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生了憐憫心。
“這小姑娘長得可人疼的,是該好好照看著,要不然極易被人欺了去。”
這樣出挑的五官樣貌,比之自己容貌很是出眾的兒媳都不遑多讓。
她對善若招手:“過來給本宮瞧瞧。”
善若很是緊張,被師姐輕輕推了一下,腳步才能挪動。
她來到皇后娘娘跟前也不敢抬眸,渾身緊繃到有些僵硬。
“莫要緊張,本宮不吃人。”皇后娘娘開了個玩笑安撫。
“娘,娘娘!”善若還是緊張得結巴了。
“是個膽小的,可憐見的。”
皇后娘娘輕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讓人遞了個妝匣過來。
親自從里頭挑一對金絲摞珠喜迎春給她戴上頭。
“小姑娘就要漂漂亮亮的過年才喜慶。”
沒想到皇后娘娘如此慈愛的善若,眼里涌上了淚珠兒。
“我,民,民女謝,謝皇后娘娘!”她噗通的跪下去磕頭。
看到善若如此,鄭離驚鼻子有些發酸。
法眼看到善若的氣運色似變未變,她沒有著急。
皇后娘娘笑著讓善若起身,又從妝匣里拿了一對紫玉發簪賜給鄭離驚。
“你是個愛簡素的,頭無華麗,唯有簪子,這對紫玉簪正合適你。”
“臣女謝皇后娘娘!”鄭離驚恭敬謝恩。
當皇后娘娘的目光落到戚芮溪身上時, 戚芮溪只比善若淡定一點點。
堪堪能做到回話不結巴,但聲音都是顫的。
“瞧著是個穩重人兒,好好孝順你苦了十幾年的婆母,莫要失了初心,你福氣才綿長。”
臉色緊張得發紅的戚芮溪,十分恭謹的應答:“臣婦謹聽娘娘訓教!”
她得的賞賜是一對垂金葉子的紅寶石石榴步搖,
這飽含寓意的步搖,讓她臉色更紅的跪地謝恩。
皇后娘娘又給鄭家另三位姑娘賞賜了珠寶發釵。
鄭唯真的是一副嵌玉花紅藍寶石雙珠金釵。
鄭唯荷和鄭唯秀的是金摞絲螺鈿花珍珠蕊對釵。
看到兩個庶妹的對釵沒有自己的貴氣,鄭唯真心里略有得意。
只是自己得的對釵再貴氣,都沒有二妹妹得的那對紫玉簪罕見。
也沒有嫂子得的步搖華貴。
這么一想心底那絲得意頓時蕩然無存。
孩子們都得了皇后的賞賜,郭氏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下來。
結果皇后娘娘還賜下一副三尾鳳釵給她。
“武安伯夫人賢惠端正,至純至善,本宮愿你以后福瑞綿長!”
鳳賜福瑞,延綿長益,也就是希望她能長壽點。
身為大晉最尊貴的皇后,給出這樣的祝詞,是很真心的了。
郭氏感動得熱淚盈眶,跪地謝恩:“臣婦謝娘娘隆恩!”
在宮宴前得到皇后娘娘的賞賜,傳出去又是極為得臉的事。
皇后娘娘留著她們一家子說了會話,才讓她們出去候等開宴。
最為激動的數善若和鄭唯荷和鄭唯秀。
善若激動是皇后娘娘說,日后師姐進宮覲見她都可以跟著來。
皇后娘娘看出鄭離驚十分愛護這位小師妹,開了這恩賜,也全了仙尊面子。
鄭唯荷和鄭唯秀激動的是,她們不但得以參加宮宴,還見到了皇后娘娘,皇后還給她們賞賜了禮物。
這是她們以前如何幻想,都想不到的風光榮耀。
而這份榮耀,都是沾了二姐的光才有。
皇后娘娘都說了,是二姐立了功才有全家人入宮參加宮宴的嘉獎。
出了坤寧宮,兩姐妹都摟著鄭離驚的手臂感謝她。
弄得鄭離驚走路都左右掛著人。
“可以了可以了,回去一人給我繡幾幅帕子來謝我才實際。”
“二姐你的帕子我都包了都行。”鄭唯秀立馬高興攬活。
“你都包了那我做甚?”
鄭唯荷笑著打趣,“要不我給二姐繡香囊荷包?”
“可以可以。”鄭離驚巴不得她們包攬了活放了她。
曾經因為二妹妹說她繡活好給她繡過幾條帕子的戚芮溪,扶著婆母抿著嘴笑。
她如今是沒有空閑再給二妹妹繡帕子了,有人分擔了自然是好。
親人繡的物件,總比繡房里的有人情味兒。
郭氏看到兩個庶女還算知恩,臉上欣慰有加。
至于臉色淡淡的大女兒是什么心態,她不能想,想了會影響當下心情。
是以歡歡喜喜的走著,走到半途卻遇上大步而來的瑾王。
鄭離驚連忙拉著善若上前見禮:“王爺,今日宮宴,怎就您一個人?王妃娘娘呢?”
她就等著瑾王妃了。
拉著善若進宮,把她打扮得如此漂亮,就是等著見瑾王妃。
著急之下,都沒留意自己語氣顯急。
家人們看她如此跟王爺說話,是驚訝加不安。
幸好瑾王并不在意,聽得二連問,他略為無奈的回應:“王妃受了寒,今日宮宴沒法參加。”
“啊?王妃娘娘沒來啊!”一腔盼望落了空,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還有一臉的沮喪。
瑾王有些詫異:“你怎如此盼著王妃來參加宮宴?”
“因為我想見王妃啊!”鄭離驚也不諱言了。
從贏縣回來她就一直想著要帶著善若見一次瑾王妃。
忙著忙著到了水仙花節,以為有機會見了。
結果善若不愿出門,而嫂子回來告訴她,瑾王妃也沒出席水仙花宴。
好不容易等到宮宴,這等場合想著瑾王妃不會不出現吧。
結果,還是沒能見到。
再不急,這會兒都有點躁了。
善若疑惑的看向師姐,師姐很想見瑾王妃,她怎么沒聽她提過。
瑾王聽到鄭離驚想見自己妻子,不由納悶:“你跟王妃很熟?”
據他所知,自己的王妃就去過一趟武安伯府。
是為了登門感謝他得救,才難得出那一趟門。
這二大師怎就一副十分想念的樣子,一面之緣何來深交情?
“不熟。”鄭離驚搖頭,坦然道:“就因為不熟才想多見見,見多不就熟了嘛!”
“噗!”善若忍不住發笑,又連忙捂住嘴。
這理由,也就師姐能說出口。
但凡換個人,她覺得這位瑾王都得生惱。
瑾王沒有生惱,他跟善若一樣,忍不住笑了。
慣是冷漠孤傲的瑾王,這一笑,如同雪化了冰,略見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