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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下樓的時候溫盛和沐綰已經將菜都弄到餐盤里擺好了,自知心虛的溫酒趕緊過去給兩人盛飯。
“爸爸請用膳,媽媽請用膳。”
溫盛和沐綰對視一眼,然后齊齊笑了起來。
等溫酒也坐下了,溫盛才問:“這么快就打完了?”
“嗯。”溫酒當然明白自家老爹為什么這樣問,解釋道:
“他知道爸媽在等我吃飯,才不會拉著我一直聊。”
“還算他懂事。”這點溫盛也找不到什么說的,當年他剛追到沐綰的時候巴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和沐綰黏在一起。
別說吃飯了,就是拉屎他都想守著自己的小青梅。
江硯辭這樣也不是說他不夠喜歡溫酒。
恰恰相反,正因為不僅僅是喜歡才會做到連對方家人的感受都考慮到位。
吃完晚餐,將東西都收拾干凈后,考慮了許久的溫盛從廚房出來后終于開口問溫酒:
“簡家那小子和你分手后,還糾纏你?”
如果不是必要,溫盛是不想在溫酒面前提簡越惹她心煩的。
但有一點,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容不得別人欺負。
溫酒抬眸看向自家老爹,嬉笑著說:“你派去查這件事的人該多讀幾年書。”
溫盛走到溫酒身邊坐下:“嗯?”
“簡越那不叫糾纏,叫犯賤。”溫酒盤著腿坐上沙發(fā),這些日子的苦水終于有了地方吐。
“你們說簡越這種人是不是純純有病?我認真和他談戀愛,對他掏心掏肺的時候他非得和別人曖昧惡心我;
等我對他不屑一顧了他又一副巴不得對我掏心掏肺的樣子。”
“理解不了一點。”做出總結后,溫酒無語的搖搖頭。
她側身問沐綰:“媽,我當時為什么會答應和簡越談戀愛?”
這個問題沐綰倒是比旁人要清楚答案。
她溫柔的注視著溫酒:“第一,你受傷的那段時間簡越每天陪著你在醫(yī)院,耐心哄你開心。
這樣的少年陽光熱烈,你會為他心動很正常。”
哪怕溫酒當時是為了救簡越才受的傷。
可那個時候,正是文森特家族勢力分割最慘烈的時候,溫盛和沐綰根本不敢冒險回來陪溫酒住院。
一旦被那些人知道溫酒的位置,就算是在治安最好的華國他們也無法保證溫酒的安全。
所以在溫酒最脆弱最缺乏親人陪伴的那段時間,簡越的陪伴才顯得彌足珍貴。
“第二嘛,”沐綰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和溫酒相差無幾的丹鳳眼里溢出笑意。
“當時小聿和你說,等你談戀愛后唱歌就有感情了。剛好簡越給你告白,你就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嘶~”溫酒也回憶起這件事,她悔恨的捶著溫盛的大腿:
“我就說我不是那么好追的人,都怪溫行聿!”
唱歌跑調還沒感情是溫酒一輩子的痛!
溫酒有什么事都會和沐綰說,所以很多溫酒自己都記不清的細節(jié)沐綰反倒給她記得一清二楚。
看著她懊惱的樣子,沐綰拍拍她的手:“你那個時候和簡越談也是真的喜歡他,在一起只是早晚的事。慶幸的是,如今你也是真的放下了。”
到底相識十二年,又相愛了四年之久。
得知溫酒和簡越分手的時候,他們真的很怕溫酒走不出來。
提到這,溫酒眸光有一瞬的恍惚。
在得知簡越爽約的真相的那一刻,溫酒的確有些想不明白,一向和別的女人都能保持距離的簡越怎么突然就模糊了那條線。
到底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還是那個讓他愿意模糊那條界限的人,真的就好到讓他愿意背叛自己。
但這個念頭只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就被溫酒否認了。
簡越在自己和林安瀾之間搖擺不定,一邊享受著自己毫無保留的喜歡,一邊享受著林安瀾的崇拜和依賴是簡越的錯。
是他這個人突然就從骨子里爛掉了。
根本和自己優(yōu)不優(yōu)秀沒有半毛錢關系!
至于林安瀾,她的道德的確有問題,但真正傷害到自己的人是簡越。
所以溫酒并沒有真正和她計較,也沒有對她動手。
否則要對付她,只是溫酒一句話的事。
看到溫酒走神的樣子,沐綰開口道:“你爸爸提到這件事的目的,是想問問你要不要給簡越找點事做。”
“爸媽的意思是?”
溫盛漫不經心回:“簡家最近在和AtlaS交好的一個企業(yè)洽談合作,讓你哥哥給對方打個招呼卡著他們的合同不算什么難事。”
這個合作簡家看得很重,若是簡家的知道是合同出問題是因為簡越,想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簡越都不會過得太輕松。
說這話的時候,溫盛的身上才有了在外時叱咤的凌厲。
溫酒莫名被自家老爹帥了一臉,她湊過去給溫盛捶了捶肩:
“謝謝爸爸,爸爸最帥!”
溫盛順嘴一問:“比起江硯辭如何?”
溫酒沉默一秒,立刻決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她回:“當然是爸爸最帥了,否則也生不出我這么漂亮的女兒。”
“就你機靈。”溫盛捏了捏溫酒的鼻子,看了一眼時間也到晚上九點了,這才道:
“我和你媽媽回房間收拾一下行李,你自己回你的房間玩,早點睡。”
溫酒之所以養(yǎng)成睡午覺的習慣就是因為她愛熬夜,對此溫盛夫妻倆可是操碎了心。
“知道啦知道啦~”溫酒說完踩著自己的拖鞋起身,低頭又在溫盛和沐綰的臉頰分別親了一口,這才笑嘻嘻的上樓。
“小混蛋!”溫盛笑罵了一句,等看著溫酒進房間了才牽著沐綰上樓。
和自己唯一的孩子分別十多年,這一刻那個不完整的家才終于有了家的模樣。
*
回港城的這幾日江硯辭是肉眼可見的忙,同樣的溫酒這邊也在忙著陪溫盛和沐綰,所以兩人整整五天沒有見過面。
等溫酒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晃著腳下的秋千,打開和江硯辭的聊天框,刪刪減減發(fā)了一個消息過去。
【江總,還愛嗎?】
江硯辭:【愛。】
【出來。】
對面的消息幾乎是秒回,溫酒看到這兩個字的瞬間腦袋差點宕機。
反應過來后立刻沖出了院子,然后就看到一輛賓利穩(wěn)穩(wěn)的停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