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隨著龍武衛(wèi)的尸體接連踉蹌倒地。
曹公公手一揮,那遮天蓋地的紅色囚籠。
又紛紛化作纖細若毛發(fā)般的紅線,纏繞在他的手上。
武定門安靜的宛如死寂。
唯一還站著的幾名錦衣衛(wèi),看到眼前一幕,也是驚呆了。
這是人能用的武功?
幾十個后天武者,甚至還有一個無限接近先天層次的武者。
就這么被輕而易舉的干掉了?
“還愣著干什么?”
看到幾名錦衣衛(wèi)站在原地,曹公公投來目光。
平靜的語調(diào),卻讓幾名錦衣衛(wèi),渾身差點一顫。
緊接著,曹公公又看了一眼地上滾落的人頭。
“對了,將這些人頭裝起來。”
“送到十大門閥那……呵,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八大門閥了吧。”
曹公公瞇起眼睛,隨意般的笑道。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聽的錦衣衛(wèi)們冷汗都要下來了。
曹公公這招,簡直是殺人誅心啊!
今天來的這幾個龍武衛(wèi),明顯是十大門閥著重培養(yǎng)的對象。
你卻說殺就殺了。
十大門閥的家主見了,指不定要瘋成什么樣!
但對著曹公公,他們也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
誰知道,傳聞中,一向只出沒在承清殿,以及陛下身側(cè)的曹公公。
今日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是否又是出于陛下的授意呢?
“是,屬下這就去辦。”
對曹公公越發(fā)敬畏的幾名錦衣衛(wèi),趕緊向皇宮中跑去叫人了。
“咱家還急著回去稟報皇上,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趕緊叫人,把這里打掃干凈。”
“皇宮重地,怎能留有腌臜東西?”
平靜的語氣,仿佛渾然不將剛才死在自己手下的近百條亡魂放在心上。
“是,曹公公,我等這便清理。”
目送著曹公公的身影遠去,幾名錦衣衛(wèi)的眼神也越發(fā)敬畏起來。
“難怪包大人提到曹公公的時候,與其竟然這般敬畏。”
“不光是咱們包大人,聽說葵花常侍的雨大人,也是對曹公公敬畏有加。”
“我等再練上五十年,不知道能否有曹公公這般實力。”
……
皇甫家大廳。
這絕對是百年來,在十大門閥中極為罕見的事情。
天才剛蒙蒙亮,除去已經(jīng)被滿門抄斬的許,丁兩家。
剩下的八大門閥,幾乎都齊聚于此。
而且不同于以往各大門閥世家碰見,彼此之間總是難免虛與委蛇一番的場面。
自進入大門起,八大家主便都是一副眉頭緊鎖,愁云籠罩的樣子。
而在大廳中,更有一番詭異恐怖的場景。
只見一個個匣子,整齊擺放在地面。
看似平平無奇的木匣,有的底部,或是邊角縫隙中。
卻有烏黑的血漬浸透,就像是盒子里裝的東西流出的液體浸染的。
“欺人太甚!”
陳家家主陳綽仿佛是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氛圍,拍案而起。
“龍武衛(wèi)入宮,行使的是正常職責。”
“新帝卻以這樣的名義,將他們斬首。”
“這根本就是連演都不演了!”
“等早朝,我陳家一定要向陛下要個說法!”
看著地上的盒子,陳綽雙眼通紅,仔細看,還能看到眼白中密密麻麻的血絲。
顯然是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陳平是陳家傾力培養(yǎng)的年輕一代,也是繼皇甫明之后。
最有可能,在三十五歲之前,突破先天的存在。
可如今,一切心血都打了水漂。
作為家主的陳綽,自然是不甘心。
而其他家主,雖然沒有陳綽那么激動。
但看著面前上百個人頭匣子,他們的表情,一時間也好看不到哪去。
在皇宮里的龍武衛(wèi)全軍覆沒之后,他們還試圖往宮中安插龍武衛(wèi),固然是不懷好意。
可從大乾律令來說,也是合情合理。
即便方辰不想這批龍武衛(wèi)駐守皇宮,也大可以天子的名義拒絕。
可是他們沒想到,方辰竟然會將事情做的這么絕!
“這新帝,哪里是頭只會嗷嗷亂叫的幼虎。”
“分明是吃人都要不吐骨頭的餓狼!”
宋家家主宋明華長嘆一聲道。
之前方辰下旨,打算對龍武衛(wèi)進行裁軍時,他們?nèi)粵]有當一回事。
還因為陛下還忌憚著門閥世家的勢力,沒有撕破臉的打算。
否則,他們也不敢這么大膽,讓駐守在帝都外的龍武衛(wèi)入宮。
試探方辰的意思,也順便為接下來,即將回京的皇甫明,做好內(nèi)應(yīng)的準備。
可沒想到,這次方辰的手段,卻狠的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此刻皇甫林,也是表情陰沉的看著面前的匣子。
顯然,方辰的舉動,連他都沒有預(yù)料到。
“如今皇宮,已經(jīng)徹底落入了陛下的掌控之中。”
“龍武衛(wèi)想要再滲透,難矣。”
皇甫林長長吐出一口氣,緩緩道。
這一次,方辰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是明了。
好不容易清除了皇宮里的龍武衛(wèi),如今的大乾皇宮,基本是徹底在方辰的統(tǒng)治下。
他們想要再滲透皇宮,休想!
“陛下如今心意已決,可我們卻不知道,下一步。”
“他將如何針對龍武衛(wèi),甚至包括我們。”
紀家家主紀勉之,沉吟了半天,然后緩緩說出自己的看法。
“還能如何針對,先裁掉龍武衛(wèi),再把我們這些門閥都解決掉唄!”
“沒有我們門閥,他大乾江山,能這么穩(wěn)固?”
“當真是過河拆橋!”
陳綽冷笑道,決然的語氣,頗有一種魚死網(wǎng)破的感覺。
其他門閥家主雖然沒有任何表示,但表情中,也是能夠窺見。
對陳綽的話,他們還是十分認同的。
“若是先帝,必是不會這么做的。”
“但新帝顯然是認為,比起先帝,甚至大乾歷代先皇,他能夠做的更好。”
皇甫林緩緩說到。
“陛下的態(tài)度分明。”
“既然如此,我等也該提前布置籌劃了。”
“我兒皇甫明,再過三日,便要抵達帝都。”
“諸位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
他的眼神緩緩掃過在場的幾位家主。
仿佛在暗示著什么。
而幾名家主的表情也紛紛為之一動,就像是領(lǐng)會到了皇甫林話里的暗示。
唯有紀勉之坐在椅中,手指輕輕摩挲著椅子扶手。
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