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頭子這著急忙慌的模樣,霍奶奶也好奇地不行。
“誰打的電話啊?”
老爺子笑瞇瞇地回了一句:“是小洲打來的。”
“真噠?”
得知是老三打過來的電話,霍奶奶臉上不禁多了一絲笑意。
結果她一個沒注意,老爺子就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這給霍奶奶氣的呀,趕緊把人拉到了樓上。
“咋了?”老爺子一臉不解。
霍奶奶都無語了:“他們小兩口新婚燕爾的,這會肯定一肚子話要說,你一個糟老爺子好意思杵在那嗎?”
“……”
老爺子被訓得一點脾氣也沒有,別看他在外面是個叱咤風云的老將軍,但在家里的地位實在是堪憂。
“你也別氣了,我這不是一時高興,就把這事給忘了嘛。”
說著老爺子轉身去了衛生間:“你也辛苦一天了,我去給你打盆熱水,你泡個腳放松放松。”
“這還差不多。”
霍奶奶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老三這婚結的不容易,他們做長輩別的忙幫不上,這個時候就別給他們添堵了。
霍奶奶的這些想法姜姒并不知情,要是知道的話她肯定得來一句。
奶奶,您真用不著特意避嫌。
因為霍廷洲壓根就不是那種會甜言蜜語的人。
至于她自己,就更不是了。
要不然姜姒也不會在得知這通電話從是黑省打過來的之后電話,上來就問了他一句。
“你給我打電話,身上的錢夠嗎?”
這會長途電話費都是按公里數制定的等級,超過一千公里以上的每分鐘通話費就要一塊錢。
霍廷洲走之前就把存折還有當月工資都給了自己,行李也是他自己的收的。
姜姒還真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帶錢。
聽了這話,電話那頭的霍廷洲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姜姒說道:“要是夠的話,我就多說一些。”
“錢夠。”
不夠的話老肖也在,他身上帶了不少,可以先借過來應急。
怕姜姒著急掛電話,霍廷洲說完又立馬補了一句:“時間也夠。”
他們出來已經有半個月了,目前第一階段的任務圓滿完成,組織上特意給他們放了兩天的假。
這兩天他們都在黑省的空軍基地休整,后天一早才會返回邊境的野戰機場。
“那家里的這些事,爺爺都和你說了沒有?”
“嗯,都說了。”
霍廷洲也沒想到自己出來不過半個月,家里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
這些年他一直在瓊州島,和大哥一家接觸的不多,感情自然也淡。
所以在得知大哥很有可能不是自己的親大哥后,霍廷洲并不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他只是有點心疼霍父霍母。
像是心靈有所感應似的,姜姒道:“家里的事你不用擔心,爸媽他們也沒我們想的那么脆弱。”
“昨天我看爸拿了不少救濟院方面的資料,我感覺他們可能查到了點什么。”
而且姜姒感覺應該快了,因為今兒一大早霍父就說了,這個禮拜天要回老宅談分家的事。
說起分家,霍廷洲想了想還是將老爺子說的那些話和盤托出。
沒想到姜姒聽了卻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
姜姒嗯了一聲,事實上從她第一天剛到西山大院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了。
如果只是單純送個喜糖,霍母根本沒有必要和自己說這些人當中,哪些是同一個派別,哪些又值得深交。
還有這兩天,爺爺奶奶也總有意無意的問起她未來是怎么打算的。
聽的多了,姜姒自然也就明白了。
其實對于霍家的家產,霍廷洲由始至終都沒放在心上。
身為男人,他有責任和義務去照顧自己自己的妻子和未來的孩子。
如果這點他都做不到,只能說明他還不配成家。
這些話,霍廷洲下午已經在電話里和老爺子說過了。
但老爺子聽完只淡淡地問了他一句:“你在家說了算嗎?”
“……”
一句話就把霍廷洲噎的死死的。
老爺子是會插刀的,“你要是說了不算,那就好好的和你媳婦兒商量商量,或許她有別的想法呢。”
可能是把孫子打擊的太狠,老爺子打完巴掌還不忘給顆甜棗。
臨掛電話前,他將自己的畢生心得傳授給了霍廷洲。
“外頭虎,家里鼠,錢包鼓鼓不受苦!”
這男人啊,在外面該強勢的就要強勢,回家就得多聽媳婦兒的話,這樣日子才能越過越紅火。
霍廷洲是個聽勸的,這不立馬就在電話里問了。
“媳婦兒,那你是怎么想的?”
姜姒笑了笑,不答反問:“你呢,你打算在瓊州島待一輩子嗎?”
霍廷洲實話道:“不會。”
這個問題,已經不是打算不打算這么簡單了。
因為按照部隊現有的晉升制度,下一次升職之后,他一定會被調往其他軍區。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要調回京市總軍區。
事實上,早在幾年前京市總軍區就有想法要將他調回。
“還有這事?”這個姜姒還真不知道。
霍廷洲就給她解釋了一下。
目前華國只有七大航校,其中一二三七航校在黑吉遼,四六航校在冀省,第五航校在魯省。
從地理位置上也能看出來,這些航校大多都集中在北方。
瓊州島又沒有直達的飛機,所以每次去其他航校授課的時候,霍廷洲光是花在路上的時間最少都要五到七天的時間。
“那最后怎么沒有調?”姜姒問了一句。
霍廷洲沉默了幾秒:“是我自己沒同意。”
雖然這會并沒有明確規定父子不能在同一個軍區服役,但這出于避嫌的原因,一般都是分在不同的軍區。
當下那種情況,如果他同意調同,他是方便了。
可霍父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
除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如果他調回了京市,雙方長輩很大概率會將這門親事提上日程。
其實有時候霍廷洲覺得自己挺貪心的,最初他只想要一個在她身邊的資格。
到后來,他想要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