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簡單的事,難不住二大師。
受煉丹時善若不小心燒到頭發的事故啟發。
她燒熱一根鐵線,燙了幾下護衛們的胡子。
一陣焦糊味后,護衛們的胡子就有了新形狀,全都彎曲了。
然后加粗他們的眉毛,護衛們對看新形象。
“還真像大戎人了。”
鄭離驚也夾了幾下自己的鬢發,帶上毛茸茸的帽子,也能以假亂真。
外表形象沒有可疑之處后,五人又塞了好處,才得以拉著五匹大戎馬馱著鹽巴進入皇都。
在關卡處迎來各種查問,他們都支應了過去。
有別于中原人的打扮和外貌,讓他們順利過了關卡。
進入大戎皇都,這里是完全不同中原皇朝的輝煌繁華。
土墻與石頭堆建的房子,低矮又粗獷。
唯有那皇宮,座座房子猶如堡壘般,鶴立雞群的豪華。
那用瓷片裝飾過的外墻,是普通人不能擁有的華麗。
這些瓷片全都來自大晉,只有大王住的宮殿能用來裝飾。
一路走來已經了解了不少大戎國風俗的他們,天黑前尋了個客棧住下。
此時已是十二月中下旬,大戎國并無臨近年節的熱鬧氛圍。
借著兜售鹽巴的機會,鄭離驚在大戎皇都四方八位轉了幾日。
尋到了大晉安插在大戎的暗樁。
出乎她意料的是,暗樁的首領竟然是個中年女子。
且還是出生在大戎的有著大戎血統的女子。
暗樁頭子哈娜,她的母親是大晉人,是被哈娜父親擄來大戎為奴才生下她。
在她四歲時,她的父親出外被野狼群圍攻,丟了性命。
她跟她母親被父親的家族驅趕了出來。
在走投無路之時,有人救了她們,救她們的就是大晉在大戎的前暗樁。
她們接受訓練,從邊遠部落來到皇都扎根已經三十年,為大晉傳遞了不少有用消息。
忠心可嘉。
在一家經營玉石的店鋪地下密室,哈娜拜見了護國郡主。
她也沒想到這樣身份的人會親自來大戎找人,是以驚奇下也十分佩服對方的勇氣。
“郡主在這個季節冒險前來,只怕行動不太方便。”
哈娜的大晉話說得不錯,能表達清楚意思。
“冬月到明年三月,都是大戎的大雪季,找人可不好找。”
鄭離驚也是來到大戎,才知道這里地廣人稀到只有皇都周圍聚集著眾多部落。
且風雪比他們大晉京都下得大,路上出行的人不多。
在這樣的天氣頻繁外出確實容易招人起疑。
但既然來了,就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
“不好找也要找,我要借你此地來做法,在客棧不方便。”
大戎國沒有燃香祭拜祖宗的習俗,她怕香燭的氣味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以,我會在外面守著,郡主盡可放心?!?/p>
“謝謝!”
有安全之地做掩護,行事起來就方便得多。
只是沒有高地做法,要躲在地下密室,效果卻不大好。
耗費大半法力,才拘到當地土地神一問。
一地一神,管的都是本地地界,說的也是本地之言。
語言不太通暢下,竟一問三搖頭。
但五師兄的生辰八字她用大戎話說得順溜。
且還讓哈娜寫成了大戎當地慣用的年歲符號,土地神才不情不愿的給出指向。
東面,石頭山谷,山洞關押。
得到有用信息,鄭離驚心里稍松了口氣。
只是五師兄被關押在山洞,這事兒卻透著不少疑點。
哈娜說石頭山谷離皇都好幾十里地,那里是大戎大皇子的屬地。
但現在大皇子被軟禁在皇都,屬于大皇子的地盤,只怕已經有多方勢力想要吞食。
等大皇子一死,他的財物和女人都會被瓜分。
孩子會被斬草除根。
這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大皇子和三皇子是一母所出,他們的母親,也就是現在的王太后管不住兩個兒子爭權,等她一死,大皇子必死無疑?!?/p>
哈娜把局勢分析給郡主聽。
“又或者根本不用等王太后死,大皇子就會暴斃,新的大戎王容不下他的親兄長的?!?/p>
“新大戎王以什么理由軟禁大皇子?”鄭離驚不由問。
“罪名是企圖弒父上位?!?/p>
鄭離驚聽得一愣,立馬想到給老大戎王續命的五師兄。
大皇子有沒有企圖弒父上位,五師兄一定清楚。
他危矣!
“我要盡快找到五師兄?!?/p>
“可是現在天氣很冷,雪也下得很大,郡主您去石頭山谷會很危險?!?/p>
“危險也要去,我五師兄有劫難?!?/p>
測算出五師兄有難的鄭離驚,不顧哈娜勸阻,要立馬出城。
卻在出城時遭遇封城,所有百姓一律不得出去。
說是皇庭有刺客,要全城搜捕可疑人犯。
措手不及的被這么堵了出城之路。
鄭離驚只得回頭求助哈娜,看有無其他出城辦法。
哈娜表示愛莫能助,她潛伏在大戎皇都,也要處處小心行事。
不可有超出常理的舉動。
但她告訴郡主:“往常封城戒嚴最多三天,如今近大年節,理應會很快開城門?!?/p>
很快是多快,也許是一天,或者兩天。
束手無策之下,鄭離驚和幾個護衛只能再次回到客棧住下。
因著封城,客棧竟坐地起價,房價翻了倍的收。
銀子不是事,但這一事搭一事的讓人惱火。
而且他們作為掙錢不易的小鹽販,也必須表現出氣急敗壞,才符合他們現在的身份。
于是幾人罵罵咧咧的,又無可奈何的住了下來。
一天,兩天,三天,城門都不開。
且他們已經被盤查了幾次,雖然都混了過去,但心焦。
鄭離驚第一次體會到心焦是如此的難熬。
在人生地不熟之地,處處受掣肘,是如此的有心無力。
五師兄沒能及時脫身,想來大體也因如此。