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碾過戈壁的碎石,車窗外的雅丹地貌在夕陽下投下猙獰的影子。林霄盯著導(dǎo)航儀上跳動的紅點,那是玉佩星圖標(biāo)注的第一個地點 —— 莫高窟第 17 窟,也就是著名的藏經(jīng)洞。副駕駛座上的靳文正用放大鏡研究著張泛黃的拓片,上面的符文與她父親筆記里的標(biāo)記完全吻合。
“搬山派的記載沒錯。” 她突然用紅筆圈出拓片角落的符號,“這里鎮(zhèn)壓的不僅是尸解仙的左臂,還有條通往‘黃泉古道’的密道。據(jù)說古道盡頭連著冥界的忘川河。”
后座的胖子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嘴角還掛著口水:“忘川河?是不是有孟婆湯那種地方?胖爺我得多喝幾碗,把當(dāng)年欠的酒債全忘了。”
老煙槍敲了敲他的腦袋,手里把玩著枚黃銅令牌,令牌上的 “鎮(zhèn)魂” 二字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別做夢了。忘川河里的不是水,是億萬年的怨念化成的‘蝕魂液’,沾到一點就能讓你魂魄離體。”
話音未落,越野車突然劇烈顛簸。胖子猛打方向盤,車輪碾過塊人頭大小的黑石,石面瞬間裂開,露出里面纏繞的黑色絲線,像極了黃泉司的噬魂絲。
“不對勁。” 林霄按住發(fā)燙的玉佩,冥眼視野里,前方的戈壁灘上漂浮著無數(shù)半透明的人影,他們的脖頸處都纏繞著相同的絲線,雙腳離地三寸,正朝著莫高窟的方向飄去。
靳文突然指向天邊:“那是什么?”
夕陽的光暈里,莫高窟所在的鳴沙山上方盤旋著條黑色的巨龍,仔細(xì)看去竟是無數(shù)只蜚組成的漩渦,翅膀振動的嗡嗡聲隔著車窗都能聽見。更詭異的是,山體表面正在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沿著溝壑流淌,在山腳下匯成個巨大的骷髏圖騰。
“黃泉司已經(jīng)動手了。” 老煙槍將黃銅令牌拋給林霄,“這是鎮(zhèn)魂司的‘破邪令’,能暫時壓制陰煞之氣,快收好。”
越野車剛駛進(jìn)莫高窟景區(qū),就被道無形的屏障擋住。林霄伸手觸碰的瞬間,屏障表面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張痛苦的人臉,它們伸出手爪想要抓住什么,指甲劃過玻璃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是‘萬魂壁’。” 靳文翻出父親的筆記,“用上千個枉死者的魂魄煉制的結(jié)界,必須用至親的血才能打開。”
林霄突然想起王阿姨肩膀上的蜚,還有小區(qū)里那些被操控的居民:“這些魂魄是從城市抓來的!他們想用活人獻(xiàn)祭打開封印!”
玉佩突然飛出車窗,懸在萬魂壁前。銀光穿透屏障的瞬間,那些人臉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屏障上出現(xiàn)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缺口。胖子猛踩油門,越野車像離弦的箭般沖過缺口,車身上留下數(shù)道深可見骨的抓痕。
景區(qū)的停車場空無一人,售票處的玻璃上布滿彈孔,地上散落著幾具穿著保安制服的尸體,他們的胸口都插著青銅鏢,鏢身刻著黃泉司的骷髏圖騰。林霄蹲下身查看,發(fā)現(xiàn)尸體的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像是被噬魂絲寄生了。
“快離開這里!” 老煙槍突然拽著他后退,“這些尸體是‘養(yǎng)尸蠱’的容器,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行尸!”
話音未落,最靠近的尸體突然睜開眼睛,瞳孔里沒有絲毫生氣,只有純黑的漩渦。它的手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指甲變得三寸長,泛著青黑色的光,朝著林霄猛撲過來。
“孽障!” 胖子用工兵鏟劈向尸體的脖頸,卻被硬生生彈開。工兵鏟的刃口崩出個缺口,尸體的脖子上只留下道淺淺的白痕。
靳文甩出九節(jié)銅鞭纏住尸體的腰,符文亮起的瞬間,尸體身上冒出黑煙:“是用陰煞之氣催熟的‘黑僵’!普通物理攻擊對它沒用!”
林霄將破邪令按在尸體的額頭,黃銅令牌突然發(fā)燙,表面的 “鎮(zhèn)魂” 二字嵌入尸體皮膚。黑僵發(fā)出震耳的嘶吼,身體像被投入熔爐的蠟像般融化,最終只留下灘腥臭的黑泥,泥里沉著顆黑色的晶體,與之前在城市里發(fā)現(xiàn)的一模一樣。
“新青銅璽的碎片還在作祟。” 林霄捏碎晶體,一股熟悉的陰煞之氣撲面而來,“掌印使雖然被消滅了,但這些碎片還在不斷制造邪物。”
通往第 17 窟的棧道上布滿了陷阱。胖子剛踩上第三級臺階,腳下的木板突然翻轉(zhuǎn),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黑洞,洞里傳來無數(shù)冤魂的哀嚎。靳文甩出銅鞭纏住他的腳踝,林霄和老煙槍合力將他拽上來時,胖子的軍靴已經(jīng)被洞里的黑氣腐蝕出數(shù)個大洞。
“他娘的黃泉司還會玩機關(guān)術(shù)?” 胖子摸著差點被啃掉的腳趾,“胖爺我當(dāng)年在潘家園倒騰古董時,也沒見過這么陰損的玩意兒。”
老煙槍突然指向棧道旁的巖壁:“看那里。”
夕陽的余暉透過巖壁的裂縫,在地上投射出串奇怪的光斑。林霄運轉(zhuǎn)冥眼,看見光斑里隱藏著復(fù)雜的符文,與爺爺日記里記載的 “北斗護(hù)魂陣” 完全一致。他按照日記里的方法,用匕首在巖壁上刻下對應(yīng)的符號,棧道上的陷阱突然發(fā)出 “咔噠” 聲,所有機關(guān)同時復(fù)位。
“你爺爺果然來過這里。” 靳文的聲音帶著驚嘆,“這陣法至少有二十年沒被觸動過了。”
第 17 窟的木門早已被劈開,門楣上的飛天浮雕被人用利器刮得面目全非,露出底下刻著的黃泉司圖騰。林霄剛走進(jìn)洞窟,就被股濃烈的血腥味嗆得皺眉 —— 地上躺著十多具黑袍人的尸體,他們的喉嚨都被整齊地割開,傷口處凝結(jié)著黑色的血痂,顯然是被自己人滅口的。
“內(nèi)訌了?” 胖子踢了踢尸體,“這幫雜碎也有今天。”
老煙槍卻臉色凝重地蹲下身,用手指沾了點黑血:“不是內(nèi)訌。這是‘血祭’,用自己人的精血暫時強化結(jié)界,阻止我們進(jìn)入。”
洞窟深處的藏經(jīng)洞入口被道巨大的石門堵住,門上刻著幅巨大的壁畫,描繪著古人將具青銅棺槨推入地底的場景。棺槨的形狀與尸解仙的軀干輪廓驚人地相似,而推棺槨的人群里,有個身影穿著與爺爺相同的考古隊制服。
“爺爺參與過封印儀式。” 林霄的手指撫過壁畫上的人影,“你看他手里的青銅璽,和我們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靳文突然注意到石門右下角的凹槽:“這是鑰匙孔,形狀和你的玉佩完全吻合。”
林霄將玉佩嵌入凹槽的瞬間,石門發(fā)出沉重的摩擦聲,緩緩向上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從門后涌出,伴隨著濃郁的檀香,與在秦嶺山洞里聞到的氣味如出一轍。
門后的通道兩側(cè)擺滿了陶罐,每個罐口都用朱砂畫著鎮(zhèn)邪符。林霄拿起個陶罐搖晃,里面?zhèn)鱽砉趋琅鲎驳穆曧憽K麆傄蜷_查看,就被老煙槍按住手:“別碰!這里面裝的是‘養(yǎng)魂骨’,是用活人的指骨泡在尸油里煉制的,打開會驚醒它們。”
通道盡頭的石室中央,矗立著座巨大的青銅鼎,鼎口冒著裊裊青煙,里面漂浮著半塊晶瑩的骨骼,泛著淡淡的金光 —— 正是尸解仙的左臂骨!骨骼周圍纏繞著七根鎖鏈,鏈身刻滿了梵文,與莫高窟壁畫上的飛天圖案融為一體。
“找到了。” 靳文的聲音帶著激動,“只要加固鎖鏈上的符文,就能重新封印它。”
她剛掏出朱砂筆,石室的穹頂突然傳來碎裂聲。無數(shù)塊巖石砸落,煙塵中躍下數(shù)十道黑影,為首的黑袍人戴著銀色面具,面具上鑲嵌著七顆綠寶石,與北斗七星的位置完全對應(yīng)。
“是黃泉司的‘七星使者’。” 老煙槍將破邪令拋給林霄,“比掌印使低一級,但擅長合擊之術(shù),千萬別被他們圍住!”
七星使者同時舉起右手,黑袍下伸出的不是人手,而是覆蓋著鱗片的爪子,指甲閃爍著幽綠的光。他們呈北斗陣型散開,掌心射出黑色的光束,在石室中央?yún)R成個巨大的漩渦,里面隱約能看到無數(shù)冤魂在掙扎。
“蝕魂陣!” 靳文甩出九節(jié)銅鞭纏住最左側(cè)的使者,“快破壞他們的陣型!只要打散一個,陣法就會失效!”
胖子的電磁炮突然開火,藍(lán)色的電弧擊中右側(cè)的使者。但那使者的黑袍突然膨脹,像是吸飽了黑氣的氣球,電弧在他身上只留下淺淺的焦痕。使者發(fā)出桀桀怪笑,爪子猛地插進(jìn)胖子的肩膀,帶出串血珠。
“胖子!” 林霄將玉佩按在使者的后心,銀光穿透黑袍的瞬間,使者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化作黑煙消散,只留下枚綠寶石滾落在地。
蝕魂陣出現(xiàn)缺口,黑色漩渦劇烈抖動。剩下的六名使者同時轉(zhuǎn)向林霄,掌心的光束變得更加濃郁。林霄突然運轉(zhuǎn)冥眼,看見他們的心臟位置各有顆黑色的晶體,與新青銅璽的碎片氣息相同。
“攻擊心臟!” 他大喊著將破邪令擲向最前方的使者,黃銅令牌穿透黑袍,精準(zhǔn)擊中晶體的位置。使者的身體像被點燃的黑火藥般炸開,黑色的汁液濺得滿地都是。
石室的墻壁突然滲出黑色的液體,順著裂縫匯成溪流,朝著青銅鼎的方向流淌。林霄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陶罐里的養(yǎng)魂骨不知何時已經(jīng)蘇醒,指骨從罐口伸出,組成無數(shù)只小手,抓著地面爬行,發(fā)出 “咔噠咔噠” 的聲響。
“被圍住了!” 靳文的銅鞭已經(jīng)纏住三名使者,但更多的養(yǎng)魂骨正在從通道涌入,“林霄快加固封印!我們掩護(hù)你!”
林霄沖向青銅鼎,剛要觸摸鎖鏈,就被道黑影攔住。那是最后名七星使者,他的銀色面具已經(jīng)裂開,露出底下半張被腐蝕的臉,左眼是正常的人類眼球,右眼卻鑲嵌著顆黑色的晶體,正是新青銅璽的碎片。
“你爺爺就是在這里折斷了尸解仙的左臂。” 使者的聲音像是齒輪在摩擦,“但他不知道,這其實是尸解仙故意留下的誘餌,用來試探昆侖鏡的力量。”
林霄的冥眼突然看到段畫面:二十年前的石室里,年輕的爺爺舉著青銅璽,將尸解仙的左臂斬落。但在骨骼斷裂的瞬間,道黑氣順著青銅璽鉆進(jìn)爺爺?shù)淖蟊郏谒钠つw上留下個淡淡的夔龍紋,與新青銅璽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爺爺被尸解仙污染了?” 林霄的聲音發(fā)顫,難怪掌印使會以爺爺?shù)挠白訛槿萜鳎瓉韽哪菚r起,陰煞之氣就已經(jīng)在爺爺體內(nèi)扎根。
使者突然狂笑起來,右眼的晶體射出道黑光,擊中林霄的左臂。劇烈的疼痛從骨髓深處炸開,林霄感到有什么東西正在皮膚下蠕動,低頭看見道黑色的紋路正在蔓延,與記憶中爺爺手臂上的夔龍紋完全吻合。
“現(xiàn)在你也一樣了。” 使者的爪子抓向林霄的咽喉,“成為尸解仙的一部分,不好嗎?”
林霄突然想起母親最后的話,猛地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玉佩上:“以我之魂,承昆侖之力!”
銀光順著左臂蔓延,黑色紋路發(fā)出滋滋的響聲,像是被灼燒的烙鐵。林霄抓住使者的手腕,將玉佩按在他右眼的晶體上。劇烈的爆炸聲中,晶體碎裂成無數(shù)粉末,使者的身體化作黑煙,只留下枚綠寶石滾到青銅鼎下。
“快!” 靳文踹飛最后只養(yǎng)魂骨,“鎖鏈快斷了!”
林霄撲到青銅鼎旁,發(fā)現(xiàn)七根鎖鏈已經(jīng)斷了三根,尸解仙的左臂骨正在劇烈震動,表面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張痛苦的人臉。他按照爺爺日記里的方法,將精血滴在斷裂的鎖鏈上,同時用破邪令沿著梵文軌跡滑動。
金光順著鎖鏈蔓延,斷裂的部分竟然開始緩慢愈合。左臂骨發(fā)出震耳的咆哮,表面的人臉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最終化作飛灰。當(dāng)最后根鎖鏈修復(fù)完畢,青銅鼎突然射出道光柱,直沖石室穹頂,在巖壁上投射出幅巨大的星圖,標(biāo)注著剩下三個封印的位置 —— 長白山天池、西沙珊瑚礁、羅布泊湖心。
“搞定了?” 胖子捂著流血的肩膀,電磁炮的能量指示燈已經(jīng)變成紅色。
老煙槍突然指向青銅鼎下的綠寶石:“別高興得太早。”
七顆綠寶石不知何時滾到鼎下,組成個詭異的陣法,石面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在地面上匯成個熟悉的符號 —— 與尸解仙的本命圖騰一模一樣。更可怕的是,林霄左臂的黑色紋路雖然被壓制,卻在皮膚下形成個完整的圖騰,與地面上的符號產(chǎn)生共鳴。
“是‘血引陣’。” 靳文的臉色比紙還白,“他們想用你的血喚醒尸解仙的其他部分!”
石室突然劇烈震動,青銅鼎下的地面裂開道縫隙,里面伸出無數(shù)只骨骼組成的手臂,抓著巖壁往上爬。林霄的冥眼穿透裂縫,看到底下是條深不見底的通道,通道兩側(cè)的巖壁上鑲嵌著無數(shù)具青銅棺槨,每具棺槨里都隱約可見人形的輪廓。
“黃泉古道……” 老煙槍的聲音帶著絕望,“他們真的打開了通往冥界的路。”
只巨大的骨骼手臂從裂縫中伸出,抓向青銅鼎里的左臂骨。那手臂上覆蓋著層薄薄的青銅甲,指骨上戴著七枚青銅戒指,每枚戒指上都刻著不同的符文,與昆侖鏡的碎片氣息相同。
“是尸解仙的右臂!” 靳文甩出九節(jié)銅鞭纏住骨骼手臂,“它竟然能自己行動!”
銅鞭上的符文亮起紅光,但骨骼手臂紋絲不動,反而有黑色的火焰順著鞭身蔓延,燒得靳文急忙松手。林霄將玉佩按在骨骼手臂上,銀光雖然暫時逼退了火焰,卻無法阻止它靠近左臂骨。
“快走!” 老煙槍突然將他們推向通道,“我來擋住它!鎮(zhèn)魂司的職責(zé)就是守護(hù)封印,今天該履行諾言了!”
他從懷里掏出個黑色的瓷瓶,拔開瓶塞的瞬間,股濃烈的陽氣噴涌而出,整個石室的溫度驟然升高。老煙槍將瓷瓶里的液體一飲而盡,身體突然爆發(fā)出金色的光芒,黃銅令牌融入他的體內(nèi),皮膚表面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符文。
“以我殘軀,為鎮(zhèn)魂印!” 老煙槍張開雙臂沖向骨骼手臂,身體化作道金色的光盾,將裂縫徹底堵住。骨骼手臂撞擊光盾的瞬間,發(fā)出震耳的轟鳴,整個石室都在搖晃。
“老煙槍!” 林霄想要沖回去,卻被靳文死死拽住。
“別傻了!”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這是鎮(zhèn)魂司的‘燃魂術(shù)’,一旦施展就無法回頭!我們快走,別讓他白白犧牲!”
胖子扛起林霄往通道外沖,身后傳來老煙槍最后的怒吼:“記住長白山的冰眼…… 那里有克制尸解仙的關(guān)鍵……”
通道在他們身后坍塌,煙塵中隱約能看到金色的光盾正在逐漸黯淡。林霄掙扎著回頭,只能看到片揚起的塵埃,還有那道永遠(yuǎn)留在記憶里的金色背影。
越野車沖出莫高窟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鳴沙山上的蜚群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去,只留下山體表面那道巨大的骷髏圖騰,在朝陽下泛著詭異的紅光。林霄摸著左臂的皮膚,那里的黑色紋路雖然不再蔓延,卻像烙印般灼熱,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里面蘇醒。
“下一步去哪?” 胖子的聲音帶著沙啞,肩膀的傷口已經(jīng)用繃帶包扎好,但臉色依舊蒼白。
林霄攤開手掌,玉佩上的星圖正在緩慢旋轉(zhuǎn),長白山天池的紅點閃爍得最劇烈。他想起老煙槍最后的話,還有爺爺日記里關(guān)于 “冰眼” 的記載 —— 那是長白山深處的處萬年冰洞,洞底的寒冰能凍結(jié)一切陰煞之氣,包括尸解仙的元神。
“去長白山。” 林霄的聲音異常堅定,“我們必須在尸解仙集齊四肢前,找到克制他的方法。”
靳文突然從背包里掏出個小小的青銅盒,打開后里面躺著半塊玉簡,上面的符文與林霄的玉佩產(chǎn)生共鳴:“這是我父親留下的,他說只有找到‘鎮(zhèn)魂四寶’,才能徹底消滅尸解仙。現(xiàn)在我們有了昆侖鏡碎片,還需要長白山的‘冰魄’、西沙的‘海珠’、羅布泊的‘風(fēng)靈’。”
胖子突然指著后視鏡:“他娘的,又跟上來了!”
三輛黑色的越野車正從戈壁盡頭駛來,車身上噴著黃泉司的骷髏圖騰。最前面的車窗降下,露出張戴著銀色面具的臉,正是之前被消滅的七星使者之一,但他的右眼已經(jīng)換成了顆新的黑色晶體,閃爍著幽綠的光。
“他們還沒死絕!” 林霄握緊玉佩,左臂的黑色紋路突然發(fā)燙,與對方右眼的晶體產(chǎn)生共鳴,“而且他們在追蹤我的氣息!”
胖子猛踩油門,越野車在戈壁上劃出道長長的軌跡。身后的子彈穿透后窗,打在副駕駛座的靠背上,留下個冒煙的彈孔。靳文掏出胖子改裝的***,從天窗探身出去,對著追來的越野車扣動扳機。
“坐穩(wěn)了!” 胖子突然一打方向盤,越野車沖向道陡峭的斜坡,“胖爺我讓你們嘗嘗什么叫真正的越野!”
車輪碾過斜坡的碎石,車身幾乎與地面垂直。林霄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近的黑色越野車,突然感到左臂的圖騰開始劇烈跳動,仿佛在與某個遙遠(yuǎn)的存在呼應(yīng)。他知道,這僅僅是開始,長白山的冰眼、尸解仙的其他部分、神秘的鎮(zhèn)魂四寶…… 無數(shù)謎團(tuán)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在他們看不見的長白山深處,天池的冰層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露出底下漆黑的湖水。湖中央的水面旋轉(zhuǎn)著,形成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隱約可見具青銅棺槨正在緩緩上浮,棺槨表面的夔龍紋突然睜開眼睛,瞳孔里映出林霄左臂的圖騰,發(fā)出無聲的咆哮。
新的征程已經(jīng)開啟,而這一次,他們不僅要面對源源不斷的黃泉司追兵,還要與體內(nèi)逐漸蘇醒的尸解仙力量抗?fàn)帯A窒雒讼滦乜诘挠衽澹抢锼坪踹€殘留著老煙槍的溫度,給予他繼續(xù)前行的勇氣。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必須走下去 —— 為了爺爺,為了母親,為了所有犧牲的人,也為了阻止那場即將到來的滅世災(zāi)難。
戈壁的風(fēng)卷起沙塵,掩蓋了車轍的痕跡。四輛越野車在荒野上追逐,揚起的煙塵如同條蜿蜒的巨龍,在大地上寫下屬于他們的傳奇。而在這條傳奇的盡頭,是等待被揭開的終極秘密,以及場注定要改變世界命運的決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