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高冷冷說道:“邊防站有一個條子很厲害,早在我們剛剛穿過螞蟻嶺后山的時候就被發(fā)現(xiàn)了。大概率是精神類超凡者,而且開發(fā)程度還不低。”
山勇反問:“一個精神類超凡者來巡山你信嗎?”
“有一個人。”
勞高頓了頓,沒有進一步回答,同伴的臉色慢慢變得難看。
糜野三江地區(qū)很大,廣義上來說比南海還大,也更加魚龍混雜。
在那邊詳細到每條街都屬于不同組織,并且每天都在進行所屬權的更替。
而靠近螞蟻嶺這塊地區(qū)屬于他們堂口。
大約從兩年前開始,他們的毒品生意開始越來越艱難,其中緣由完全因為一個人。
他是目前螞蟻嶺深處哨所指揮,道上都叫他陸山君。
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跟他直接交火能全身而退的。他們堂口的老大,一年前耳朵都被打掉了半只。
曾有綠林大人物放出話來,誰能解決螞蟻嶺地區(qū)問題,誰就能當上坐堂。
“搖人吧,叫其他堂口的人來,這里距離蒼梧城就五百公里,沿途走國道一天一夜就到了。”
山勇當機立斷。
現(xiàn)在混江湖不是靠爭強斗狠,再強也強不過特反,再狠也狠不過武侯。
與官府正面對上基本是找死,何況還有一個陸山君。
這種超凡者最棘手,你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出手,甚至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被對方的精神力捕捉到。
他們最怕就是暴露在官府眼線下,那意味著毀滅性的打擊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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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邊防站許多戰(zhàn)士接到了反恐任務,開始整裝待發(fā)。
陸昭如預期一樣沒有接到通知,上級不會給他任何立功的機會。
體制內凡事講規(guī)矩,呂金山無論怎么壓制,只要他立功了最后都會給晉升。
此時,另一邊。
張立科因為申請陸昭加入抓捕行動的行動被拒,怒氣沖沖的來到行政樓,與負責人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
呂金山以‘當前行動組已滿編,新增人員可能影響隱蔽性’為理由,拒絕了陸昭加入抓捕隊伍的申請。
文員尉官苦笑道:“張隊,這都是上頭的意思,您要是有異議,我可以幫你提交申訴,理論上是可以替換同等價值任務的。”
“等流程走完,黃花菜都涼了!”張立科一拍桌子,周圍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還同等價值的任務,哪有那么多重大暴力案件。我們執(zhí)行任務把腦袋別腰帶上,有陸昭這種超凡者在能少許多傷亡,為什么就不許通過?”
“哪一次出大問題,不是靠陸昭壓場的?”
“每次都拿這種理由來糊弄我,真當我是傻子嗎?”
此時,恰好是許多人剛剛吃完午飯的時間,門外和窗外邊防站同志越聚越多。
對著人事部門指指點點,小聲卻不加掩飾嘀咕。
陸昭的事情邊防站許多人都略有耳聞,平時大家都是基層,只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今有人領頭,跟著起哄的膽子自然有。
又過了十幾分鐘,糾察趕來帶走了張立科。
“胡鬧!你這是公然違抗命令!”
站長辦公室內,呂金山拍桌怒視面前張立科,兩人的沖突已經差直接撕破臉皮了。
“安排什么人是你能指手畫腳的嗎?”
張立科道:“站長,這次行動需要陸昭,如果抓捕過程再死人,對邊防站上下都不好。”
“你是越來越放肆了,連規(guī)章制度都不懂嗎?”
“我只想知道,為什么陸昭不能加入?”
“給我滾!”
呂金山怒極趕人。
要是再讓陸昭立功,以后只會越來越麻煩。
從邊防站到市里,再到南海西道多少大人物牽扯其中。壓陸昭的時候都是小事,可一旦要翻案就是捅破天的大事。
難道要讓他們認錯受罰嗎?
絕無可能!
張立科被趕出站長辦公室,聚集在外邊的眾人頓時作鳥獸散。
陸昭姍姍來遲,還未到跟前就聽到張立科發(fā)出了優(yōu)美的南海西道話,道:“謝咩蒙,呂老狗!”
陸昭扯了扯嘴角,南海西道一山一水一方言,老張應該是晉興郡口音。
他道:“我還是你等緊急調度吧,我們總不能違抗命令。”
呂金山拒絕是預料之中,要是他不拒絕陸昭還要懷疑有坑。
之前陸昭立功,第一次是自己撞上的,第二次就是張立科的調度。
在執(zhí)行任務途中,遇突發(fā)暴力對抗或警力重傷減員時,現(xiàn)場指揮員可臨時授權就近警力參與支援。
如今只能故技重施。
“我不想真看到這種情況出現(xiàn),兄弟們的命更重要。”張立科搖頭,“對了,我們去找專案組怎么樣?”
陸昭道:“我們又不在一個體系,他們對邊防站可沒有調度權。”
雖然呂金山對專案組畢恭畢敬,可涉及職權不可能放手。
“我聽說那林組長來歷不簡單。”
“來歷不簡單又如何,她為什么要幫我?”
張立科上下打量陸昭,顴骨分明,下頜線如刀削,鼻梁高挺,一雙內眼尖眼尾上挑的桃花眼。
唯一缺點就是風吹雨打多了,皮膚顯得很糙。可就算如此也掩蓋不住底色,不能簡單說是帥哥,而是貌似潘安。
放古代是能中探花的,否則也不可能被自己‘紅顏禍水’。
就是被壓在邊防站,也不乏女同志暗送秋波,公開追求也有那么三四個。不過最后都被陸昭死正經的態(tài)度,以及那雙死人眼嚇退了。
就像好看的女人眾星捧月一樣,好看的男人也不遑多讓。
就好比如在連隊里,張立科自認為愛兵如子,但那些大頭兵反而更喜歡陸昭,明明陸昭最為嚴厲。
“要不……”
他還未說完,陸昭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唉...你這個人就是倔,白長了這一張臉。我要是你,早就玩到腰子斷了。”
張立科嘆氣,卻也知道陸昭為人,他要是愿意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他又不能說陸昭這種想法是錯的。
符合公序良俗與道德的觀念,不應以人情世故為由進行批評。
那樣太爹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