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房子后,陸承安便開始忙著整理和清掃。
大哥專門向衙門告假三天,幫著一起打理。
當天下午大嫂也趕過來幫忙。
少年陳淵最為賣力,擼起袖子埋進雜草里,在把雜草拔干凈之前,他就沒有直起腰過。
小囡囡就跟在陳淵屁股后面,咬著牙賣力的拔一些卡在縫里的雜草。
小臉蛋熱的紅彤彤的。
擔心他中暑,陸承安還專門用落筆驚風雨寫下‘清風徐來’四個字,招來一縷清風始終回蕩在院子里。
給大家祛除燥熱。
一伙人忙碌了一下午,也只是把前院勉強整理出來。
其他地方仍然是一塌糊涂。
大嫂早一步回去做晚飯了。
等他們四個回到家,飯菜早已上桌。
勞累一下午,自然是饑腸轆轆,就連小囡囡都吃了一大碗飯。
晚飯后休息了半個時辰,陸承安便開始教兩個孩子讀書。
令他意外的是陳淵這個身世凄慘的孩子竟然識字。
據(jù)說祖父曾在朝中為官,后來因為一些事牽連被貶為庶民,家道中落。
到他這一代,甚至連留在外城居住的資格都沒有了。
但終究還是有家學淵源,讓陳淵與尋常外郭的少年不太一樣。
這倒也讓陸承安省了不少事,拿來一本千字文交給陳淵,先讓他背下來。
有不認識的字再來問他。
一個十三歲的陳淵,一個三歲的陸寧兒,這就是陸承安在這個世界的傳人弟子了。
至于他們將來能學成什么樣子,那就看他們自己的付出了。
文脈傳承,除了這些經(jīng)典典籍之外,最重要的便是那篇浩然煉氣法門。
陸寧兒肯定是要學的,她是陸承安的侄女,陸承安自然不會對她保留。
但陳淵能不能學浩然煉氣法,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現(xiàn)了。
這少年遭逢大難,心中充滿了厭世的情緒。
若經(jīng)過儒、道之學都無法將他內心的怨憤化解,陸承安便不會傳授他浩然煉氣法。
因為就算傳給了他他也學不會。
想要煉出浩然正氣,必定是擁有浩然心境之人。
何為浩然?
不存陰詭邪惡之光明心境,可容萬般磨難之廣闊胸懷。
做不到,便不可能煉成浩然正氣。
所以陳淵將來的命運如何,全都在他自己的一念之間。
當然,作為老師,陸承安必定不會對他不管不顧,任由其自行生長。
該有的開導和關懷,肯定要有的。
陸承安不只是希望能夠培養(yǎng)出一位合格的傳人,更希望能夠挽救這個苦命的孩子。
————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吃完早飯,正準備啟程去城東新宅繼續(xù)打掃整理。
剛走出門,便看到馮掌柜和二奎帶著一幫人趕了過來。
陸承安詫異上前道:
“馮老哥,二奎,你們這是?”
馮掌柜板起臉,故作不滿道:
“我說陸老弟,你也太見外了。喬遷新居這種大事也不知會一聲,沒把老哥我當自己人?”
陸承安歉意一笑,疑惑道:
“馮老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聞言,大嫂趕緊解釋道:
“是這樣,昨天下午我回來的時候馮掌柜剛好來找你,我想著馮掌柜也不是外人,便跟他說了這件事。”
陸承安恍然大悟,看著馮掌柜身后那一幫人笑道:
“馮老哥你這是把酒坊的師傅們都叫來了?那豈不是耽擱了釀酒?”
馮掌柜擺了擺手道:
“一天兩天礙不著什么事,咱們大家伙一起跟你去幫忙,伙計里有幾位熟手的泥瓦木匠師傅,也能幫你看看哪里需要修繕的。”
“另外這種二手的房子有些東西也需要懂行的人看看,別犯了忌諱。”
二奎也在一旁笑道:
“陸哥兒,今天掌柜的說了,店里關門休息一天,工錢照發(fā),你可別說不行啊...”
既如此,陸承安也不好拒絕,便笑道:
“那就有勞各位師傅了。”
“好說好說...”
馮掌柜帶來的十來個人湊在一起,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往城東。
來到宅子外那片桃林馮掌柜便贊嘆道:
“真是個靜雅的好地方。”
十幾個人一起動手,速度那自然是遠比陸承安他們自己要快得多。
內院外院的雜草和雜物沒多久便清理的干干凈凈。
他們還帶來了不少工具,將門口那條穿過桃林的小道都清理的寸草不生。
為了防止以后還會生出雜草,陸承安打算將門口這條小路鋪滿青石板,內外兩個院子里除了留出一部分泥地用來種植花卉之外,也都鋪上青石板。
一些已經(jīng)松動的門板和窗戶也需要加固。
馮掌柜帶來的人里正好有經(jīng)驗老道的泥瓦工和木匠。
仔細計量好需要的材料后,立即便趕往集市,去幫陸承安購買石材和木材去了。
不過半天時間,這棟宅子便清掃的干干凈凈。
就連房梁上都是一塵不染。
中午陸承安便請眾人在醉仙樓吃了頓飯,又提前讓大嫂去悅心齋給每人買了盒精品點心。
酒坊來幫忙的師傅們各自離開時,沒有一個不在暗中贊嘆這個極少露面的大東家會做人。
而且他們看得出來,陸承安跟他們見過的富貴中人很不一樣。
比如說馮掌柜,他雖然對待伙計鮮少有苛刻,在伙計眼里算是頂好的掌柜了。
但就算如此,馮掌柜也絕對不會真的把這些伙計放在跟自己一個位置來交往對待。
可這個大東家就不一樣。
中午的酒席上,大東家會一個個客客氣氣地跟他們敬酒,會溫和的詢問他們每個人的名字。
只要誰跟他自我介紹一遍,他就能牢牢記住。
并且交談的時候,陸承安還會認認真真的聽他們說話。
問候家里的長輩親人。
大家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年紀不大的大東家不是在做樣子。
因為他眼睛里的那份誠意做不得假。
僅僅只是這一頓飯,便讓這些酒坊里的師傅們對陸承安滿懷敬意。
能在這樣的東家手里賣命,他們的心才會真正踏踏實實的放在肚子里,而不用擔心會被欺壓。
之后的幾天時間,由酒坊里那幾位工匠師傅牽頭,找來了一批工人,在陸承安的宅子里開始忙碌了起來。
因為敬佩陸承安的為人,再加上陸承安除了定好的工錢之外還有不少其他的打賞,工匠人極為賣力。
原本至少一個多月的工期半個月時間便完成了。
而且做工質量一點不差。
宅子完工后,大嫂便開始忙碌著操辦家具以及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這些生活物品。
陸承安也看好了一個不錯的日子,七月初一,喬遷新居。
而此時,陸承安正對著一塊上好的桃木空白牌匾若有所思。
新居應當有個別稱,該叫什么呢?
(征集這個文脈圣地的名字,兄弟們幫忙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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