理直氣壯的跟了上來,光這一點,就足夠陳玉壺欣賞了。
大大方方的,這才是好孩子。
有事情就說開,說開了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陳玉壺身后跟著一長串上了樓。
路過樓下,雖然舞臺上沒有人,但是臺下已經(jīng)坐著不少夫人了。
大家不是她們想的那樣都穿的板板正正的。
雖然都穿的十分華麗,但是都表現(xiàn)的很閑適。
坐在椅子上,也不再是千篇一律的優(yōu)雅坐姿,而是姿態(tài)各異。
她們還以為,就像是赴女宴一樣呢!原來不是。
多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蕭薿和崔氏到底是沒見過這種場面,目光蜻蜓點水,略過那些男侍從。
直到朝陽看著崔氏的大紅臉,說了一句:“嫂嫂,看吧!沒關(guān)系的,他們不賣身的。”
陳玉壺走在前頭,冷不丁聽了朝陽這么一句,幾乎要忍不住笑了。
崔氏的臉則徹底紅了。
郡主也不著痕跡的彎了彎嘴角。
樓梯的盡頭,早就有一個人等著了。
是洛書。
他今日穿了艷麗的粉色,穿在他身上,不但不難看,反而更顯得糜艷。
陳玉壺也沒比他大多少,洛書走商經(jīng)歷風霜,比陳玉壺更加操勞些。
加上他天生黑皮,陳玉壺又善于保養(yǎng),一時之間倒看不出來,誰的年齡更大些。
從前陳玉壺還守著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孩子們的尊嚴,和家族的名聲。
孩子大了,她也想開了,孩子的名聲關(guān)她什么事兒?
陳玉壺一停,身后的人也都跟著停住腳步。
蕭薿和崔氏都好奇的看著洛書。
“這就是洛大家嗎?”
崔氏小聲的問朝陽,朝陽淡定的點頭,她的舞還是洛書教的。
到現(xiàn)在她的舞步還是充滿了一些大雍沒有的開放和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