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媛她們已經來大山支教兩天了,第一天的時候她們就拿花名冊點名,發現少了三個女生:賀蘭蘭,徐萌,黎小溪。
其中賀蘭蘭是最早失蹤目前唯一找到尸體的女生,其他兩個女生到現在連是生是死還不知道。
申媛她點名后裝作不知情詢問學生三個女生的下落,學生們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最后一個年紀稍大的女生舉手說她們不見了。
她裝作很震驚:“不見了?怎么會?找到了嗎?”
“老師,賀蘭蘭她死了,其他兩個沒找到,我爸媽說是姜老師干的,不可能的,姜老師不是那種人?!?/p>
“對!絕不會是姜老師干的?!?/p>
“我看就是姜老師干的,要不他躲著我們,這不是心虛?”一個男生扯著嗓子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他的話還是引來了不少的贊同,看來姜老師二次被警察帶走問話,還是引起了學生的質疑。
“你們這群白眼狼,平時姜老師是怎么對我們的,你們怎么可以這么說?”
“怎么?大人都這樣說,警察都抓他兩次了,如果不是他,他為什么不來上課?”
“就是!”
“賀浩軒,你再說,看我不揍你。”
教室里維護姜老師和質疑姜老師的形成了兩派,他們怒目相視,擼起了袖子,一副馬上就要打群架的架勢。
“好了,好了,那是警察該操心的事情,我們現在上課!”
申媛及時制止了學生們之間的爭吵,開始拿起課本正規正矩講起課來。
說到講課,申媛真佩服姜老師,這些孩子年紀不同,他和妻子居然可以因材施教,根據不同的年齡同時兼顧小學和初中的課程,這真是了不起。
她卻無法做到,每次她上課的時候就把另外一波年紀小一點或者大一點的趕出去讓戴星曜給孩子上體育課,就這樣她還是教的很生硬,不過學生無所謂就是。
他們來上課可以不用干農活,這城里來的老師會給他們好吃的零食會給他們講沒聽過的故事,那個戴老師會帶著他們瘋玩,甚至會自掏腰包做一些他們平時根本不會做的科學實驗。
申老師很溫柔,但是性格比較沉悶,沒戴老師活躍,孩子們更喜歡戴老師,當然,他們不會說出來。
根據學生在課堂上對姜老師的不同態度,申媛覺得和戴星曜開始以家訪為由開始打聽案件情況。
申媛今天要去的是一個女孩家,她平時和賀蘭蘭關系還算不錯,每天放學都要同一段路,然后在另外一個山頭開始分頭回家。
就是她跟家長說姜老師在賀蘭蘭失蹤的那天騎著摩托送了賀蘭蘭一段路。
她叫張春妹,學習成績還不錯,但是從她名字看出,父母沒啥文化,甚至有點重男輕女。
去張春妹家的路并不太好走,節目組借了村民的幾輛摩托,最后還步行走了一段路才到達她家。
“申老師!你怎么來了?”
見申媛來家訪,張春妹有些欣喜,又因為家里的貧窮有點羞恥,她急忙從家里搬出幾個木凳子給申老師她們坐。
“申老師,喝茶!”張春妹提著一個熱水瓶給申媛她們倒了一些熱水。
申媛四下打量,發現她家大人沒在家里,于是問道:“就你們幾個小孩在家嗎?”
“嗯,我哥去年畢業就跟我爸出去打工了,我媽正會在地里忙,我在家看著弟弟妹妹?!睆埓好玫纳磉呥€跟著兩個孩子,其他一個也在學校讀書,另外一個還小沒送去學校。
申媛看她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那他哥最多不就十五六歲?這么早就出去打工了?
“平時學習上有什么聽不懂的地方嗎?”申媛拉住忙前忙后的張春妹,讓她也坐了下來。
張春梅搖搖頭:“沒有的,申老師,就算我學的再好也沒用的,過兩三年我也要進城打工了?!?/p>
申媛不解,她的學習成績很不錯的呀,這么早不讀書出社會能干的了什么呢?
“為什么?是你爸媽沒錢不讓你讀高中嗎?”
張春妹沒有正面回答老師的問題,而是說:“我爸媽要養四個孩子,很累的,不像賀蘭蘭,她爸媽只生了兩個,她要是沒出事,說不定她家會給她讀一個中專呢!”
“你跟賀蘭蘭關系很好對吧?那天,就是賀蘭蘭不見的那天,她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申媛這幾天發現山里也有信號的,有些年紀大一點的孩子身上居然還有智能機,在下課的時候會拿出來打游戲,那像賀蘭蘭這樣的大孩子,她有手機嗎?會不會誰打電話中途把她叫走了呢?
“沒有啊,我們那天正?;丶?,半路上遇到了姜老師…”
張春妹欲言又止,她心里挺自責的,如果不是她說姜老師送賀蘭蘭回去,那姜老師是不是不會被警察帶走調查?
“你覺得姜老師會是兇手嗎?”申媛問。
張春妹搖搖頭:“不會的,姜老師平時對我們很好?!?/p>
“賀蘭蘭家長都不在家嗎?那她吃飯是要自己做嗎?她有沒有手機?”
申媛發現這里家家戶戶幾乎還是靠燒土灶做飯,用的是柴火,那賀蘭蘭到家后會不會去撿柴,到地里割菜等等半路遇到了歹徒呢?
現在已知姜老師不是兇手,那只有可能是賀蘭蘭到家后,遇到了什么人,或者她出去做什么的時候遭遇到了歹徒。
在這深山里沒有監控,平時大部分村民都在外打工,剩下一些老年人,婦女兒童在家,如果真有人有歹意拖到了人煙罕見的地方行兇,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沒有手機,她奶奶有個老年機,平時要什么電話跟她爸媽聯系,她奶奶會做飯給她吃的,聽說那天她回家后,奶奶在地里忙,回來后只看見了她書包,直到晚上都沒看見人,才打電話給她爸媽。”
張春妹低下頭:“我不該說姜老師送她回家的事情的,現在害得姜老師這樣,申老師,可是人不是該誠實嗎?”
申媛摸了摸張春妹的頭,她決定明天去賀蘭蘭家,再去發現賀蘭蘭尸體的地方看看,說不定她能觸發一些畫面,也許能通過兇手的情緒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演了幾天的老師,已經夠了!她是來破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