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張雅琴越想越心慌,于是拔通了丈夫的辦公室電話。
接電話是的卻是他的警衛員。
得知老于今天去總軍區開會,一時半會回不來,張雅琴沒辦法只能掛了電話。
這一等就是等了三個多小時。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于軍長于長青的車一進家屬院的門口,就碰到了幾位手拿紅色請柬的老爺子。
他剛想問問,這是哪家要辦喜事。
結果被警衛員一打岔就給忘了。
聽聞妻子下午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去他辦公室,于長青心里也有些納悶。
一到家,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就問了,“我聽警衛員說,你下午打了好幾個電話,出什么事了?”
“老于,不好了。”
張雅琴三言兩語就把下午她看到的一幕給說了出來。
“上回你就因為一步之差,輸給了霍震東。”
“這次要是再讓他給搶了先,以后咱家可就再有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別看他們都是級別都是正大軍職,待遇標準也一樣,但她家老于差就差在沒有實權!
聞言,于長青皺了皺眉,“這消息你從哪聽到的?”
“這還用聽嗎?現在滿大院都傳遍了。”張雅琴唉聲嘆氣的說了一句。
下午她因為聯系到人,心情煩躁還出去了一趟。
結果剛打開大門,就看到了岳齡(霍母)被一群人簇擁著往禮堂的方向走。
離的遠,她們說了什么張雅琴聽不太清。
但岳齡的臉當時都快笑爛了。
隱隱約約的她還聽到了什么恭喜之類的。
她很確定岳齡當時也看到她了,不過岳齡連個招呼都沒打,反而沖著自己翻了個白眼!
張雅琴氣道:“你都沒看到那幫人的嘴臉,呸!一個個都是墻頭草。”
“還有岳齡,她都多大的人了,還瞪我……”
“行了,沒影的事,你在那胡思亂想什么。”
“沒影的事?”張雅琴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老于,你不是哄我開心吧?”
“我沒事哄你做什么。”
于長青按了按太陽穴,低聲道:“馬上就要年底了,北邊現在又亂成那樣,上面哪有心思搞這個。”
說完似想到了什么,又問了一句,“最近大院里,有誰家要辦喜事的嗎?”
誰家辦喜事?
張雅琴想了想,最后搖頭,“沒聽說誰家最近要辦喜事。”
見自家男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還挺不解的。
“不管誰家辦到時候肯定會通知的,你是不是最近忙沒時間啊?”
“你要是沒時間,我自己去就行,左右也就是搭個禮的事。”
于長青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剛才的那幾位老爺子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平日里好像與霍老爺子走動的比較多。
難不成是霍家?
這么想著,他立馬叫來了自己的警衛員。
“你去大院里打聽一下,問問看怎么回事。”
“是!”
警衛員的速度很快,差不多十來分鐘就回來了。
“軍長,是霍家。”
“他們家定了元旦那天要在家屬院的大禮堂辦酒。”
“家屬院里不少人家都收到了他們家的請柬……”
猶豫了一會,警衛員還是將打聽到的消息據實說了出來。
“同級別的,好像就您沒有收到。”
這個結果真的出乎了于長青的意料。
“別家他們都給了,就沒給我們家?你確定?”
警衛員:“是。”
一聽這話,張雅琴瞬間氣炸了,“霍家這是什么意思,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嗎?”
不怪張雅琴生氣,之前兩家哪怕是斗得再厲害。
像這種面子上的事一般都不會鬧得這么難看。
畢竟都住在一個大院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于長青也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才覺得不對勁。
思緒了片刻,他讓警衛員先回去。
等房門一關,他沉著一張臉看向了張雅琴。
“你給我老實說,你最近這段時間沒去招惹霍家吧?”
“我……”
對上丈夫那張鐵青的臉,張雅琴想理直氣壯都氣壯不起來。
“我也沒說什么,就……就提了一下他們家找的這個孫媳婦兒是資本家小姐。”
“我就知道是你!”
于長青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少在背后議論別人的是非!”
“我又沒胡說,她本來就是資本家小姐。”
張雅琴并不認為自己哪有里錯,“她自己成分不好,還不讓說了嗎?”
“再說,我這不也是想幫你嗎?”
說來也是奇怪,這霍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挑的這四個兒媳婦,除了長得好看,論家世,論成分,真的是一個不如一個。
見她將霍家的幾個兒媳婦扁的一文不值,余長青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她。
“人家老二家的媳婦兒在市體育局上班,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個科長了,打得一手好乒乓。”
張雅琴剛想說玩物喪志,就被自家男人給瞪了回來。
余長青沒好氣的道:“你沒發現國家這兩年一直在推動體育發展嗎?”
“尤其是乒乓球這一塊,上面投了多少錢?”
“你覺得上面要是長遠的想法,會這么大手筆的往里砸錢?”
“還有人家老四的媳婦兒,人家可是專門搞科研的,你以為她進中科院靠的是霍家嗎?”
“他家老三娶的這個媳婦兒,看上去嬌滴滴,又是個資本家小姐,但人家的本事大著呢。”
雖然余長青對這人也不了解,但能讓公安系統和國安系統都贊不絕口的一個人,能差到哪里去?
至于霍家走失的那個老大。
他能扎根疆省,靠著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爬到現在的這個位置,說一句能力出眾也不為過。
聞言張雅琴撇了撇嘴,“她本事再大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個資本家小姐。”
“長青,現在上面查的這么嚴,要不咱們也寫封舉報信。”
“剛好讓上面好好的查查他們家,你覺得怎么樣?”
還怎么樣?
余長青都要被她給氣死了,“你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知道個什么?”
“你光知道人家是資本家小姐,她們家是什么情況你了解嗎?”
“你知道人家以前給國家捐了多少東西,捐了多少錢嗎?”
“那可是領導親口蓋棺定論說的‘紅色資本家’,還是登過城樓被接見過的那種!”
“你以為幾句輕飄飄的話,加一封舉報信就就能把人家給扳倒?”
“真的是異想天開!不知所謂!”
“要是有那么容易,蘇家也不會……”
蘇家?
張雅琴不解的眨了眨眼,“這跟蘇家有什么關系。”
“沒什么。”
余長青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微沉的將話題給轉移了。
“一會你準備點東西,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去霍家。”
“去霍家干什么?”
張雅琴話是這么問,但心里也大概猜到了。
果然,這個念頭剛有就聽到于長青道。
“還能做什么,你要不做那些事,我用的著給你擦這個屁股嗎?”
張雅琴都沒來的得及開口。
于長青又道,“曼麗的軍籍我已經找人轉回了京市,明天一早你打個電話給她,讓她把東西收拾收拾,五號之前必須到京!”
聽了這話,張雅琴的心情總算好了那么一些。
小女兒事先也沒和她打個招呼,就報名去了瓊州島。
即便是大兒子在那邊,她也不放心。
不過張雅琴沒搞懂,“老于,為什么五號之前必須到京?是有什么事嗎?”
于長青默了默:“聯姻。”
除了聯姻還有更深層次的一個原因,但眼下能不能成事,他也不確定。
要是能成,說不準能一箭雙雕。
張雅琴對這些不感興趣,她一連三問。
“聯的哪家?”
“那孩子長得怎么樣?”
“還有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樣?”
能說的于長青都說了,最后他道:“現在還不到和霍家撕破臉的程度,這個歉,你明天捏著鼻子也得給我認了。”
張雅琴不情愿也沒有辦法,正如老于所說,現在還不時候。
當天晚上,她就把東西給準備好了。
第二天恰好是禮拜天,夫妻二人一大早就提著東西去了霍家。
兩人到的時候,霍廷洲剛好要出門。
幾人就在霍家大門口迎面撞上了。
于家在背后給姜姒穿小那鞋的事,昨天晚上老爺子就已經和大伙說了。
所以霍廷洲壓根就沒給這兩口子好臉。
擦身而過的時候,于長青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一個踉蹌。
要不是張雅琴扶了他一把,他保準摔了一個狗吃屎。
“這小子,真是沒家教!”
還好她家曼麗不喜歡他,要不然這種人成了自己的女婿,她非氣死不可!
張雅琴說話自以為很小聲,但霍廷洲還是聽到了。
回過頭,淡淡地撇了他們二人一眼。
“有家教的人,就不會在背后議論別人的是非。”
“敬你年紀大,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就不止摔倒丟人這么簡單了。”
姜姒過來的時候,恰好聽到了這么一句。
喲,難得見她男人懟人!
天氣冷她就不擼袖子了,但該護的犢子還得護。
“阿洲,這兩人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