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桃花一愣。
田氏一看有戲,忙又追問:“是柳采春推了你對不對?一定是!”
“我——”
“我找她算賬去!我跟她沒完!”
不等田桃花說什么,田氏怒氣沖沖一陣風(fēng)沖了出去。
柳采春指了指自己,“田桃花說我推她?她親口說的?”
“難道還有假?”田氏自覺占了理,聲音都比平日里拔高了幾個(gè)檔次,“要不是你推她,她好好的走著路怎么會摔跤?要不是你推她,你會那么好心上我們家說去?再說了,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么就那么巧,她打那兒經(jīng)過,偏偏你也打那兒經(jīng)過,還偏偏沒有人瞧見!肯定是仗著沒人看見,所以你就惡向膽邊生向她動手了!柳采春,你真是好惡毒啊。”
柳大姑氣沖沖的,“你這張嘴又不想要了是吧?由著你污蔑我家采春。怎么的?這村里的路就你們家的人能走,別人就不能走啦?仗著沒有村里人看見,你想怎么污蔑采春就怎么污蔑是吧?做夢去吧!若真是采春干的,采春干嘛還上你們家告訴你們?nèi)ィ繖M豎沒人瞧見,她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不就行啦?何必多事!好心好意通知你們,你倒好,還賴上了,真是好心沒好報(bào)!”
“我說采春你也是,這種人是什么樣的你難道不知道?摔死凍死那也是別人家的事兒,你啊,真是不該多管閑事。這下好了,人家不說感激,反倒賴上了,這上哪兒說理去呢。”
柳采春趕緊虛心反省:“對不起啊姑,我知道錯(cuò)了,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多管閑事。”
田氏氣炸了,“你、你們、你們才是無賴!你們倒打一耙!”
柳大姑冷笑,嘲諷技能拉滿:“到底誰無賴你往全村問問去,你看看大伙兒怎么說。”
“你!”
柳采春睨了她一眼:“你們家的破事兒我就不摻和了,我覺得你是不是沒有跟田桃花說清楚啊?你不如回去再問問田桃花,她真的說是我推了她嗎?”
田氏當(dāng)然不肯輸人輸陣,“那是當(dāng)然!你以為你嚇唬她她不敢說嗎?”
“滾!”柳采春不給好臉色了,冷冷道:“有本事讓她來找我!”
“你——”
“出去!”
柳采春直接將田氏給趕出去了,“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院子門。
柳大姑忍不住罵:“真是晦氣,那一家子每一個(gè)有良心的,全是不要臉的玩意兒,你啊你,真不該那么好心。她摔她的,哪怕摔死了也跟你沒關(guān)系,你說你上那家子告訴去干嘛?沒事兒找事!”
柳采春心里好笑。
心說我要是不管這事兒,安磊就要倒霉啦。好好的一個(gè)大小伙兒,不得被田桃花給害死不可。
這事兒真的要爆出來,絕對是什么臟水污水都往安磊身上潑,田桃花一個(gè)弱女子,只要會哭、只要豁得出去,安磊對上她沒有半點(diǎn)勝算。
最后必定只能捏著鼻子被迫娶她,還要因此對不起柳老爹和田氏,田氏必定獅子大張口要一大筆賠償,以后更會變著法的轄制安磊和安家。
安磊和安家一家子以后就會成為田氏和田家的血包。
田氏認(rèn)定是柳采春的錯(cuò),被柳采春傲慢霸道的態(tài)度氣得火星子直冒,這哪兒能忍?
她沒有回去細(xì)問田桃花怎么回事兒,又跑到柳里正家去找柳里正主持公道去了。
柳里正那叫一個(gè)氣啊。
還有兩天就過年了,大過年的也不消停。
田氏和柳采春兩人放一塊兒,傻子都知道誰信得過誰不能相信啊。
反正,哪怕田氏一邊說一邊氣得都快哭出來了、怎么看怎么真情實(shí)感,柳里正還是一點(diǎn)也同情不起來。
要是因?yàn)閯e的事兒她這樣,柳里正可能就同情她了。
可是她說采春的不是,那肯定就是污蔑!是造謠!是裝模作樣!
對,她就是故意的。
柳里正心里吐槽,嘴里當(dāng)然不能這么說。
“還有這種事?你先別忙著哭,我叫上采春,一塊兒上你們家去,總要當(dāng)著桃花的面問清楚。”
田氏不樂意了。
這不是事實(shí)明擺著嗎?里正還在這偏心眼兒呢。
“柳采春那死丫頭那么兇,她要是在場,萬一嚇唬桃花不許桃花說真話怎么辦?”
柳里正冷笑:“那你說怎么辦?”
田氏精神一振:“事實(shí)已經(jīng)很清楚,就是柳采春干的!”
“那你還來找我干什么?”
“我——”
“你既然覺得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那就別找我了,自個(gè)解決去吧!若找我,我當(dāng)然依著我的法子來,我得問個(gè)清楚。”
田氏好氣。她要是能解決她當(dāng)然不會來。
可是柳采春那死丫頭根本不買賬,蠻不講理的把自己趕走了啊。
田氏不得不捏著鼻子賠不是,“不不,當(dāng)然聽里正你的,聽你的。這事兒我只求一個(gè)公道,不能讓我家桃花受了委屈。”
柳里正輕哼:“我當(dāng)然會問清楚,不讓任何人受委屈。”
柳采春特?zé)o語,行吧,去就去。
到了柳老爹家,田氏就開始蹦跶了。
“桃花你別怕,你就實(shí)話實(shí)說,當(dāng)著里正呢,我倒要看看誰敢威脅你。”
柳里正也道:“田桃花,你說實(shí)話,不要害怕。在這村里我還是能做主的,無論是誰都不能蠻橫霸道欺負(fù)人。”
田桃花心里暗暗叫苦。
她當(dāng)然想說實(shí)話,但是她也是真的不敢啊。
誰對上柳采春這種大惡人會不害怕?
就算柳里正再怎么公平公正,那又怎么樣?他能管得住柳采春嗎?她早就看的門兒清了,這個(gè)村子里沒有一個(gè)人能管得住柳采春的。
這個(gè)惡霸!
“我......是我自己摔跤的......”
“里正你聽到了吧——什么?你再說一遍!”
田氏瞪眼。
“是我自己摔的,跟采春沒有關(guān)系!是我自己!”
“這不可能!”
田桃花不說話了。
田氏恨鐵不成鋼:“你怕什么呀,你給我說實(shí)話,我就不信這死丫頭還能一手遮天。”
柳采春嗤笑:“有意思了,不是我就不可能?這叫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