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柳氏,怪不得那天娘從柳灣村回去了便罵呢,果然不是個好的,就是跟自家相克。
心塞氣悶還不算,想到之前在自家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原諒的柳采春,對比對比今日所見的柳采春,兄弟倆失落得都有點懷疑人生。
憑什么呀?
柳氏憑什么這么橫啊?她配嗎?她就應(yīng)該在自家面前匍匐哀求、痛哭流涕。
兄弟倆不約而同咬牙切齒:柳氏她不正常,她一定是失心瘋了!
柳采春回到了家,柳大姑、初七和雇的安叔、安磊、安林、林廣等七八個人都在開荒呢,她打發(fā)走了車夫,便往屋后山坡上去找他們。
“姑!初七!”
柳大姑十分驚喜,“采春你回來啦?咋這時候到家?我還以為、還以為——”
柳采春笑吟吟:“還以為我明天才回來呀?”
“哈哈哈......”
柳大姑打了個哈哈。
初七沖她點點頭,繼續(xù)揮起了鋤頭。
她又買了上百畝荒地,這后山一大片都屬于他們家了,開荒可是個力氣活兒。
柳大姑忙從山上下來,小聲道:“你今天回來了,柳三爺柳三奶家的喜宴你去不去呀?那一家子不要臉的,還特意上咱家來請了,沒見你在家可得意了,話里話外都是你沒臉去、所以故意找個借口不在家,呸!丑人多作怪。”
柳大姑可見氣得不輕。
柳采春呵呵一笑:“他們既然不怕尷尬,我怕什么呀?來請了我當(dāng)然就去啊。我?guī)е跗咭粔K兒去。”
柳大姑愣了愣,哈哈笑著點頭:“對對對,我怎么忘了這個了!你就帶著初七去,氣死他們。”
這邊的風(fēng)俗吃喜宴雖然吃的是傍晚那一頓,但開席開的比較早,約莫四點左右便開席了。
趕著吃完,家在附近的結(jié)伴還能回家,比較遠(yuǎn)的、或者關(guān)系比較近的、本村的一般都會晚一些才走,喜事兒嘛,當(dāng)然要吵吵嚷嚷的才熱鬧。
因為好幾個雇來開荒的村民都要去喝喜酒,所以今天干活兒收工都比較早。
柳采春拿出為特意為初七買的衣裳,笑瞇瞇推了他一把:“快去洗個澡換上,我?guī)闳コ韵惭纭!?/p>
吃不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露個臉。
初七看她一眼“嗯”了一聲,很快干凈利落的洗好換好。
湖青色的直裰穿在他身上干凈清爽,寬肩窄腰,四肢修長,愈發(fā)顯得修竹似的挺拔。墨發(fā)高束,長眉入鬢,一雙眼眸寒星似的明亮銳利,高挺的鼻梁、輪廓分明優(yōu)美的面龐更令他看起來英俊得讓人挪不開眼。
柳大姑都忍不住笑著贊嘆:“咱采春真有福氣,初七真俊啊,我可從沒見過這么俊的人。”
“可不是呢!”
柳采春表示贊同,揚(yáng)唇含笑,心里有點小驕傲。
初七低頭看看自己,坦然自若。“鄙人本來就這樣”的氣質(zhì)渾然天成。
柳采春更喜歡了,就是這種氣質(zhì),該說不說,秒殺全村沒問題!
不蒸饅頭爭口氣,秒殺不秒殺全村柳采春也不在乎,但是,一定要秒殺楊順德那個狗渣渣。
殺得他自慚形穢爬不起來那種。
“等會咱們?nèi)チ隣敿页韵惭纾悴灰形业拿郑邢眿D兒,知道嗎?”
初七一愣,有些猶豫。
柳采春感覺傷自尊了。小子,要不是我買的衣裳,你能這么帥氣嗎?怎么的?穿上衣裳就不認(rèn)人啦?
“你不愿意嗎?”
“不是,”初七說道:“我只是在想,我們還沒有拜過堂,我也能叫媳婦兒嗎?”
柳采春“撲哧”一笑,連連點頭:“能能能,當(dāng)然能啊。”
儀式感不需要那么重的啊。
畢竟他們這夫妻關(guān)系也并沒有那么正式。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隨時都有可能散伙的。
初七也點點頭:“好,那我知道了。”
柳采春滿意:“嗯。”
柳大姑:“......”
算了,唉,你們高興就好。
柳采春素來不怎么在意穿著打扮,但是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換了一套淺黃綠色的衣裙,烏油油的秀發(fā)也重新梳了,插上兩支銀釵,鬢邊簪著兩朵比拇指略大一點兒的玫紅色玫瑰絹花。
她皮膚本就白皙,容貌也秀麗,尤其經(jīng)過靈泉水洗滌,身體更透著幾分什么保養(yǎng)都比不過的靈氣,一雙眼眸烏漆漆水靈靈的。
跟初七站在一起,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柳采春握住他的手,意氣風(fēng)發(fā),精神抖擻,一副興致勃勃要去搞事的神情,“走。”
初七微微一僵,輕輕點頭“嗯”了一聲,任由柳采春握著自己的手,頓了頓,加了一句,“好的,媳婦兒。”
柳采春大笑,甜甜回他:“夫君!”
上道,她喜歡。
初七俊臉努力繃著,面無表情,眼珠子都不敢動,差點同手同腳,耳朵尖不動聲色的悄悄泛了紅......
兩個人來到柳三爺柳三奶家,果然一進(jìn)門就吸引了無數(shù)雙目光。
大家情不自禁眼睛一亮,第一反應(yīng)不約而同在心里暗暗喝彩:好俊的一對兒!
大姑娘小媳婦們按奈不住偷偷看初七,一個個心如小鹿亂撞,心尖尖甜蜜輕顫,有臉皮薄一點兒的,臉上悄悄飛上兩朵紅云。這年輕哥哥也太俊了,多看一眼都叫人心臟跳得受不住......
柳采春神采飛揚(yáng),靈動俏麗,加上一身在鄉(xiāng)下算是頗為出挑的穿戴打扮,同樣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
初七不喜歡別人看她,抬眸冷冷一掃,好幾個男人嚇得慌忙收回目光,臉都白了幾分。
田氏和柳彩霞今日都在這邊幫忙,不占坐席名額,柳老爹帶了柳大壯來了。
他們這是頭一回見著初七,都有點怔愣。
柳老爹有點兒難堪。
他雖然沒有見過張三麻子,聽田氏說張三麻子除了年紀(jì)比柳采春大那么一些,其實人長得也不錯。但柳老爹敢肯定,張三麻子再長得不錯,肯定跟眼前這個什么初七沒法比、沒法比。
田氏、柳彩霞齊齊震驚了。
這初七瞎眼了吧?怎么會看上柳采春這壞種。
柳彩霞更是面紅心跳,這么俊的男人,柳采春一個寡婦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