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黑羅剎怒極反笑,「本尊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說罷,他猛地甩出一支小幡,手臂一揮,那小幡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急速旋轉起來。
剎那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小幡所吸引,急劇收縮,溫度驟降,仿佛讓人置身于冰窖之中。
與此同時,陣陣鬼哭狼嚎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地獄一般。
「百鬼祭帆!」一旁的古裝男子見狀,失聲叫道。
他顯然對黑羅剎的這一招式頗為熟悉,知道這是一種極其厲害的邪術,能夠召喚出無數惡鬼,將敵人吞噬殆盡。
果然,隨著黑羅剎的咒語念動,那些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惡鬼們紛紛現出身形,張牙舞爪地向黑甲人撲去。
這些惡鬼面目猙獰,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讓人不寒而栗。
然而,面對這恐怖的百鬼大軍,黑甲人卻毫無懼色。
只見他不緊不慢地抬起手指,對著黑羅剎輕輕一點。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黑羅剎的胸口像是被炮彈擊中一般,瞬間炸開。他慘叫一聲,身體倒飛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而那些原本被黑羅剎召喚出來的百鬼,也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紛紛從他的體內被逼出,痛苦地在半空中掙扎著。
都還沒動手呢,兩人之間的差距就已經一目了然了。
只見那兩人步履穩健地走到黑羅剎面前,而此時的黑羅剎早已是面色慘白如紙,嘴角還掛著一縷黑色的血跡,看上去已經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黑甲人彎腰撿起地上的那面小帆,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番,嘴角忽然泛起一抹輕蔑的笑容,嘲諷道:「就這么一面區區的百鬼小旗,也敢拿出來在這里耀武揚威?真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這么大的膽子!」
聽到這話,黑羅剎的臉上露出了驚恐萬分的表情,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黑甲人,聲音顫抖地說道:「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蘇家絕對不可能有像你們這樣厲害的人物!我可是鬼宗的長老啊,你們絕對不能殺我!要是你們殺了我,鬼宗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然而,面對黑羅剎的威脅,黑甲人卻只是冷笑一聲,淡淡地回應道:「哦?是嗎?」
話音未落,只見他手臂一揮,那面小幡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然后“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就在小幡落地的瞬間,地面突然開始劇烈震動起來,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在地下涌動。
緊接著,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地面上赫然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裂縫,無數冤魂和幽靈的哀嚎聲從裂縫中傳出,響徹云霄。
這些冤魂和幽靈在黑暗的裂縫中拼命掙扎著,它們的身體扭曲變形,面目猙獰可怖,仿佛正遭受著無盡的折磨和痛苦。
它們爭先恐后地從裂縫中爬出,想要逃離那猶如噩夢一般的地獄,來到這個繁華熱鬧的花花世界。
眨眼之間,四周的溫度驟降,仿佛瞬間進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刺骨。
而那些從裂縫中逃出來的冤魂和幽靈越來越多,先是幾只,然后是幾十只,最后竟然達到了數百只之多!
黑羅剎與驅魔幡之間存在著一種特殊的聯系,它們相互依存,如同生命共同體一般。
然而,此時此刻的黑羅剎顯然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承受這股來自百鬼的強大力量。
他被這股力量折磨得痛苦不堪,只能苦苦哀求那兩個對他毫無憐憫之心的人,放過他一條生路。
然而,無論他怎樣苦苦哀求,那兩個人都如同雕塑一般,毫無反應。
最終,黑羅剎再也無法承受這股巨大的壓力,他的身體在一瞬間爆裂開來,化作了一灘令人作嘔的黑血。
與此同時,四周的百鬼也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伴隨著地上的裂縫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在另一邊,邪教組織得知了邪休死亡的消息后,他們的首領怒不可遏。
因為邪休的死,意味著魔王老祖的復活大計被徹底破壞,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邪教首領發誓一定要找到魔王報仇雪恨,而且他決定在下一次婚禮上動手,給魔王一個措手不及。
至此,這場驚心動魄的事件似乎已經落下帷幕,但其余的眾人卻依然沉浸在深深的震驚之中,久久無法平復內心的波瀾。
就在這時,那位身著古裝的男人緩緩轉過身來,面對著眾人,關切地問道:「大家都還好嗎?」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然而,他們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蘇若雪的身上。蘇若雪定了定神,終于鼓起勇氣,率先開口問道:「墨大哥,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古裝男子微微一笑,似乎對這個問題并不在意,他淡淡地回答道:「這重要嗎?」
話音未落,他突然瞥見蘇奶奶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似乎快要昏倒了。
他連忙快步上前,扶住蘇奶奶,仔細查看她的狀況。
古裝男子面色凝重地將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片刻后,他緩緩松開手,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她并無大礙,只是催動魂血石過度,導致氣血有些虧空?!?/p>
說罷,他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小心翼翼地放入她的口中,然后輕拍她的后背,幫助她咽下。
過了一會兒,只見她的臉色逐漸恢復了紅潤,緊閉的雙眼也緩緩睜開。
蘇奶奶見狀,喜出望外,連忙上前拉住古裝男子的手,感激涕零地說道:「多謝兩位恩人出手相救,若不是你們,我這老婆子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我孫女了!我蘇家必定銘記今日這份恩情,日后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我蘇家定當全力以赴!」
古裝男子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老太太言重了,我無名侍向來不做善事,今日之所以出手相救,實則是有一事相求?!?/p>
蘇奶奶聞言,連忙問道:「恩人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蘇家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p>
古裝男子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我想借用一下蘇家的福地,不知老太太可否應允?」
蘇奶奶略作思考,便爽快地答應道:「這有何難,我蘇家的福地隨時可供恩人使用?!?/p>
說完,蘇奶奶叫來蘇家的管事,吩咐他帶領古裝男子等人前往福地。
管事在前面快步走著,心中暗自嘀咕著這位貴客怎么還不跟上。
他回頭看去,卻發現古裝男子并沒有跟上來,反而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江詩媛身上。
江詩媛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注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回答道:「不認識?!?/p>
古裝男子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追問:「那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江詩媛頓時語塞,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額……這個……」
其實,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個人與莫錢雖然長得極為相似,但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他的五官更加精致,氣質也更為出眾,可以說是莫錢的精修版。
江詩媛定了定神,解釋道:「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
古裝男子聞言,微微一笑,調侃道:「哦?他不會也叫墨乾吧?」
「墨乾!」聽到這個名字,蘇奶奶心中猛地一震,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
那不就是傳說中的神醫醫中仙嗎?
難道他真的沒有死?蘇奶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古裝男子身旁的黑甲人,心中暗自揣測著他的身份。
江詩媛連忙搖頭,說道:「不是,他叫莫錢。」
「莫錢嗎……」古裝男子若有所思地念叨著,「倒是只跟我差了一個字?!?/p>
說完,他似乎對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趣,揮了揮手,對管事說道:「帶路吧。」
留下這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后,古裝男子便轉身跟著蘇家管家離去,留下江詩媛站在原地,心中還在回味著剛才的對話。
等兩人走后,謝云翰急忙拉住江詩媛,將她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然后壓低聲音對她說道:「詩媛,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必須立刻離開,把這個消息帶回去。」
江詩媛卻一臉不以為然,她懷疑地看著謝云翰,說道:「沒可能吧?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說不定這個叫墨乾的人只是個冒牌貨呢?!?/p>
謝云翰見她如此不重視,心中愈發焦急,他跺了跺腳,提高音量道:「你難道沒看到那個穿黑甲的人有多厲害嗎?那身手絕對不是能裝出來的!肯定就是他,那個弒帝!」
想起當年他們十二家合力才將這個弒帝制服,謝云翰的心中就充滿了恐懼和擔憂。
如今他再次現身,而且還沒有與那些神秘的無名侍聯合起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如果不趁現在一舉將他干掉,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謝云翰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說著其中的利害關系,然而江詩媛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她覺得謝云翰有些大驚小怪了。
終于,江詩媛聽不下去了,她不耐煩地打斷了謝云翰,然后草草地跟蘇若雪道別。
蘇若雪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心情也十分復雜,她并沒有過多地挽留江詩媛。
至于謝家的那些保鏢們,除了已經死掉的,其他的也都被放走了。
至于兩家人是否會因為溫博才的死而動手,這就不得而知了。
在道路的另一邊,出租車司機正心不在焉地駕駛著車輛,緩緩地行駛在鄉間小道上。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轉頭看向坐在后座的乘客,微笑著說道:「我就是本地人哦,如果你能告訴我一些關于目的地的具體特征,說不定我就能知道你要去哪兒啦?!?/p>
然而,這位冷漠的乘客似乎對司機的好心提醒并不感興趣,依舊自顧自地低頭看著手中的地圖。
司機小哥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專心開車。
過了一會兒,車子又開到了一片寬闊的田間,這已經是他們第四次開到這種沒有出路的地方了。
司機小哥忍不住抱怨起來:「唉,這都第四次了,問你你也不說,真是讓人頭疼?。≈幌M葧焊跺X的時候你能爽快一點。」
正當司機小哥準備調轉車頭,重新規劃路線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墨乾突然開口了:「那里怎么去?」
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仿佛對之前的狀況毫不在意。
司機小哥順著墨乾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車窗外的遠方,群山環繞之中,有一座被白霧籠罩的大山巍峨聳立。
那座山在霧氣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神秘莫測,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哦~~原來你要去白山?。 顾緳C小哥恍然大悟,「你早點告訴我就不用繞這么多冤枉路啦。」
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愉悅起來,立刻調轉車頭,朝著白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司機小哥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所知道的關于那座山的事情。
「那座山啊,終年都被云霧籠罩著,遠遠望去,就像是一片白色的海洋。而且那山里的樹林又深又密,道路也很少,所以周圍的村子就給它起了個‘白山’的名字?!顾緳C小哥興致勃勃地介紹道。
「在東海這么多的旅游景點里,白山可以說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了。朝廷也一直對它沒啥興趣,根本就沒心思去開發,干脆就把它放在一邊不管了。」他繼續說道。
然而,這座山在以前卻備受探險者們的青睞。「以前啊,好多喜歡探險的人都喜歡去那座山呢!」
司機小哥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惋惜,「可是后來,有三四波探險隊進了山,結果就再也沒見他們出來過。山腳有個放羊的牛婆子,發現不對勁就報了警。從那以后,就再也沒人敢去關注那座山啦!」
說到這里,司機小哥的聲音變得越發神秘起來:「我跟你說啊,那山上可住著狐妖呢!那些探險隊肯定都是被它給吃掉啦!」
他一邊說,還一邊回頭看了看坐在后座的墨乾,似乎想看看他的反應。
然而,墨乾并沒有搭腔,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默默地聽著司機小哥講述這個有些玄乎的故事。
車子風馳電掣般地行駛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山腳下的村莊。
村莊里一片寧靜祥和,陽光灑在村口那棵古老的槐樹上,樹下坐著一群老頭老太太,他們正悠閑地曬著太陽。
當汽車的聲音傳來時,老人們紛紛轉過頭來,好奇地張望著。
計程車緩緩駛過他們身邊,突然停了下來。
司機小哥搖下車窗,探出身來,熱情地向老人們打招呼:「叔叔嬸嬸們,都在這兒曬太陽呢!」
老人們定睛一看,原來是老柱家的外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變得有些冷漠。
他們只是隨口敷衍了一聲,便又轉過頭去繼續曬太陽。
然而,村長卻與眾不同,他滿臉笑容地迎上前去,親切地問道:「強子,你這是來看你三舅啊?」
強子連忙擺手,笑著回答道:「我哪有這時間啊,我是來送客人的?!?/p>
一聽這話,原本無精打采的村里人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紛紛圍攏過來。他們瞪大眼睛,急切地想看看后座上坐著的客人究竟是誰。
當他們發現后座上真的坐著一個人時,頓時兩眼放光,臉上的笑容如春花綻放般燦爛,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墨乾完全無視了他們的爭論,直接對司機小哥下達命令:「繼續開車,我要進山?!?/p>
司機小哥顯然有些驚訝,他遲疑了一下,說道:「??!你不是來找村里人的嗎?」
墨乾面無表情地回答:「不是?!?/p>
司機小哥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墨乾那堅定的神情,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只是嘟囔道:「那山上可什么都沒有啊……」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村民們打斷了。
「強子,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什么叫都沒有???我們白山的風景好著呢!」一個村民不滿地喊道。
「就是就是,你個鄉下土娃子懂個啥!有錢人的陶冶情操是你能理解的嗎?」另一個村民也附和道。
「咸吃蘿卜淡操心,你今年談女朋友了嗎你?」又有一個村民插嘴道。
強子被村民們七嘴八舌地指責,一下子愣住了,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眾矢之的。
村長清了清嗓子,發出一聲重重的咳嗽,這聲咳嗽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村長身上。
村長面沉似水,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后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強子,別耽誤人家做事。快送客人上山吧!再晚天可就要黑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強子有些無奈地看了看村長,又看了看墨乾,心里暗自嘀咕:「這些人今天是怎么了?一個個都這么奇怪?!共贿^既然村長已經發話了,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好先答應下來,繼續開車送墨乾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