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焱氣極,喊什么別跑,這不顯得他怕他了嗎。
當即迎上來繼續打。
他的伙伴瞧出他應付吃力,不管以多欺少的沖過來幫忙。
安哥兒雙拳難敵十幾手,阿萊連忙護主。
他跟著公子只學得了些三腳貓,沒兩下就被人打出了圈。
“你們欺負二大師的弟弟, 我要告訴護國郡主去。”
阿萊急得大喊。
情急之下,他都知道抬伯爺出來不好使,抬二小姐出來更有用。
果然這一喊,剛上手沒幾下的幾個小子,就住了手。
“他剛才喊的什么?”
“喊的好像是二大師護國郡主?”
“沒錯,我家公子是武安伯府的小公子,你們欺負人都欺負到武安伯府頭上了,護國郡主就在這別院,你們等著。”
阿萊不顧自己被打得眼暈,扶著被幾人合伙打傷了的小公子,就要去找人告狀。
“這家伙是武安伯府那傻子?”符焱意外住。
他揉著自己被打得生疼的兩臂,齜牙咧嘴的有點不敢信。
他們幾人都沒見過清醒后的安哥兒,倒是以前見過他傻乎乎的樣子。
還取笑過。
但那已經好幾年前的事。
大家又都是拔個長開之時,如今是誰也不認得誰。
安哥兒捂著被打到的鼻子,被打血糊了,他氣惱道:“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傻子。”
“你......”符焱被激怒,但到底不敢再上手。
莫說有個二大師護國郡主,就那城防司指揮使武安伯就夠他們喝一壺。
他爹城陽侯雖說在軍中為將,但哪里比得天子近臣。
這是踢到鐵板了今日。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家世還不如符焱呢。
但他們出手把人打傷了。
鄭家小公子都流血了。
這可怎么辦?
平日里他們打架也看人,不是誰都敢上手。
京都中能惹不能惹的他們都有數,結果冷不丁的碰到個沒想到的人物。
不好收場了。
樓閣上的蘭墨看著底下有人不知所措,嗤笑:“敢把二大師的親弟弟打傷,這些小霸王回頭有得受了。”
已經讓人去通知二大師的綏王, 站在窗邊也冷哼,“就該治治這些缺乏教養的小子。”
安家才倒臺多久,這些人就忘了有個前車之鑒。
本來看著二大師的弟弟打得起勁兒,他想著就由著他教訓教訓符家那小子。
結果這些人竟以多欺少起來。
那他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小孩打架,大人領責,得罪現在的武安伯府,哼哼!
還未出來賞花的郭氏,幫著女兒打發各路“信眾”。
大公主看到二大師成了被關注中心,也不惱。
畢竟她是第一個能把二大師請到花宴的主家。
雖說她不需要別人貼金,但不嫌這層光彩。
有人拜托她使點面子,求二大師算命看相賜符箓,她是不應的。
人就在這里,自個求去。
但城陽侯夫人是親家,他們家跟武安伯府沒什么交情,請她引薦引薦卻不好推。
就領了人介紹:“這是城陽侯夫人,本宮的親家。”
一句本宮的親家,郭氏就知道意思。
她笑著接話:“侯夫人瞧著神采奕奕,可真是好氣色。”
符家世代守的是北境,雖同是武將世家,但跟他們鄭家沒什么來往。
就算偶遇,也只是點頭之交。
現在因著大公主出面,卻要坐一塊兒的說話。
侯夫人已經四十出頭,保養得好,瞧著跟郭氏差不多年紀。
她拉上郭氏的手笑得親熱:“早些年在宮宴上見著你就想著認識來著,可惜沒有合適機會,如今借大公主的光,也算補了遺憾。”
“侯夫人這話讓我慚愧了。”郭氏客氣回話。
駐地不同的武官世家,為避免天家忌憚,面上是要保持距離的。
她們這些女眷可以少些束縛,但也有不需明言的默契。
侯夫人如今借大公主的光想拉近距離,不太好避。
郭氏只能客氣相待,叫了女兒來見禮。
侯夫人趁機跟二大師說上了話。
鄭唯秀和鄭唯荷對這樣的場面已經見慣不怪,兩人退到嫡母身后,讓二姐主場。
鄭唯荷拉著妹妹剛好可以跟魏家人說話。
魏念傾看著不遠處被人圍著的鄭離驚,意識到二大師的吸引力,遠超自己所想。
有能力的女子,竟可以讓人如此尊崇。
尊崇到可以忽略年齡和輩分。
讓人艷羨的地位,京中同齡女子,無人能及。
鄭離驚被城陽侯夫人拉著說了好一會話,總一個意思就是想求符求丹藥。
這也是每個接近她的人都想要的東西。
“我們家會捐出萬兩善銀,聽說岳山有個收留孤兒的草堂,我們也可......”
“二大師,貴府小公子在蹴鞠場被符三公子給打了,流了好多血,您快去看看吧!”
有人跑進來喊了一嗓子。
“什么?安哥兒被人打了?”郭氏聽到身子都搖晃了一下。
鄭離驚連忙扶住母親,沒注意到侯夫人已經臉色大變。
她安慰母親:“您別急,安哥兒不是草包,他不會隨意任人欺負。”
這是大公主別院,她不信有人敢明晃晃殺人。
也許只是起口角打架,不必自己嚇自己。
郭氏連忙定下神站穩,“你腿腳快,快去看看安哥兒被傷得怎么樣。”
“好。”鄭離驚把母親交給兩個也緊張著急的妹妹照應。
大步流星的快步離開。
“師姐我也去。”善若都沒問過母妃,人就已跑著跟上師姐。
大公主也連忙吩咐人去看看。
眾人都被這意外狀況驚愣了眼。
在郭氏問出符三公子是誰時,知道的人都臉色復雜的看向城陽侯夫人。
此刻的城陽侯夫人已經尷尬非常。
剛剛在求人家這樣那樣,結果自己兒子把人家的弟弟給打了。
真真是不好圓場。
但不好圓也要圓,大公主的目光都已經冷了下來。
這可不是好糊弄的。
“那是我家小兒,兩孩子也不知是鬧了什么誤會竟然打起架,咱們也去看看。”
她臉帶歉意的說話,“伯夫人,我家那小子是個急性的,要是他真傷了貴府小公子,您放心,我定會狠狠教訓他,絕不包庇。”
知道她家小兒什么樣的人,聽了這話都暗暗撇嘴。
什么急性子,那就是個小霸王。
走哪都一言不合就打架,壓根就是個不講理的主,急性子背不了這鍋。
城陽侯夫人的話讓郭氏臉色難看了起來。
這整的什么事。
做娘的在她們面前說這樣求那樣,做兒子的卻打了她唯一康健的兒子。
誰還要跟這樣的人家結交。
郭氏黑著臉沒理會侯夫人, 在兩個庶女的攙扶下去往蹴鞠場。
沒來得及跟上女兒的瑾王妃,也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