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計劃,接下來柳采春打算再將水稻種子用稀釋了無數倍的靈泉水浸泡晾干,等著天氣更暖和一些再育種。
估摸著再在村子里待半個月左右,兩人便要回金陵城去了。
柳采春以后不說長住金陵城魏國公府,也不會再長年待在柳灣村了,天下之大,哪里都值得逛一逛。
當然,這里仍然是家。
但目前或許很長一段時間里,她和徐云馳都會待在金陵城。
無他,協陽侯、晉寶侯、竇家等等甚至還有不知道多少人家心懷鬼胎、心機叵測明里暗里盯著他們家呢,作為一家子的成員,他們當然要回到金陵城,一家子同仇敵愾共同面對。
不把那些人統統都收拾了,他們同樣沒有好日子過。
覆巢之下無完卵。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叢大公子得到兩人回來了的消息,趕忙來見。
他現在可門兒清的很,將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清楚。
柳采春和徐云馳見了他,正好問問縣城里近段時日發生的事情,柳采春也正好將這邊的產業都托付給他,讓他平日里幫忙照看一二。
雖說各處莊子、村子里都有專門的管事管理打理,但比起叢大公子來,還是差得遠的。
叢大公子大喜,高高興興的答應了,“徐老爺、柳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些產業都打理好的,賬目也會清清楚楚羅列著,你們隨時都可以查看。”
他最怕他們還記仇,沒準兒哪天就收拾他了。
但是既然他們肯用他、肯托付他做事,那說明他們已經原諒他、真的既往不咎了啊。
柳采春還有一件事兒要讓叢大公子去做,就是收購山貨賣給唐掌柜的事兒。
回來之前她也同唐掌柜那邊協商了一番,尋了個借口表示以后生鮮貨物不方便運送了、會改為售賣干貨。
畢竟她若是不留在村子里了,可就沒有可以運送鮮貨的空間了。
這條線好不容易搭起來了,若是就這樣放棄太可惜,不如換一種方式繼續。也好讓鄉親們繼續擁有這條財路。
唐掌柜那邊一口點頭答應了,表示只要東西好,鮮貨干貨都可以。
這事兒單單村子里干不成,村子里可沒人擅長同商賈打交道,得叢大公子做這個中間人,負責聯絡唐掌柜。
雖然隨著大家伙兒年年進山,除了菌子、筍子年年都有,其他的藥材啊、染料啊野生的就沒那么多了,但是大家伙兒可以自己種植啊。
她早就開始盤算這件事兒了,挑選了好幾樣好種、好管理、不挑地也不怎么挑年份的藥材、染料寫下了一份種植技術以及管理、采收、炮制、儲存注意事項,到時交給柳里正,讓柳里正號召村里人種。
再與叢大公子那邊接洽,運送售賣一條龍。
柳采春把這事兒同叢大公子說了,叢大公子毫不猶豫答應了,嗯,更高興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前途一片光明啊。
以至于柳采春都有點兒不太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高興?
但她也不在意,這事兒他答應了就行。
他答應了就必須得給她做到,否則要他好看。
轉眼半月已過,花椒樹苗、八角樹苗大片大片種下去了,柳采春還特意留下了許多經過靈泉水浸泡的稻種給村子里,便與村里道別,去金陵城了。
大家伙兒這才知道,原來初七——徐云馳是金陵城的人,他先前因為被歹人所害,差點喪命,是柳采春將他救了回來。那時候他失憶了,完全不記得家鄉親人。
但他對柳采春是真心的,做上門女婿也是真心的。
嗯,即便現在他想起來了一切,也回了家里,他也依然是柳采春的上門女婿,這一點永不會變。
他的家里人也都接納了這一點,對柳采春也很好。
對于徐云馳的身份,楊小燕知道一點,但不多,至少并不全知道,她也不敢吱聲。被打怕了。
柳采春和徐云馳回村之后,她連門都不敢出,嚇得夠嗆。就怕柳采春再給她揍成豬頭。
全村嘩然。
大家伙兒恍然大悟。
“我就說呢,初七長得這么俊、功夫還那么好、說話做事都好有見識的樣子,原來是金陵城的人啊,怪不得、怪不得!”
“咱初七有情有義,好好好!”
“咱采春也值得啊,咱采春多好啊。”
“一點兒沒錯。”
“初七啊你可要一直都對咱采春好啊,可不能瞧不起她。不然咱村都不同意,看到時候不找你麻煩去。”
“對對,不能欺負采春啊。”
“還有啊,沒事兒的時候記得回來看看啊,咱村還是挺好的嘛。”
“我們都會想你們的。”
“對!”
柳采春笑瞇瞇的,“當然要回,那還用說,我那么多田地都在這兒呢,還有大姑啊、里正伯啊、伯母啊這么多人呢,可不得都回來看看。”
大家哄然笑說對對對。
柳大姑是最舍不得柳采春的了,如今時局不穩,柳采春也不敢帶她去金陵城,萬一出點什么事兒,后悔不來。
還不如留在村子里呢。
以后有機會,組織全村人來個金陵幾日游也不是不行。
林嬤嬤和竹香,雖然一開始是徐云馳安排進入柳家伺候柳采春的,但她們如今都已經在村子里生活的很習慣了,既如此就讓她們跟柳大姑做個伴吧。
再過一二年,竹香樂意在本地找個夫家嫁了、還是回金陵嫁個管事,到時憑她自己樂意。
離開村里到省城的時候,柳采春去同季大少夫人辭別,送了好幾瓶玉馥霜給她。
順便又照顧了之前一直購買玉馥霜原料的脂粉鋪子,一口氣買了五百瓶,直接把人家賣斷貨都不夠,笑呵呵介紹她去了別的姐妹店鋪買。
回到金陵,聽魏國公父子說起,果然麥種、稻種的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
魏國公、謝大將軍等已經盡力了,無奈使絆子、拖后腿的舊勛貴、舊朝臣太多,而他們根深蒂固,關系網錯綜復雜,多少商賈、大戶都受制于他們,不得不聽他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