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采春瞟了徐云馳一眼。
心底坦然。
她懂他的意思。
她仗著空間為所欲為其實并沒有很瞞著他,雖然他也裝作什么都沒看見、不知道,但實則心知肚明。
她也知道他實則心知肚明。
她的空間無限大,運送物資簡直再好不過,堪稱神不知鬼不覺,只是——
“可是,我們沒有貨源啊。”
徐云馳眼睛一亮,“這不是問題,咱們?nèi)ネ獾兀灰龅闷饍r錢,不愁買不著東西。”
“好!”
柳采春點頭,“咱們辦這差事兒。”
正好金陵城中她逛得有點兒膩味了,可以出去逛逛何樂而不為?
“好好好!還是我媳婦兒厲害!”
徐云馳沖她豎起大拇指,絲毫不吝嗇對自家媳婦的贊美,恨不得抱在懷里再親熱親熱。
“對了,咱們需要購買的東西數(shù)量非常龐大,稻谷、小麥、棉布、棉花、常用藥物這幾樣最要緊,就說糧食,至少要百萬石,媳婦兒,沒問題吧?”
柳采春嫣然一笑,“當(dāng)然沒問題啦!再多數(shù)倍也成。”
“行!我去跟爹說,咱們盡快出發(fā)。”
“嗯。”
兩口子商量了一番,徐云馳便找爹和大哥、二哥商量。
那父子三個都愣住了。
“老三,你認(rèn)真的?”
“大哥,我豈能拿這等事開玩笑?”
“......”
也是。
他們家老三雖然娶親娶的比較晚,但絕對不是玩世不恭的浪蕩紈绔。相反,他是個極有主意的。
魏國公:“細(xì)說說你的計劃。”
大家一起參詳參詳。
徐云馳摸摸鼻子,無奈雙手一攤:“爹,沒法細(xì)說。”
“什么?胡鬧!”
“爹,您就信我吧。”
“哼......”
“您就算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我媳婦兒嗎?”
“......”
“我媳婦兒的本事大著呢,有她陪著,你們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
“可是,我現(xiàn)在是真的不好說啊,也沒法說清楚。總之,信我!”
父子三個簡直了。
世子爺有點兒一言難盡的看了這個弟弟一眼,瞧瞧他說起三弟妹那副得意洋洋、與有榮焉的模樣。若不是他當(dāng)哥哥的很清楚自家弟弟是什么樣的人,他根本就不信他。
徐二公子想了想,忍不住道:“老三,你別瞞著我們啊,是不是實際上三弟妹真的是什么隱世家族出來的啊?因為他們家族低調(diào)、不許在外透露半點風(fēng)聲的緣故,所以她矢口否認(rèn)?”
“不方便說的話你也不用回答我的話,默認(rèn),默認(rèn)總可以吧?我們自然懂什么意思了。放心,我們肯定不會說出去。”
魏國公、世子爺也不由齊刷刷看向徐云馳,對老二的話深以為然。
老三媳婦實在有些過于厲害了,他們會多想太正常了啊。
徐云馳哭笑不得......
這叫人怎么說?
看來這一茬是過不去了。
算了。
這樣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可以解釋許多沒法兒解釋的事情。
總而言之,就是很神秘、很厲害、不能說。
徐云馳沉默了。
徐家父子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徐二公子嘆息:“我就說嘛!”
徐云馳笑笑:“爹和大哥、二哥現(xiàn)在可以相信我了?”
魏國公嘆息,“不信也不行了。時間緊迫,你們什么時候出發(fā)?要調(diào)配多少人手?”
徐云馳:“人手不必太多,三五十人即可,當(dāng)然是越早越好。”
魏國公點點頭,當(dāng)日便帶徐云馳進(jìn)宮面圣。
幸好戶部尚書鄧景榮也是皇上的人,雖然戶部左侍郎、戶部右侍郎百般阻撓,魏國公仍然從戶部拿到了二十五萬兩銀票。加上皇上的私庫拿了七萬,徐家暫時補貼十三萬,湊一起勉強也夠了。
等糧食、冬衣、藥材果真運送進(jìn)京之后,再跟戶部要銀子結(jié)尾款那就由不得他們不給了。
徐云馳領(lǐng)了此差事,協(xié)陽侯、晉寶侯、吏部左侍郎云大人等老牌勛貴、舊臣無不冷笑,冷眼旁觀。
魏國公怕不是老糊涂了吧?
真以為他們徐家還能一直好運嗎?得意忘形,那就讓他們狠狠栽倒。
關(guān)侯爺目露兇光,動了殺心。
誰也沒想到,皇上會下旨命晉寶侯世子袁溯協(xié)同徐云馳夫妻一起辦此差事。
這當(dāng)然是一開始柳采春兩口子就和袁溯商量好了的。
袁溯一聽這提議就立刻答應(yīng)了。
他當(dāng)然樂意跟著辦差立功,那也算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锪耍瑲馑浪莻€爹和繼母。
那兩口子成天想要謀算掉他的世子之位,門兒都沒有。
他自己不是很在乎爵位,但祖母在乎,祖母還活著的時候替他守住了爵位,他沒道理拱手相讓。
料到倘若此事晉寶侯事先得知定會百般阻撓,所以徐云馳干脆請皇上下旨。
袁溯接了圣旨當(dāng)時就以差事要緊為由跑到徐家去了,聲稱要趕緊做準(zhǔn)備,根本沒給渣爹半點細(xì)問的機會。
晉寶侯氣的要死,暴跳如雷偏偏毫無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出城了。
雙方分成兩撥,柳采春和徐云馳去嶺南,袁溯帶人去山東。
嶺南一帶不受戰(zhàn)爭影響,這幾年都風(fēng)調(diào)雨順,且絕大部分地方一年兩熟,想要購買足夠的稻谷不難,棉花、藥材也有。
當(dāng)運輸完全不存在問題的時候,即便賣家零散且量小,那也無妨。
出城第一天晚上,柳采春、徐云馳這一隊二十來人便化整為零,全數(shù)分散成了三四人小隊,盡量隱藏行蹤,每一隊去往不同的地方,嗯,先去摸底,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需要做,等柳采春他們到了再做。
柳采春和徐云馳二人一組,喬裝改扮,早已無聲無息隱入了城鎮(zhèn)之間。
協(xié)陽侯那些人什么做不出來?徐云馳自然不會等著他們來抓。
柳采春的空間里除了活物一切應(yīng)有盡有,哪怕在山中趕路,都不需要擔(dān)心飲食問題。
協(xié)陽侯的人當(dāng)天就把他們給跟丟了......
袁溯那邊自知沒有本事隱藏,干脆大大方方趕路,他那邊主要負(fù)責(zé)麥子,其他有最好,沒有也無妨,同樣,他只需要收集賣家消息就好,量大量小都可。
積少成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